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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栓點點頭,沉聲道:「咱們還不能鬆勁,雖然鄭芝龍遭遇到了重創,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鄭氏家族這些年積攢的力量太雄厚了,我們可不能大意,現在雨還沒有停,我們的火槍火炮無法發揮威力,一旦雨過天晴,我們就向南追擊,直逼江山縣,鄭芝龍以為躲到了江山縣就安全了?笑話!老子要一口氣將他趕回大海上去,不,要將他們生擒活捉!」
趙正航答道:「不錯,鄭芝龍一路難逃,將所有的火炮全部遺失,現在咱們手中掌握著起碼五十門火炮,即便是福州城,都可以強攻拿下了,起碼在陸地上,鄭芝龍已經完蛋了!老查,給皇上上奏本吧,鄭芝龍翻不了盤了,也讓皇上高興高興,這些日子,皇上遇到的糟心的事情可不少,一個月時間,只需要一個月,最多兩個月,我們必定能夠將鄭芝龍一舉全殲,收復福州!」
興高采烈的三個人忙活著收拾戰場,一封奏章被緊急送往了南京城!
第九百七十九章 祭旗
一兩個月,收復福州城,這是查栓與趙正航的目標,可是,他們把鄭芝龍看的太當回事了,即便是他們不再進攻,現在的鄭芝龍也已經成為了一條蟲了,不再是那個翻江倒海的過江龍。
鄭芝龍將殘兵敗將全部集結在江山縣,企圖穩住陣腳,然後等待著鄭鴻奎與鄭成功拍上來的援兵,只是鄭芝龍沒有想到等來的不是援兵,而是晴天霹靂。
退到了江山縣僅僅三天時間,天色還沒有放晴,一匹快馬就直接沖入了江山縣縣城,來到了衙門口。
「侯爺,侯爺!緊急軍情,緊急軍情!」
來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衙門,厲聲吼叫著。
正在衙門中的鄭芝龍嚇得直接跳了起來,看到來人,心頭卻是有些疑惑。
「鄭放?怎麼是你?」
鄭芝龍還以為是京營的大軍打過來了,待到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方才發現不是什麼派出去的斥候,而是鄭彩手下的心腹鄭放,按道理鄭放這個時候應該在隨鄭彩巡視海疆啊,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鄭放急聲道:「侯爺,不好了!大公子跟四爺投降朝廷了,四爺親自去押送戰馬,結果將近萬匹戰馬全部送給了朝廷,同時向朝廷投降,與大公子控制了整個福建水師,連鄭恩將軍他們都被囚禁起來了!」
「什麼!」
鄭芝龍感覺到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一把將鄭芳的衣領給拎住,怒吼道:「放屁!鄭放,你狗日的敢謊報軍情?本侯宰了你!」
「侯爺,侯爺息怒啊,是真的,是真的啊,大公子跟四爺真的投降朝廷了啊,這、這是鄭彩將軍給您的書信,現在鄭彩將軍無法控制住福州,只能引著我們福建水師的中軍大營暫時撤往泉州了,侯爺,您可是的早拿主意啊……」
說著話,鄭放將書信掏了出來。
鄭芝龍連忙結果書信,打開觀看,果然,這封書信正是鄭彩親筆縮寫,鄭彩跟隨他十幾年了,是他除了鄭芝豹之外最信任倚重的心腹干將,這字跡真的是不會認錯的。
果然是真的!
鄭鴻奎與鄭成功聯合起來,控制了整個福建水師,投降了朝廷,將八千匹戰馬全部送到了松江府,隨後將效忠自己的十幾名將領全部監禁,控制住了福州局勢,現在大明的旗幟都已經在福州城重新豎起來了,鄭彩力單勢弱,無法搶回控制權,只得將中軍水師帶往了泉州暫駐!
呃……噗……
鄭芝龍手指不住的顫抖著,突然之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軟軟的癱倒在地上,這樣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太大了,先是鄭芝豹戰死,緊接著大軍大敗虧輸,傷亡慘重;現在突然之間聽說自己的兒子與兄弟全部都背叛了自己,辛苦經營二十年的福建水師全部葬送了,哪怕是鄭芝龍一代梟雄,也無法承受的料這樣的打擊!
「父親,父親!」
聞訊趕來的田川七左衛門看到昏迷在地上的父親,大驚失色,連忙跑了過來,一把將鄭芝龍抱住,急聲驚叫道:「來人,來人,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啊!」
好不容易方才將鄭芝龍給救醒,此刻的鄭芝龍徹底絕望了,沒有了福建水師做支撐,自己屁都不是啊!
「父親,現在咱們可是怎麼辦啊……」
田川七左衛門不過二十歲出頭,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困局?早已經六神無主了。
鄭芝龍呆滯半晌,方才從絕望中警醒過來,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返回福州,返回福州啊!一定要在鄭鴻奎跟鄭成功還沒有完全掌握福建水師之前,再度將福建水師給搶回來,收復福州!好在,現在自己還有鄭彩的中軍水師營在,只要還有一定的實力,自己就完全可以奪回福建水師,鄭鴻奎跟鄭成功在福建水師並沒有身後的根基,必須要抓緊了。
「次郎,你不要再留在我身邊了,立即帶領五百騎兵趕往泉州,然後從泉州乘船返回日本,一定要將咱們家族在日本的實力給掌控好了,那裡可是咱們最後的根基,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的。記住了,一定要守住我們最後一塊地盤,等我這邊的消息!」
鄭芝龍已經預感到了不妙,即便是自己能夠搶回福建水師的控制權,這一次,也徹底懸了,福州鎮遭受重創,現在福建水師還出了變故,哪怕是能夠重掌福建水師,也絕對是要元氣大傷的,查栓的京營戰力如此強悍,自己單單靠著福州鎮的這些殘兵敗將,想要守住福建,只怕是難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