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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易等人毫不理會旁邊的方岳貢,叫人牽來馬匹,趕往紫禁城。
方岳貢臉色慘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旁的舒信琛走了過來,叫道:「方大人,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即便是皇上知道了又如何,他們將流仙居砸了一個粉碎,連我們林大小姐都給搶走了,我還要到皇上面前告御狀呢!」
「你懂個屁!」
方岳貢突然跳了起來,狠狠的給了舒信琛一巴掌,怒吼道,「你們這群惹禍精啊,朱傑才走了幾天,你們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打傷一兩個勛貴,我還能夠為你們撐下來,皇上也會護著你們,可是你們惹了十幾家勛貴啊,明天,就等著京城數十家公候群起攻之吧,不要說你們,就是你們指揮使在這裡,也的被剮掉一層皮!」
第一百六十九章 崇禎和稀泥
乾清宮。
崇禎帝臉色鐵青,怒目瞪視著一旁的方岳貢,怒聲喝道:「方岳貢,你跟朕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衝擊五城兵馬司,衝擊國公府,將一干勛貴子弟全部打成重傷,緝拿回通州鎮,誰給的他們這樣的權力?難道你不知道衝擊朝廷衙署是什麼樣的過犯嗎?」
方岳貢臉色蒼白,十二家勛貴家主一同參劾兵部治軍不嚴,事實俱在啊,自己百口莫辯!
「皇上,此事、此事事出有因啊,您也知道通州鎮的主力是朱傑從南邊帶回來的騎兵,因為常年爭戰,都是驕兵悍將,如今朱傑總兵出使塞外未歸,本來就難以管束,偏偏這個時候,這些公候子弟竟然前往流仙居鬧事,將整個流仙居都給砸了,您也知道,這流仙居是通州鎮兩翼騎兵共同的產業,人家騎兵是每個月都要拿分紅的,他們將人家的家產給砸了,通州鎮的將士自然不能善罷甘休了……」
方岳貢澀聲道。
「方岳貢,難道這些年輕人打砸了流仙居,就是他們可以衝擊五城兵馬司的理由嗎?衝擊朝廷衙署,以謀逆大罪論處,這是朝廷明令!他們這是要造反啊!」
對面的湯易大喝道。
「湯易,乾清宮呢,不得放肆!」
崇禎喝道。
旋即崇禎看著方岳貢,冷聲道:「方岳貢,你是兵部尚書,自然曉得國家法令,衝擊五城兵馬司,這是何其嚴重的罪責!這些公候子弟在流仙居鬧事,他們可以據實情到順天府衙門,甚至刑部、大理寺進行告狀,甚至可以將狀子遞到朕的面前來,直接圍攻五城兵馬司,他們對皇家尊嚴還有半點顧忌嗎?」
方岳貢心頭一陣腹誹,皇上,你倒是說的好聽啊,自古以來官官相護,這京城數十家勛貴盤根錯節,同氣連枝,誰惹得起?不要說一個小小的流仙居,即便是我這個兵部尚書,都不願意招惹他們啊,就是人家打砸了流仙居,朱傑就在京城,就能夠打贏官司,將這些二世祖繩之以法?那不是笑話嗎?
不過,這樣的話,方岳貢是沒辦法跟崇禎講得。
「皇上,除了將流仙居砸毀之外,這些勛貴子弟還命令五城兵馬司出動,將通州鎮派來保護流仙居的數十名將士全部抓入了五城兵馬司,與此同時,您知道的,朱傑總兵的那位紅顏知己,林嵐小姐跟他的一個異姓姐妹都被勛貴子弟抓走!您說,這麼大的事情,通州鎮的將士們如何能夠忍得下去,如果是晚到一步,只怕兩位小姐都被這些勛貴子弟給凌辱了啊……」
崇禎臉色一變,看向了這些公候,剛才湯易等人可是沒有將這個事情給說出來!
「湯易!吳天,你們竟然敢對朕隱瞞實情?」
崇禎怒喝道。
湯易心頭一顫,連忙說道:「皇上,臣冤枉啊,臣對抓人之事,絲毫不知情,這些小輩向來交好,一同出去喝酒集會,也是常有的事情,年輕人年輕氣盛,酒後鬧出一些小事端,也是不可避免的,不過,這也不是通州鎮將所有人都給重傷,全部抓到通州鎮的理由啊!即便是這些人犯了重罪,也得皇上下旨啊,況且,各家公候,擁有丹書鐵券的也不在少數呢……」
丹書鐵券,那是皇帝賜給開國功臣的,所謂勛貴不就是大明開國以及成祖登基留下來的有功之臣嗎?就是湯易的祖上湯和,因為開國之功,也被太祖皇帝賜下了丹書鐵券的。
崇禎怒哼一聲,喝道:「好了,這件事情暫時就到這裡了,方岳貢,立即親自前往通州傳旨,免去楊承祖、舒信琛兩個人副總兵之職,押入刑部天牢候審;將各家勛貴子弟帶回京城,交由各家勛貴嚴加管束,湯易,你們治家不嚴,教子無方,著罰俸半年,賠償流仙居所有損失!」
「皇上,臣冤枉啊!」
其他人自然沒有什麼說的,但是湯易不答應啊,賠償流仙居?一個流仙居一共才多少兩銀子建起來的?聽說也不過萬把兩銀子而已,但是老子的信國公府的損失,可是不下數萬兩白銀啊,一種曼陀羅,白玉獅子,府門,金絲楠木的藤椅?以及其他房屋甚至裝飾,可著實損害了不少……
湯易不答應,方岳貢是不敢答應啊,將楊承祖跟舒信琛都給撤職查辦了,一旦朱傑回來看,而是怎麼辦?那個小子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而且,即便是朱傑不在,自己就說了算?不要忘了,這兩個副總兵可不是普通的將領,那手下的一萬騎兵可都是從流賊之中歸順過來的,那是楊承祖跟舒信琛的嫡系,自己貿然上去將兩個人都給抓了起來,那些人還不得立即扯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