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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天連忙答道:「大人,我們昨天與趙信就在附近的山上藏身,看到清軍日夜攻城放心不下,派人前來打探軍情,方才得知大人您負傷了,看真定府情勢危急,方才率領精騎突襲清軍背後,解了真定府之圍,現在趙信已經率領著精騎再度退回到山中了,只有我率領著四百火槍兵沖入了城中,守護您的安全!」
旋即賀青天扭過頭來,向著陸濤怒吼道:「陸濤,你給混帳東西,你是怎麼保護大人的?你全須全羽的沒事,卻是讓大人身負重傷,難道你不知道大人肩頭的責任嗎?」
陸濤臉色通紅,囁嚅道:「青天大哥,這、這,當時真定府四面皆敵,我正指揮著弟兄們苦戰呢,誰成想那個該死的鰲拜竟然混在人群之中,突然向著大人發起突襲啊,待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好了,這件事情不要責怪陸濤,怪不得他,如果不是他那一槍,也許老子這條小命就交待了……」
秦牧風苦笑道,卻是兇險的很啊,再慢上一點,鰲拜的鬼頭刀剁下來,自己只怕真的就活不成了。
「那、那除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還不發號炮?如果不是我跟趙信直接發動突襲,昨夜這真定府只怕都要守不住了!大人,你要是身遭不測,我們這些人哪裡還有臉去見皇上?」
賀青天極度不滿,太兇險了,幸虧趙信下定決心,不在等候號炮,直接發動了突擊,不然的話,現在北城絕對是要淪陷的了,沒有秦牧風坐鎮,單單憑著陸濤,絕對擋不住城下的清軍的。
陸濤苦笑道:「青天大哥,當時督師大人重傷昏迷,我急於四處布防,哪裡還有機會去命人發號炮?事態嚴峻到了極點,根本就將這件事情給扔到腦後了……」
「你急什麼?即便是你跟趙信不突襲清軍背後,我們也能夠撐下來,北城情勢緊急,其他方向,我們還有著兵力,隨時可以支援北城,還沒有兇險到那個地步!」
秦牧風喝道,「倒是你們,沒有軍令,就敢擅自出兵,我問你們,精騎傷亡如何?那可是我們在真定府最後的本錢!」
賀青天心頭一顫,連忙答道:「大人,雖然有些傷亡,但是還在控制範圍之內,畢竟我們是暗地裡偷襲,根本就沒有給清軍合圍的機會,就開始主力後撤,我們的傷亡並不太大……」
「哼哼,希望如此,如果三千精騎傷亡過重的話,你跟趙信就等著軍法的重懲吧!」
一旁的陸濤勸道:「好了,大人,您就別發狠了,這一次實在是太兇險了,南京右鎮垮了,咱們可以重建,但是您要是垮了,南京右鎮還存在嗎?即便是到了皇上那裡,不要說一個南京右鎮,兩個南京右鎮,他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秦牧風冷哼道:「放屁!難道老子的命就比弟兄們的命金貴?以後給老子記清楚了,南京右鎮每一個弟兄們的命都比金子珍貴,死一個老子都心疼,不要輕易的讓弟兄們付出犧牲!這兩日你們小心布防,一定要將韃子給盯結實了,千萬不要出意外,這一次連鰲拜都忍不住出手了,說明大名府的情況已經很是緊急了,他們等不起了,只要我們在堅持十天,多鐸那個小子就徹底要完蛋了!」
第七百三十章 輕取德州城
阿巴泰得到的求援情報沒有錯,確實是董溪率領著南京右鎮直撲德州!
董溪早就在東昌府坐不住了,自己家督師大人僅僅帶著三千精騎,加上火槍兵都不滿四千人,僅僅這些兵力就敢深入直隸腹地,拿下真定府,拿下之後,不進行游擊作戰,借著真定府西側的太行山脈為掩護進行騷擾,反而死守真定府,這樣的做法太冒險了。
當朱傑的旨意與徐一帆的軍令同時到達的時候,董溪直接集結大軍,開始準備北上。
山東東昌、兗州、曹州三府集結了南京右鎮一萬多步兵兵力,董溪僅僅在東昌府留下了四千人,率領著一萬步兵主力,拉著紅衣火炮直撲德州府!
兩百里的路程,南京右鎮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趕到了,剛剛抵達德州,就向著德州府發動了雷霆攻勢,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德州,進逼景州!
南京右鎮還沒有趕到德州,德州就已經得到了南京右鎮北上的消息。
德州知州段丕賢得到情報大驚失色,整個德州僅僅不過一千多人的守軍,如何能夠擋得住人家南京右鎮上萬精銳的進攻?連兗州與東昌兩個府城都已經淪陷了啊,段丕賢急的直跳腳,真的想直接棄城而逃啊,可是棄城而逃?德州是北京城的南大門,與保定府一樣,一個是西南的門戶,一個是東南的門戶,位置重要,哪裡容的有半點的閃失?自己如果棄城而逃,只怕會被滿洲人直接剁成肉醬的!
求援,第一時間,段丕賢就想到了求援,向著真定府求援,現在德州距離真定府最近,騎兵馳援的話,最多兩天時間,加上求援的時間,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滿洲精騎就能夠趕到德州城,或許還能夠來得及!
段丕賢派出了流行快馬向著真定府的阿巴泰派出了求援信使,信使剛剛走了不過半天的時間,下午,董溪的大軍就抵達了德州城下!
二話不說,董溪就直接架起了紅衣火炮,向著德州城發動了兇猛的攻勢!
一發發炮彈先後落在了德州城的城牆之上,不斷地摧殘著德州的城防,將城牆砸出了一個個巨大的彈坑,整個德州城陷入了巨大的震盪之中,城頭之上,綠營兵一個個面如土色,南京右鎮精銳的氣勢太雄壯了,上萬兵力啊,哪裡是德州這個小小的州城能夠抵擋的?德州不過是一個州城,城中不過有濟南衛與屏山衛的兩個千戶所,劉澤清投降滿清之後,兩個千戶所直接被整編為一個綠營,一千五百兵力,鎮守德州,受原來的巡撫方大猷直接統轄,結果方大猷慘死在濟寧州,這一營的綠營現在也能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部曲,參將杜高不過是原來一個掛指揮僉事銜的千戶,能力平庸,哪裡禁受得住這樣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