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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軍械司與火器局的主意!
秦牧風與查栓不傻,相反精明的很,很明顯,對方這是衝著火器局與軍械司的火器去的,怎麼,難道僅僅憑藉著幾個洋人,他們就敢對大明的衙門動手?一旦發生意外,即便是兩個人不在,南京四鎮也不是吃素的,絕對會一擁而上,將對方給撕的粉碎!
「就這麼點事情?」
秦牧風皺皺眉頭,答道:「盧道昌,你們情報部都是幹什麼吃的,起碼也要將情報給老子搞確切了在過來通稟吧?即便是真的發生了意外,你以為南京四鎮還敢坐視不理?」
「這個……」
盧道昌尷尬道:「督師大人,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啊,如今您兩位都不在南京,一旦發生緊急狀況,沒人坐鎮,南京城各部兵力群龍無首,卑職是怕各部配合出現紕漏啊,畢竟軍械司跟火器局放置的都是事關大明江山根基穩固的火器,咱們可是輕忽不得啊,這些人行蹤隱秘的很,我們雖然掌握了一些情報,但是涉及到的都是應天學府的教授,都是朝廷花大價錢請來的,身份尊貴,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敢輕易抓人啊……」
秦牧風與查栓登時緊張了起來,有應天學府的人做內應?特麼的,這一次可是麻煩了,他們兩個當然知道皇上對應天學府的重視了,在南京的兩年時間裡,皇上可是先後八次駕臨應天學府,哪怕是形勢再緊張,政務在忙,每個季度都要去一次,現在應天學府的地位甚至都已經超過國子監了,其中被請來的一些學者,更是被皇上封為座上賓,當成了寶貝!
「牧風,這件事情我們可不能等閒視之,一旦出事,咱們哥倆都承擔不了這個後果,到時候,龍顏震怒,咱們屁股可是又要開花了……」
查栓沉聲說道。
秦牧風感覺到後面菊花一緊,特麼的,老子挨得那一百五十軍棍可是剛剛好利索沒有多長時間呢,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那可是要了老命了……
「盧道昌,你稟報袁督師了嗎?」
查栓問道。
盧道昌臉色一僵,低聲道:「我光顧著向您二位傳信了,出來的匆忙,還沒有吩咐下去……」
「混蛋!」
這下子,不光是秦牧風,連查栓都惱了。
「你腦子進尿了嗎?這麼大的事情不去稟報袁督師,跑到松江府找我們弄個屁?我們夠得著?等我們回到南京城,黃花菜都特麼的涼了!你給廢物!」
查栓厲聲吼道。
盧道昌臉色蒼白,急聲道:「大人,這、這不是袁督師手中沒有軍權嗎,他也調動不了南京四鎮啊……」
「混帳,即便是調動不了大軍,難道五城兵馬司是吃乾飯的?難道南京四鎮到了事情頭上,他們敢不聽調動?你、你狗日的,這一次是要將事情給捅到天上去啊!」
查栓怒罵道,「還愣著幹什麼?立即向南京城飛鴿傳書,請袁督師立即做好準備!來人,傳令,長江各個關卡準備戒嚴,嚴查來往船隻!任何一艘船都不能放過!」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血洗軍械司
如今秦牧風與查栓都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不管洋人到底是什麼目的,一旦軍械司與火器局出現了狀況,那就是震動天下的大事件,絕對是驚天動地啊,炎黃公司被劫的事件還沒有過去呢,如果現在在鬧出一樁子事情,哥兩個就甭活了,直接跳入黃浦江餵王八算了!
至於盧道昌,現在更是驚慌失措,雖然盧道昌是情報部的人,但是這件事情處置不好,自己就等著受處分吧,即便是皇上不收拾自己,尚書大人也絕對饒不了自己!
三個人誰也不敢怠慢,全部開始行動起來。
不過,三個人開始秘密行動的時候,時間早已經晚了。
盧道昌得到的消息並不晚,不過他需要核實事情的真假,等到他確定確有此事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坐鎮南京,親自部署,反而一口氣跑了松江府,確是給對手留下了機會,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盧道昌,誰讓涉及到的那幾個人比較敏感呢,全部都是應天學府的學者,這身份,比東印度公司在泉州乃至南京的商務代表還頂用,這可是皇上都很看重的,盧道昌投鼠忌器,袁繼咸畢竟不是皇上最信任的嫡系,如果是李岩還在南京,盧道昌絕對不會顛顛的跑到松江來求援。
一切都已經晚了。
白天,火器局送過來的所有槍枝彈藥,都被一一登記送入了軍械司的倉庫,做了交接;鄧禹與婁博兩個人藉故說槍枝之中發現了一些殘次品,需要仔細檢查過後,方才可以撥付到松江府,請畢登翰批准。
畢登翰倒是不妨有詐,以為是兩個人工作認真呢,直接批准了兩個人的請求,讓他率領一些工匠對軍火進行檢查,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為兩個人監守自盜,敞開了大門,有了畢登翰的命令,兩個人自然是放下心來。
深夜,已經過了凌晨,范德法特親自帶著一艘海船沿著長江一路來到了靠近軍械司倉庫的碼頭,為了方便動手,范德法特自己甚至還帶過來近百人下手。
「兩位將軍,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范德法特笑問道。
鄧禹沉聲答道:「范德法特先生,一切順利,因為清點與檢查,所有的火槍都已經集中在了一起,五千支火繩槍,四千支燧發火槍,六百箱彈藥,現在倉庫只有十個工匠、五十個衙役看守,其中十個衙役還是從福建水師退下來的,這些人分成兩班輪流值守,我們可以先將值夜的衙役給幹掉,然後再將其餘正在熟睡的衙役幹掉,然後調集人手,立即行動,一萬支火槍,六百箱彈藥,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搬運,連夜離開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