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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心頭一驚,連忙問道:「他怎麼了?」
陳演微笑道:「特使閣下,您還不知道吧?就在一個月前,吳三桂的老爹吳襄,因為營私舞弊,結果被朱傑慫恿皇上,將吳襄直接斬首示眾了,殺父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啊,現在的山海關可是還讓吳三桂鎮守著呢,您說,一番攝政王對吳三桂出手,將吳三桂收服了,那山海關門戶大開,這北京城還不是旦夕可下了?」
嘶……
特使倒吸了一口涼氣,擦了,這個崇禎到底是有多混蛋,才能夠趕出這樣的事情來?整個大明朝的北大門都掌握在吳三桂的手裡,他竟然敢直接將人家的老爹給砍了!而且還讓吳三桂依舊鎮守山海關!缺心眼啊,十足的傻缺!
特使激動地心頭怦怦直跳,急聲道:「陳大人,如果請您代為說項,您認為有幾成把握能夠說服吳三桂倒戈投降?如果你辦成了這件事情,讓我們大清國問鼎中原,我想入關之後,這首輔閣臣的位子依然是你的,沒有誰可以和你一爭高下,即便是給你封一個異姓王,都未必不可能啊!」
陳演搖搖頭,答道:「不妥,很是不妥,京城現在遍地都是錦衣衛,如果我出面遊說吳三桂,很容易走漏風聲,而且,我是明臣,吳三桂又如何會信任我說的話?第二,想要吳三桂投降,那就得拿出足夠的利益來,我現在沒有絲毫的權力,即便是跟吳三桂說,給他一個異姓王的爵位,他也不會相信的!」
特使心頭的火焰登時被澆滅了一半,如果陳演沒有把握,這件事情豈不是等於白說?
看著特使有些失望的表情,陳演微笑道:「特使閣下,其實這件事情未必就沒有機會,只不過我不是那個最為合適的人選罷了,我想你推薦一個人,想必必定可以勝任的!」
「誰?」
「祖大壽!就是隨同洪承疇一同投降貴國,被封為漢軍正黃旗昂邦章京的祖大壽!」
陳演沉聲道,「您或許不知道吧,這個祖大壽就是吳三桂的親娘舅,吳三桂初入軍旅,就是在關寧軍中成長起來的,祖大壽在此期間可是出力不少,沒有祖大壽的維護,吳三桂不可能在僅僅弱冠之年就擔任了遼東總兵官的,如果攝政王請出祖大壽出面招降,再以高官侯爵誘之,想必必竟全功!」
特使眼睛一亮,急聲道:「陳大人,此話當真?」
陳演點頭道:「沒有半點虛假,只要祖大壽出面,剛剛遭遇喪父之痛的吳三桂,絕對會叛出大明,投降大清的!」
「哈哈。」
特使大笑道:「只要吳三桂大營投降,敞開山海關的大門,那我們大清十數萬鐵騎就會長驅直入,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拿下整個京畿,大明朝的江山可是要徹底完蛋了!!陳大人,在下多謝你了!」
「特使閣下,你我同為大清臣子,自然不需要這樣客氣了,只是回去之後,還請在攝政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本官自然是感激不盡了!」
陳演連忙客氣道。
原本陳演只是因為一時的嫉恨,方才給多爾袞暗地裡送信,企圖借多爾袞的手幹掉朱傑的,沒有想到,朱傑沒有被幹掉,自己反而是被多爾袞給纏住了!
多爾袞多麼精明的一個人,自然是不會放過陳演的,這可是明朝的首輔大臣,整個大明朝的機密幾乎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裡,如果他暗地裡給大清朝做內應,那豈不是事半功倍,比之晉商的作用都要大得多。
當多爾袞以書信相要挾的時候,陳演徹底傻了眼,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這要是讓崇禎知道自己里通敵國了,那絕對是要將自己大卸八塊的,估計都是輕的,最有可能的結局是跟袁崇煥一樣被萬剮凌遲,死無全屍!
陳演再想後退,已經是來不及了,這塊狗皮膏藥休想甩的下去,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於是乎,每隔半個月,陳演就必須要同滿洲來的人交換一次情報,這已經是第五次了,這一次,可以說是五次來,送給滿洲最有價值最具殺傷力的情報了,一旦吳三桂叛降,那對於整個大明朝來說,都是一場災難性的後果,足以使大明朝江山社稷、大漢族亡國滅種的劫難!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救命藥草
南陽府。
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了,城中的鼠疫傳染更加的肆虐了,整個南陽城已經有近兩萬人病倒,數十萬軍民人心惶惶,完全處於恐懼之中,單單是秦軍隊伍之中,倒下的就已經高達八千人,甚至還有更多的將士被傳染,即將倒下!
堂堂的督師孫傳庭,一夜之間,就急白了頭髮,被傳染著高達萬人啊,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被鼠疫傳染,這比在戰場上廝殺,還要令人恐懼,最起碼在戰場上,只要你擊敗了敵人,那就可以保證自己生存下來,但是現在,面對鼠疫,突如其來的神秘莫測的鼠疫,就好像面臨一場隨時要落下的屠刀一樣,不管是士兵,還是將領,都感覺到了恐懼,揮之不去的恐懼!
整個秦軍之中士氣低迷到了極點,從來沒有如此低沉過!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由於鼠疫的肆虐,整個南陽府的老百姓,都不敢在南陽府城中生活了,企圖紛紛逃離南陽府,以求能夠保全性命。可是,現在整個南陽府都已經被秦軍給封鎖起來了,兩三天來,秦軍與城中的老百姓已經發生了不止十數次的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