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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朱傑,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是震駭不已!
「楊承祖!」
朱傑勃然大怒,吼道:「我不是說過嗎,所有的藥物、護具、藥膏,優先供應皇宮、軍營嗎?你怎麼搞的?為什麼京營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數百人啊,一旦全面爆發,整個京營就都報廢了,連帶著北京城都要遭殃,你個廢物!」
楊承祖臉色蒼白,沒有想到,實在是沒有想到啊,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大人,絕對不應該啊,屬下可是按照京營的花名冊發放的物資,一個名字一份物資,甚至還有三四十分備用的物資,絕對可以做到人手一份的!」
楊承祖驚叫道。
「楊承祖!你個混蛋,如果都發放到京營手裡了,還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嗎?數百人突然發病,這是疫情集中爆發的前兆!該死!你還愣著幹什麼,立即前往兵部,向老方報信,這個混蛋吳襄竟然還想把事情給掩蓋住,一旦數百人真的被他趕到京城外面自生自滅,拿回給京城帶來更加巨大的隱患!秦牧風,集結一哨騎兵,立即隨我前往中軍都督府!」
朱傑再也坐不下去了,直接讓楊承祖前往兵部找方岳貢,自己則是帶著人前往京營。
從通州鎮到京營沒有多遠的路程,騎兵一路狂奔,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京營的大門口。
剛剛來到了京營,就看到了一支隊伍從軍營之中沖了出來,最前面起碼有著上百衣衫破爛的士兵,臉色蠟黃,有的甚至身上還沾染這不少的血跡,被後面的軍兵毆打者向著前方行進!
「果然!」
朱傑怒火中燒,都是京營中的將士啊,竟然狠心到讓他們自生自滅,豈有此理!
朱傑眉頭一揚,喝道:「牧風,將他們全部攔下來!」
「住手!」
秦牧風一提戰馬,衝上前來,大聲喝道。
當前一個百戶譏誚的看著秦牧風,冷笑道:「兄弟,你是什麼人,敢管我們京營的事情?」
秦牧風冷笑道:「這些人犯了哪條軍紀?你們竟然要將他們全部驅逐出軍營?」
百戶臉色一變,喝道:「這是我們京營的事情,輪不著你來管,滾開,這些人都是得了鼠疫的,不想死都給老子滾得遠遠的,把他們留在京營,只會將更多的弟兄害死!」
朱傑臉色鐵青催馬來到了前面,喝道:「混帳,難道你們就這樣對待你們之前並肩作戰的生死兄弟嗎?得了鼠疫的,那就將他們送入永定門的營地,統一接受治療,那裡有的是藥草!你們竟然要將他們趕到京城之外,讓他們自生自滅,難道不怕遭天譴嗎?我問你們,朝廷早就為京營統一發放了藥膏跟護具,他們如何還會如此大規模的發病?」
百戶心頭一沉,問道:「不知道這位大人是……」
朱傑冷聲道:「本官通州鎮總兵,順天府尹朱傑!」
朱傑大人!
前方被驅逐的將士們聞言紛紛跪倒在地,響起了一片哭嚎的聲音:「朱大人,救命啊,救命啊,您可要為小的們作主啊,我們根本就沒有拿到那些藥膏跟護具啊,一直都沒有領到啊,如果有了救命的藥物跟護具,我們就不會被傳染了啊!」
朱傑心頭大震,臉色更加冷厲,用手一指百戶,怒吼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們都督呢?叫他馬上前來見我!」
百戶心頭大震,臉上帶著一絲驚恐,朱傑,京城之中,還有哪一個不知道朱傑的大名?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掃把星啊,盯上了哪一個,哪一個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為什麼都督大人要讓自己將所有患病的將士全部逐出京城,找一個地方全部活埋了?還不是因為怕鬧出事情來,最後搞得收不了場,最後受到皇上的嚴懲嗎?現在好了,這些人正好被這個負責京畿疫情的朱傑給堵個正著,這一次只怕是都督大人要倒霉了!
百戶連名字都沒有敢報,連忙回身向著營中跑去。
此時的京營提督吳襄同樣滿腹鬱悶,在他看來,軍中將士即便不是驍勇善戰,也比普通老百姓強得多,普通老百姓還有好多沒有得病的呢,怎麼也輪不到京營將士。
有了這樣的僥倖心理,吳襄自然是開始打起了歪主意,護具與藥膏啊,這些東西可都是寶貝,在關鍵的時候可以用來保命的,而且將這些東西放到黑市上,那還不得打破了頭?哪怕是僅僅扣下一兩千份賣出去,那起碼也能夠撈到上萬兩銀子啊,絕對可以發一筆橫財!
吳襄直接在軍中扣下了兩千塊硫磺皂兩千個口罩,全部被他拿到了黑市上進行交易,這個玩意簡直就是有價無市,雖然通州鎮全力生產,但是沒有得到的人多了去了,即便是商賈人家,官宦人家都有沒有買到的呢,至於貧苦人家沒有拿到手的更多,畢竟整個北京城可是有著近兩百萬人!
現在的通州鎮日夜加班,也不過方才製作了不到二十萬的口罩,不到三十萬快硫磺皂,先是通州鎮自己留下了一部分,緊接著又供給了宮中一部分,還給了京營一大部分,這就消耗了不下十萬套!剩下的方才開始在京城統一發放口罩與硫磺皂,遠遠的不夠,這也是朱傑著急上火的原因,想要普及到每個人都有一定的保護,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現在朱傑只能在發病的區域進行優先供給,不是發病區域,即便是舉著錢袋子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