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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息怒啊,這樣做,不妥啊,極為不妥啊……」
方岳貢都要哭出來了,「皇上,如今朱傑總兵隻身深入虎穴,為大明拼死效力,我們在京城趁他不在的時候,拆了他的流仙居不算,還將他的紅顏知己給差點搞得被人凌辱了,現在又將他手下的兩位心腹干將給查辦了,朱傑總兵一旦歸來,我們如何向朱大人交代……」
方岳貢自然不敢說騎兵造反的可能,只得將朱傑扯出來做擋箭牌。
崇禎心頭一痛,這些天流言四起,都說朱傑身遭不測了,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選出來的重將啊,真的希望他能夠平安歸來啊,只是,自己如果把事情做的太絕了,那朱傑歸來能夠滿意?
「嗯!」
崇禎遲疑了一下,答道:「衝擊五城兵馬司,不能不嚴懲的,不然朝廷威嚴何在?楊承祖必須撤職嚴辦,至於舒信琛,暫時留在通州鎮,戴罪效力吧,流仙居的事情,讓通州鎮自己處理,各家勛貴就不在賠償了,畢竟各家子弟都負了傷,信國公府還收到了嚴重衝擊……」
崇禎直接給雙方活起了稀泥,做了和事佬。
「皇上!」
吳天自然是最不滿意的,自己的兒子胳膊都被砍掉了啊!
「好了,別再說了,吳天,你要清楚,你那個混帳兒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方才被砍了胳膊!就此打住吧,不許再行追究!」
崇禎喝道。
第一百七十章 退一步?緊咬不放!
方岳貢苦勸無果,只得帶著崇禎的旨意來到了通州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通州鎮都指揮僉事徐一帆治軍無方,縱兵行兇;副總兵楊承祖率軍圍攻五軍都督府以及信國公府,重傷、逮捕各家勛貴子弟,意圖不軌,舒信琛毆打朝廷勛貴,罪責甚重,念爾等為國練兵,頗負辛苦,著都指揮僉事徐一帆將為指揮同知,罰俸半年;楊承祖削去所有官職,交由刑部定罪;舒信琛將為參將,依舊軍前效力。京畿兵亂,兵部尚書方岳貢御下不嚴,罰俸一年,以示懲戒;聖旨到日,著即刻釋放各家勛貴子弟,各自歸家禁足自省,徐一帆務必約束部屬言行,盡忠國事!通州鎮軍兵,為的旨意,未得兵部調令,不得擅離駐地,再有違誤,嚴懲不貸……欽此!」
方岳貢讀完聖旨,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將領,說道:「好了,你們這下子痛快了?我算發現了,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啊,朱傑就是一個刺頭,你們一個個都特麼的是刺頭啊!現在朱傑遠在關外,你們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等到他回來了,你們可是怎麼想你們總兵交代?」
令方岳貢詫異的是,周圍一片寧寂!
方岳貢沒有聽到回答,詫異的向著周圍掃了一眼,只見軍中的將領,上自徐一帆、楊承祖,下至千戶、百戶,無不怒目而視!
「怎麼了?你們還不服氣?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只圖一時痛快,現在好了,感覺到難受了吧?」
舒信琛冷笑道:「方大人,我們弟兄知道,您是維護我們的,到最後還收到了懲處,不過,要我們死可以,但是那是幾個混蛋,絕對不放!誰也甭想活著離開通州鎮,我們林大小姐橫遭凌辱,不報此仇,我們弟兄愧對朱總兵!皇上倒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痛快的很,這筆帳,甭想著這麼輕鬆過去!讓那群狗日的陪我們的流仙居,讓他們親自來通州鎮賠罪領人,不然的話,誰離不開這裡,每天三十軍棍,三十皮鞭,老子就當為京城除害了!」
方岳貢感覺到腦袋一暈,喝道:「舒信琛,你要幹什麼?造反嗎?違逆聖旨,那是要抄家滅門的!」
「哈哈!」
舒信琛滿臉的悲憤,冷笑道:「方大人,不就是抄家滅門嗎?我舒信琛父母早亡,更無妻兒,光棍一個,跟看腦袋也沒有什麼區別!頭掉了碗大個疤,想要治我們的罪,那就讓皇上親自來通州給我們弟兄一個解釋!要不然的話,我們就一起前往紫禁城扣宮門要解釋!」
「不錯,方大人,此事勛貴們仗勢欺人,皇上處置不公,真的要是處置下來,嘿嘿,不要說他們,我徐一帆也不會答應的,大不了咱們就鬧到紫禁城!」
徐一帆臉色鐵青,一個多月以來,一直謹小慎微,生怕一步走錯啊,可是到頭來自己不惹事,竟然禍事自己惹上來!真的以為我們總兵大人不在,就可以隨意欺侮我們了?做夢!
方岳貢饒自是有些膽略,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如果整個通州鎮的人馬跑去紫禁城扣門覲見,那可就成了大明朝的笑話了,這是要兵諫嗎……
「徐一帆,楊承祖跟舒信琛他們兩個沒有讀過詩書,行事偏激倒可以理解,你怎麼也如此偏激?你忘了你師父象升公的教導了嗎?即便是你不將恩師教導放在心上,總也要為你們大人想想吧,你們要是兵圍紫禁城,進行兵諫,那致你們家朱大人與何地?」
方岳貢腦筋蹦起老高來,急聲吼道。
徐一帆等人一愣,旋即精神如同被抽空了一般,現在大人不在,如果大人在的話,怎麼折騰都沒有事情,大人不在,自己等人做下了這等事情,可是就將大人放在了不忠不義的位子上了,自己這些人是痛快了,大人怎麼辦?
「怎麼,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你們痛快了,然後等到朱傑一回來,就讓朝廷把他投入天牢,步了袁崇煥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