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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的將士們更是叫苦不迭,偏偏這個時候下雨啊,連躲進帳篷都來不及!
「叫喊什麼,叫喊什麼!」
鄭芝龍喝道,「江南陰雨天氣多多,這有什麼可叫苦的?都給老子閉嘴!」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鄭芝龍突然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思索之中。
「大哥,大哥?怎麼了?」
一旁的鄭芝豹愕然問道。
「好啊,好啊,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鄭芝龍霍然睜開眼睛,高聲叫道:「芝豹,次郎,連老天爺都幫助我們啊!哈哈!」
鄭芝豹愕然道:「大哥,你沒事吧,老天爺怎麼幫助我們了,現在天降大雨,連仗都沒法打了啊!」
「你難道還沒有明白過來嗎?」
鄭芝龍笑道:「兄弟,現在天降大雨啊,天降大雨!京營大軍的火繩槍最怕的就是陰雨與潮濕,為什麼我們的大軍很少裝備火繩槍?不是我們裝備步騎,而是因為江南與大海之上,天氣潮濕,陰雨太多,裝備了火繩槍,也很難發揮出太大的作用來,現在這麼大的雨,他們京營的火繩槍都成了燒火棍了,沒有了火繩槍,區區的兩萬多京營新軍,又如何能夠是我們的對手!」
鄭芝豹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對啊,大哥說得對,只要沒有了火繩槍助陣,眼前的京營大軍根本就不足為懼!
「來人,傳令,大軍集結,再度出擊,老子就是要借著這大雨,一舉擊潰查栓的京營,直奔南京城!」
鄭芝龍興奮的吼叫道,所有剛剛安穩下來的福州鎮將士全部被鄭芝龍給拉了出來,還要再次向著明軍發動進攻!
「大哥,不必如此吧,您看看這天上的雲彩,厚重的很,空氣潮濕起來,只怕沒有三兩天這大雨都停不了,現在天色都已經快要黑下來了,外面漆黑一片,我們如何作戰?還是等待明天再戰吧……」
鄭芝豹連忙說道。
確實,戰鬥結束之時,天色還是亮的,距離黃昏還有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大軍回營,陰雲密布,大雨澆灌下來,非但對京營不利,福州鎮想要發動進攻,也是不容易,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雖然不能說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只怕用不了片刻功夫,就真的黑了,等到大軍進攻到京營的陣前的時候,怎麼也要小半個時辰呢,大半夜的,大雨如注,如何作戰?
忍忍吧!
鄭芝龍倒也寬心的很,這麼急促的大雨,只怕一時半會天氣晴不了,而且天氣潮濕,火繩槍已經要廢了,也不在乎這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一早全軍出動,向著京營發動猛攻!
可是,鄭芝龍不出擊,人家京營可是不會等著你啊!
查栓與趙正航、徐培銘都已經急眼了,這麼大的雨,雖然天色黑下來,今天鄭芝龍可能不發動進攻了,但是明天呢?不管天色是不是放晴,大雨時不時停下來,福州鎮絕對會發動猛攻的,到時候可是危險的很,自己兩萬多新軍面對這福州鎮近六萬兵力的圍攻,殊無勝算,搞不好就會大敗虧輸啊!
「姥姥的,天公不作美啊!」
趙正航悶聲道,「老查,你主意多,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明天天色一亮,只怕鄭芝龍就會發動猛攻的,咱們這兩萬多新兵蛋子能夠頂得住?」
查栓臉色陰沉,深吸一口氣答道:「頂不住也得頂,我們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只能希望雨下的越大越好,我們的火槍反正也沒法用了,那就用大雨來阻止福州鎮的進攻吧!」
「怎麼可能?」
徐培銘苦笑道:「老查,現在可是梅雨時節,梅雨時節都是陰雨綿綿,雨不會下的很大,但是會下的很長啊,特麼的,這氣候剛好對我們是最不利的……」
徐培銘說的不錯,梅雨時節,江南很少有瓢潑大雨,但是偏偏陰雨不斷,有的時候,接連下上半個月都不會停,如果真的連著下上半個月的雨,那可是要了老命了,怎麼跟人家福州鎮的五六萬大軍相抗衡?畢竟自己手上的兵力不是天威軍不是南京三鎮,就是一群新兵蛋子,戰力有限的很的,能夠跟福州鎮的精銳力量平分秋色,都已經不錯了,想要戰力全部磨礪出來,怎麼也得打完了福州鎮才行。
「既然咱們沒有把握守住,那就特麼的主動出擊,老子跟他們拼了!」
查栓狠聲道:「傳令,大軍戒備,時刻警惕福州鎮襲營,將我們的騎兵全部調動出來,五百支燧發火槍全部收繳上來,配發給騎兵營,今夜丑時,我要親自率領騎兵偷襲福州鎮的大營,成敗在此一舉,偷襲成功,那咱們就會贏得轉機,偷襲不成功,那就只能聽天由命,竭力死戰了!」
襲營?
兩個人滿臉的震驚,趙正航急聲道:「老查,這個鬼天氣咱們去襲營?道路泥濘不堪,大雨如注,咱們騎兵怎麼發動衝鋒?還有,這可是雷雨天氣,特麼的一個雷劈下來,可是沒準要死一片人的,這閃電最是容易攻擊手持鐵器的人了!」
「我們還有的選擇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雷雨天氣對我們不利,同樣對福州鎮的將士一樣不利,我們手持鐵器,他們也一樣,現在就看誰的命大了,再說了,正是因為這樣的雷雨天氣,鄭芝龍才想不到我們會發動進攻,大營一點防備都沒有,天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哼哼,就這麼決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傳令下去,騎兵整備,飽餐一頓,丑時,隨我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