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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傑躬身答道。
崇禎大喜過望,原本以為朱傑只是說說啊,沒有想到,他真的要向朝廷繳稅!
「朱愛卿,這個、這個不大好吧?勛貴官員享受朝廷恩免,這是祖宗定的規矩,更何況愛卿此次居功至偉,朕如果還要向你徵稅?只怕天下百姓也會嘲笑朕薄情寡義的……」
崇禎很想要這筆銀子,但是真的是師出無名啊,只能強行按捺住心頭的激動,推辭道。
「皇上,臣有本啟奏!」
左副都御史房可壯站了出來,喝道。
崇禎與朱傑同時一愣,不知道這個都察院的大佬這個時候跳出來幹什麼。
「房愛卿,你有什麼本章?」
「皇上,臣以為此次順天府尹朱傑完全就是藉助著通州鎮與順天府的名義,借著鼠疫肆虐,大發國難財,僅僅上繳十五稅一的稅賦太便宜他了,起碼應該讓其上繳一半以上的利潤,甚至完全沒收通州鎮非法所得!朱傑雖然防疫有功,然則其中並不無疏漏,京城兩個月時間,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八千人,作為順天府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功過相抵而已,何來獎賞一說?何來的居功至偉?」
房可壯誇誇其談,說個不休。
「夠了!房可壯,你給朕閉嘴!」
崇禎氣得頭頂冒煙,無恥,無恥之尤啊,撲滅了如此慘烈的鼠疫,完全是憑藉著朱傑一己之力啊,人家好不容易方才將疫情給穩定下來,自己不獎賞,還要治罪,只怕京城的老百姓都要將自己罵死了,這個混帳的房可壯,實在是可惡至極!
「房可壯,京城鼠疫,你從中出了多少力?你捐獻了幾兩銀子?你可從拿出過半點方略?你狗屁都沒有做,反而污衊朱傑?居心何在!死亡八千人?你也知道死亡了八千人?如果不是朱傑的藥草,整個京城死亡八萬人都不止,整個京畿沒準要死上八十萬人!你個糊塗蛋!」
崇禎怒吼道。
朱傑先是一陣愕然,隨即臉上一片苦笑,見過不要臉,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啊,真的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朱傑上前一步,躬身道:「啟奏皇上,房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如果臣早點發現的話,完全可以將鼠疫澆滅於無形,可惜臣發現的太晚了,而且通州鎮將士與順天府衙役付出來的辛勞可是不小,這些都是朝廷之功,臣自然不敢偷天之功,願意再拿出白銀百萬兩以助朝廷河工水利、賑濟災民之用。不過,房大人,這些錢都是我朱傑掙得,我要交給朝廷多少,那是我的事情,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百萬兩白銀的歸屬
房可壯被憋得臉色通紅,自己給崇禎賣好,結果人家皇上沒看上,將自己一同狠批,到了朱傑這裡,看似朱傑有點認慫,可是最後一句話,就差直接扇自己一耳光了!什麼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老子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比你這個順天府尹還要高一級呢,風聞奏事,那是本官的職責所在啊!
「朱傑,你不要出口傷人!」
房可壯喝道。
朱傑嗤笑道:「房大人,出口傷人?你老人家腦袋被驢踢了吧?你說我作為順天府尹辦事不力?你怪得了我?我從關外回來第三天就發現了鼠疫,當時鼠疫進入京城已經不下半月了,京城各地都有患病的病人,你們都察院難道都是瞎子?你老人家眼花了?難道就沒有看到?是我辦事不力?還是你們這些人沒有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你說我賺的銀子都改上繳朝廷,這些銀子都是本官靠著本事掙來的,我上繳朝廷那是有感於皇恩浩蕩,可不是什麼因為我發了國難財,賺了昧心錢,你有膽子,就去永定門喊一嗓子,我朱傑賺了昧心錢,如果你能夠走著離開永定門,我就將三百萬兩銀子全部上繳朝廷,如何……」
房可壯臉色一滯,擦了,去永定門喊一嗓子?那才是真的找死呢,不要說去永定門喊一嗓子,即便是在朝陽門喊上一嗓子,也絕對會有人把自己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啊……
房可壯冷哼一聲,答道:「你是沒有賺老百姓的昧心錢,可是你賺了京城上下同僚與商賈的昧心錢,據本官所知,最貴的一副藥,都已經賣到了一千兩銀子,一千兩銀子啊,你這是要讓朝中同僚傾家蕩產,你居心何在?還說你不黑心?」
「切!」
朱傑冷笑一聲,答道:「房大人,我就希了奇了!我又給我的藥草定價一千兩白銀嗎?我逼迫著哪個同僚掏一千兩銀子買賣來著?我逼迫著那個富商買賣來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們自己願意將價格炒上去,自作自受,如果不是貪生怕死,我朱傑一兩銀子都拿不到手裡……」
朝中的群臣一個個向著朱傑瞪了過來,擦了,是願意將價格炒上去嗎?你特麼的一天時間就給官僚和富商發放有數的一點藥皂、護具,我們不搶行嗎?貪生怕死,姥姥,誰活得好好的,也不想死啊……
「怎麼了?」
朱傑感覺到了眾人不善的眼光,愕然道:「諸位大人,難道本官說錯了?兩個月前,皇上在大殿之上勸各位大人捐輸,你們之中有幾個肯掏銀子的?最多的也不過拿出來三五百兩銀子吧,也不過十來個人肯捐輸吧?你們一個個的都哭喊著窮啊、窮的揭不開鍋啊,怎麼一眨眼的時間,你們一個個瘋狂的買草藥、藥皂護具?一擲千金啊,嘖嘖,真的讓本官開了眼了,真的讓皇上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