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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太醫跪在地上答道。
崇禎腦袋嗡嗡直響,天子腳下,竟然還有如此事情發生,那地方上呢,豈不是更加的黑暗?這其中到底牽涉了多少人進來?
「刑部尚書徐石琪到了沒有?刑部侍郎左文東跟張國維呢?給我立即宣刑部天牢主事韓庚!」
崇禎如今已經是氣得昏了頭了,不知道現在到底該問哪一個了,真是豈有此理啊,竟然敢在刑部天牢就將人給暗害了,而且就在自己要御審林月山的時候,這是在狠狠的扇自己的臉啊!
「臣刑部尚書徐石麒參見皇上!」
刑部尚書顛顛的跑了過來,連忙跪倒在地。
「徐石麒?你給朕在一邊先跪著!」
「臣刑部左侍郎左文東(右侍郎張國維)參見皇上!」
「左文東?張國維?你們兩個也在一邊給朕先跪著!」
「臣、臣刑部天牢主事韓庚參……參見皇上……」
刑部主事韓庚也跑了過來,戰戰兢兢的跪在了地上,前面尚書跟侍郎都在一旁跪著呢,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待遇啊……
「韓庚……朕問你!林月山被人暗害在天牢之中,你這個天牢的主事究竟知不知情?」
崇禎陰聲問道。
韓庚冷汗淋漓,顫聲道:「啟奏皇上,微臣有罪,微臣實在是不知情啊……」
「不知情?」
崇禎突然暴怒,一腳將韓庚踹翻在地,怒吼道:「你這個天牢主事是幹什麼吃的?吃閒飯的嗎?朕養著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用?幹什麼用?你、你還有什麼用!」
崇禎踹了第一腳就停不下來了,接連又踹了十多腳,韓庚五六十歲的年紀,遭受到這樣的待遇,也算是倒了霉了!
「徐石麒、左文東,張國維,你們三個怎麼說,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能夠在天牢之中如此順利的殺人,沒有後台是不可能的,說,到底誰跟這件事情有關係,招出來,免你們一死,不然的話嗎,可別怪朕不念舊情!」
崇禎惡狠狠的喝道。
「皇上,皇上冤枉啊,臣等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啊……」
徐石麒等三個人連聲否認,笑話,這樣的書,誰敢承認?一旦承認那才是真的完蛋了呢!
「不承認?沒關係!」
崇禎寒聲道:「吳孟明,立即傳令,將刑部天牢所有獄卒與獄吏全部監押,給我一個一個的審,朕就不相信了,沒有內部獄卒獄吏的接應,外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刑部天牢,將林月山殺死!!」
「是皇上,臣這就去辦!」
吳孟明連忙答應一聲,這個時候可是自己表現的最佳機會啊,不要說獄卒獄吏有問題,即便是沒有問題老子為了這烏紗帽也要給他們弄出點問題來!只要立下點功勞,這都指揮使的位子可就非自己莫屬了,看看那個駱養性,早已經跟個死豬一樣,暈死過去了!
「韓庚,你給朕說說,這件事情,你到底是知曉不知曉,如果等到朕親自審問了出來,一旦與你們有所牽涉,全部滿門抄斬,絕不容情!」
崇禎喝道。
韓庚早已經嚇得沒有人樣子了,別人或許有迴旋的餘地,但是自己作為天牢的直接主官,是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啊,首當其衝!
「皇上,臣冤枉啊,臣真的冤枉啊,呃……」
突然將,韓庚停了下來,急聲道:「皇上,臣想起來了,臣想起來了!就在剛剛入夜的時候,張國維大人,交代微臣,讓天字號的獄卒與獄吏全部前往外廳訓話,當時將地字號的幾個獄卒調了過來,昨天一整天,僅僅發生了這一件意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蛛絲馬跡了!」
一旁的刑部侍郎張國維臉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蛋了,這下算是完蛋了,一旦那幾個獄卒全部都招了出來,自己可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崇禎冷笑著點點頭,喝道:「來人,立即將地字號的獄卒與獄吏全部帶過來,真要親自審問!張國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來人,摘去張國維的烏紗帽,等候處置!」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臣也不過是受人代過啊,是駱養性,是駱養性調派錦衣衛乾的,讓我安排時機,皇上,沒有駱養性,打死臣,臣也不敢啊……」
崇禎臉色一黑,駱養性!
崇禎回過頭來,狠狠的瞪視著駱養性,駱養性早已經昏厥過去,哪裡知道現在的局面?
一旁的朱傑插言道:「皇上,即便是驛館縱火一事,也必定是駱養性所為,不然的話,他不會前如其分的出現在那個什麼獵豹堂之中,臣已經將獵豹堂自堂主龍三豹以下三百二十七人全部捉拿歸案,一待審訊過後,就會水落石出!」
「獵豹堂?那是什麼東西?」
崇禎愕然問道。
朱傑苦笑道:「皇上,這個獵豹堂,據說是整個南城最大的幫派組織,麾下統轄的地痞流氓不下六七百人,甚至還管著北京城近三分之一的賭場,平日裡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崇禎眼睛眯縫了一下,寒聲道:「這些人一併押入刑部天牢,傳旨,有關林月山一案由左都御史李邦華親自審訊,大理寺正卿杜賀同審,兩天之內,朕要看到案件水落石出,所有的涉案人員嚴懲不貸!朱將軍,到時候你可要盯著一些,以免有人從中手腳!」
朱傑沉聲答道:「皇上,如何審訊林大人一案,倒在其次,我們的重點在於私鹽案,這才是重中之重,如果不是這個案子,如何會將林大人牽涉進來,最終遭遇到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