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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傑沉聲道:「皇上,臣派出去的眼線,在山東境內發現大批的軍餉漕船全部被山東巡撫衙門與總兵衙門給扣住了,兩百餘萬兩的稅銀,上百萬石的糧食,盡皆停留在從東昌府到濟寧府的運河上,任何船隻都不准南下,運河沿岸到處都是山東當地的駐軍……」
朱傑心頭猛然一震,怪不得自己一直沒有得到漕運的消息呢,原來漕運船隻全部被扣在了山東!
「混帳!方大猷跟劉澤清,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他們瘋了不成!」
朱傑怒聲喝道。
「皇上,劉澤清託詞山東境內自數年前起,就從來沒有得到過朝廷足夠的軍餉,越來拖欠的厲害,導致將士士氣低迷,軍備鬆弛,他放出話來,要用這些餉銀來練兵,保衛山東全境!」
高傑沉聲答道。
保衛山東全境?
在朱傑看來,這就是一個笑話,如果劉澤清要是有這份忠心跟膽魄,那就好了,自己就是不要這兩百萬兩餉銀都值得了,可是,這個小子不管是剿匪還是抗擊建奴,啥時候出過力?簡直就是一個牆頭草啊!
「皇上,只怕事情有些不妙啊……」
孫傳庭臉色陰沉,低聲道,「不怕劉澤清扣住朝廷稅賦,如果僅僅是扣住的話,大不了嚴旨訓斥,派人親自督運稅賦南下,怕就怕,這個劉澤清心存不軌啊,如果方大猷與劉澤清叛降的話,那整個山東就危險了……」
朱傑瞳孔猛地睜大開來,喝道:「來人立即傳旨,詔秦牧風、鍾岳以及舒信琛火速入宮!」
外面的太監連忙答應一聲,趕緊下去傳旨。
朱傑心頭一片沉重,澀聲道:「白谷,如果真的是劉澤清與方大猷叛降的話,不好,來人,立即去給朕取徐一帆的奏章過來!」
朱傑陡然間臉色大變,已經不是剛才那樣沉重了,而是震動,心頭最擔心的事情,只怕是要發生了!
一旁的近侍連忙將徐一帆近日來發來的奏章全部拿了上來。
朱傑挑出了其中的一個,急忙打開,孫傳庭湊了過來,急聲問道:「皇上,怎麼了?」
朱傑臉色有些蒼白,將奏章遞給了孫傳庭,澀聲道:「徐一帆前幾日上奏,已經調動劉澤清的山東鎮向著德州、東昌一帶運動了,企圖與天威軍協同作戰,共同守護住大名府、東昌、德州一線,將清軍主力困在直隸境內,如果這個時候劉澤清叛降的話,那豈不是說,天威軍危險了?」
啪!
孫傳庭雙手一松,奏章已經掉在了地上,大劫,大劫啊!這是一個難以度過去的死結!一旦劉澤清造反,從天威軍的背後狠狠的捅上一刀子,那天威軍可就真的要完蛋了,單單是滿洲精騎與關寧鐵騎就已經使得天威軍亞歷山大了,這個時候山東鎮叛降,那就是火上澆油!
「皇上,我們必須立即做出部署啊,天威軍可是絕對不能潰敗,一旦天威軍潰敗了,那不單單是直隸了,山東,河南、山西、陝西,甚至整個淮河以北都將不保了啊……」
哪怕是孫傳庭一代名將,久經風浪,如今聲音里,也已經帶著惶急了!
「希望,希望我們還來得及……」
朱傑苦笑道:「立即擬旨,七百里加急,下旨給徐一帆,加意小心防範劉澤清反水,如果時間來不及,德州東昌府淪陷的話,那准許天威軍向南撤退,退回開封府,保存實力,固守黃河……」
孫傳庭苦聲道:「皇上,那山東呢,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山東淪陷了?哪裡可是有著我們兩三百萬兩白銀,還有上百萬石的糧食呢,我們、我們現在可是損失不起啊……」
朱傑狠聲道:「想得美,老子就是全部都給他燒了,也絕對不能便宜了韃子,狗日的劉澤清敢叛降,朕保證他活不過兩個月!」
兩個人正在說話間,秦牧風與鍾岳、舒信琛幾乎同時來到了皇宮。
「皇上,我們剛剛回到南京三鎮,連杯水都沒有來得及喝呢,就被你又給叫了回來,怎麼了,有什麼急事?」
秦牧風問道。
朱傑沉聲道:「牧風,此次真的是有急事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兵嗎?這次朕就遂了你的心愿!」
秦牧風神情一愕,愕然道:「皇上,您不是說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嗎,讓我耐心等待嗎?」
「等不了了!」
高傑沉聲道:「牧風,我剛剛得到了情報,朝廷的大批漕船全部被方大猷跟劉澤清扣在了山東境內,沒有一艘越過濟寧,這兩個王八蛋,很有可能有反水叛降滿清了……」
秦牧風心頭一震,他可是知道,那些山東境內的都是江南稅賦,價值超過四百萬兩白銀,絕對是損失不起的,「高大哥,您確定劉澤清要造反了?」
「十有八九,但是我們絕對冒不起這個險,牧風,一旦劉澤清叛降,整個山東那就都落入滿洲韃子的手裡了,到時候,天威軍孤懸大名府,那可就真的危險了,有可能連帶著山東、河南,甚至鳳陽都會落入滿洲韃子的手裡……」
朱傑沉聲道:「牧風,我讓你率領南京右鎮北上山東,如果劉澤清叛降,那就給我直接滅掉劉澤清,有困難嗎?」
秦牧風胸膛一挺,高聲道:「皇上放心,您還不了解臣嗎?一個小小的劉澤清而已,即便是碰到了吳三桂,臣也會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