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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務在身?」
眾人盡皆一愣,如今先帝已經殉國,哪裡還有什麼公務?
「孫督師,您在開玩笑吧?這個時候,您到南京來有什麼公務?」
孫傳庭看了一眼史可法,淡然說道:「憲之大人,您出來吧。」
史可法點點頭,站了出來。
孫傳庭高聲道:「京城淪陷前刻,紫禁城混亂不堪,致使先帝連遺詔都沒有能夠傳出來,不過,先帝的遺詔雖然沒有傳出來,但是懿安皇后的遺詔卻是被人攜帶了出來,轉交到了本督的手上,本督受命南下南京宣讀皇后懿旨,憲之大人為人耿直,公正端方,作為監讀,因為京畿戰亂,本督也不知道蔣大人能夠從京師逃離出來,現在蔣大人竟然來到了南京,也請與憲之大人一同監讀,諸位大人,跪接懿安皇后懿旨!」
懿安皇后,那是朝野上下公認的一代賢后,這個時候有懿旨到了,眾人心頭無不大震,紛紛跪倒在地,如果皇上有遺詔,那懿安皇后的懿旨自然算不得什麼,但是皇上沒有任何詔書出來,現在懿安皇后的懿旨,分量可是極重的。
「已故懿安皇后遺詔,建奴入寇關內,圍困京師,君臣困守紫禁城,皇帝已抱死志以謝天下,哀家母儀天下,領袖後宮,如何肯落於人後,唯有殉節,見先帝與九泉之下;唯兩百年大明國運將傾,山河破碎,難安於心,皇帝死節,太子與皇子盡皆落入奸人之手,凶多吉少,大明國祚豈能就此斷絕?唯遺書後來君臣,勉勵重整河山,值危亡之際,哀家手書懿詔,示之後來群臣,鎮國公朱傑者,實為先帝與哀家嫡脈骨肉,先太子朱慈燃,天啟三年誕於皇宮之內,因閹黨所害,生而瀕死,賴異人所救,脫離紫禁,攜之於四海,弱冠之年歸來,統領雄師,剿滅叛逆,出使外邦,宣揚國威,待母子相見之日,先帝已故十數年,崇禎即位,然則年紀新皇有道,國家君主不可輕言更替,是以實言見於新皇,皇帝英明,年紀先帝恩義,封鎮國公……山河破碎,國運將亡,是以明示諸臣,若太子與諸皇子生還南京,則立太子,若太子與諸皇子歿於戰火,則立慈燃,惟願諸臣勠力同心,以中興大明為己任,大明中興之日,哀家與諸先帝必瞑目於九泉之下,欽此。」
孫傳庭宣讀完畢,合上懿旨,交在蔣德璟的手中,淡然道:「諸位大人接旨吧!」
奉天殿上鴉雀無聲,一片寧寂,出人預料,太出人意料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馬士英失聲叫道,「這絕對不是真的!」
孫傳庭臉色一沉,喝道:「馬大人,懿旨真假不是你說了算的,這裡可是有諸位大人在呢!」
蔣德璟展開懿旨觀看,他久居京師,位極人臣,甚至還擔任著太子的侍講師傅,經常出入宮闈,面見懿安皇后都是常有的事情,對於懿安皇后的字跡清楚的很,一筆娟秀的文字,出自趙松雪,典雅沉靜,如果這還不能完全確認,那最下面的皇后之璽的印鑑,卻是百分百做不了假的。
蔣德璟緩緩忘了史可法一眼,史可法沉聲道:「閣相,下官是崇禎元年的進士,當年曾數次進入皇宮蒙皇上與兩位皇后召見,對於懿安皇后的字跡倒猶有印象,這道懿旨確實出於皇后之手,至於印鑑,更做不得假的!」
蔣德璟早已經完全確認了,不管朱傑的身份是不是假的,但是這道懿旨絕對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怪不得,怪不得,兩三年間,朱傑就進位鎮國公,雖然功勳蓋世,但是這樣年輕,資歷又淺的人,能夠直接進位鎮國公,大明開國以來都從來沒有過!如果朱傑真的是天啟皇帝的血脈,倒是可以解釋的清了,先帝對於自己的皇兄皇嫂倍加尊崇,自幼就受到了兄嫂的疼愛,皇兄賓天,又被皇兄與皇嫂共同送上皇帝的寶座,只要一確認了朱傑的身份,不要說一個國公,哪怕是藩王,都完全可以理解,進位鎮國公,而沒有直接封王,只怕也是皇上考慮到群臣的反對而暫時作罷的。
想一想當初在朝堂之上,群臣屢次群起圍攻,朱傑都能夠在先皇的蔭蔽之下化險為夷,如果僅僅是對臣子的寵愛,那是無法解釋的,當年的袁崇煥,盧象升,哪一個不是功勳卓著?但是又有哪個得到過皇上如此的寵信?
「諸位大人,本閣教授太子,幾乎每日出入宮闈,對於先帝乃至兩位皇后以及得寵嬪妃的筆跡都了如指掌,此筆跡絕無半點虛假,確鑿無疑!是懿安皇后的親筆!」
蔣德璟沉聲說道。
馬士英等人全部都傻眼了,這些日子來,自己等人跟朱傑屢屢作對,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結局了,沒有想到啊,一道懿旨下來,自己的所有謀算都要落空了,先帝嫡系血脈啊,不要說現在太子落難,下落不明,即便是太子在南京又能如何?能夠比擬的了先太子的身份?即便是兩個人身份旗鼓相當,那太子的才能、威望又如何能夠與朱傑相提並論?
死局,必死之局!
第五百六十七章 馬士英被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
繼馬士英之後,魏國公徐洪基也跳了出來,再次質疑道,「孫傳庭,你說這是皇后懿詔,這就是皇后懿詔了?京師淪陷,紫禁城混亂不堪,皇后印璽落入他人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皇后的筆跡,難道就沒有人能夠模仿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