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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騎!是緹騎!
什麼是緹騎?
自然是大明朝臭名昭著的錦衣衛了,全身錦緞,被稱作緹騎!
一支錦衣衛如狂飆一般沖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指揮喝道:「永興銀行未經申報,私自在定淮門建造牌樓,違背規制,涉嫌謀逆,本官奉鎮撫大人之命,將永興銀行一干人等盡皆抓捕歸案,立即拆毀永興銀行一應建築,所得錢財全部沖入戶部衙門!」
嘶……
在場的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有點見識的這才發現,這個高大的牌樓與眾不同之處——四柱三間七樓!這是除皇族陵寢之外,最高的規制了,只有有功於國,有德於民的大臣或者碩儒才有資格修建,普通人根本沒有權力修建這樣的牌樓,更不要說是低人一等的商人了!
朱傑將手一伸,淡淡問道:「奉命?你的命令呢?你是什麼人?」
為首的指揮冷笑道:「我,南京鎮撫司千戶董翔!你要看我的命令?你算老幾?我們錦衣衛就是抓捕大臣,都不用聖旨、命令,何況你們一個小小的錢莊?來人,給老子將牌樓拆了!」
高大的牌樓,足足有兩三丈高,氣勢恢宏,甚至上面的紅綢都還沒有來得及摘下來呢,這就要被拆除了?
朱傑笑道:「這麼說,你們都看著這個牌樓不順眼了?」
兗州候吳玉昌冷笑道:「牌樓違制,那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我可不管你有什麼靠山背景,即便是你有背景,他也不敢站出來!本侯爺借他十個膽子!什麼破爛錢莊都敢樹立牌樓,老子堂堂的侯爺,都沒有敢在自家錢莊前,建個牌樓,你算老幾?董千戶,動手!拆了它個狗日的!」
「是,侯爺!」
說著話,董翔一揮手,喝道:「你們立即抓捕所有嫌犯,你們,給我立即動手砸了它!」
一個五城兵馬司,就已經夠嚇人的了,現在又來了上百人的錦衣衛,定淮門內幾乎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周圍的老百姓為了一層有一層,全部都是來看熱鬧的,看看這個牛氣哄哄的永興銀行如何度過這個浩劫!
「牧風,將上面的紅綢給我取下來!」
朱傑淡淡說道。
「是,大人!」
秦牧風一招手,與查栓兩個人一縱身,登上了牌樓,扯住紅綢,用力一抖,紅綢落地,露出了巨大的牌匾!
「行了,你們拆吧!」
朱傑一伸手,擺出了一個請便的姿勢!
「來人,給老子動手!」
一旁的杜玉成高聲喝道。
「動手你媽了個比啊!」
杜玉成的話剛剛出口,一旁的兗州候突然臉色大變,狠狠的給了杜玉成一個響亮的脖拐子,差點將杜玉成給打趴下!
杜玉成登時就蒙圈了,原地轉了兩圈,方才站穩,愕然道:「侯爺,你、你這是做什麼?」
只見偌大的兗州候臉色蒼白,兩條腿都開始打哆嗦了,呆呆的看著巨大的牌樓,至於一旁的董翔更是目瞪口呆,半句話說不出來!
高大的牌樓之上,多出了一個高四尺、寬六尺的牌匾,上面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永興銀行,最要命的是下面的落款——崇禎十七年御賜!
這是當今皇上的御筆親題!
御筆親題!
兗州候現在一頭撞死在牌樓前的念頭都有了,自己就是特麼的作死,為什麼要自告奮勇的前來永興銀行?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爛牌樓?拆了?破爛錢莊?借給後面的靠山十個膽子?
特娘的,這不明擺著的嗎?御賜的牌匾,那靠山自然是當今的萬歲爺了!自己這是忤逆,褻瀆皇家威嚴啊,辱罵皇上!這一次,自己算是徹底栽到臭水溝里了!
一旁的董翔作為錦衣衛千戶自然也不傻,御賜的牌匾,那還有什麼違制可言?拆了它?不要說自己一個小小的千戶,哪怕是鎮撫大人親臨,都要行叩拜大禮啊!
「一群該死的混帳,你們都傻了嗎?御賜的牌匾,你們竟然還不跪拜?」
朱傑突然怒聲吼道!
「噗通,噗通……」
如同下餃子一般,所有的錦衣衛以及五城兵馬司軍兵,全部滾下馬來,俯伏在地,吳玉昌、董翔以及杜玉成慌忙跪在了地上,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敢亂動了,不管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單單是憑藉著這個御賜牌匾,永興銀行就會穩如泰山,跟皇上過不去,那就是在找死啊!
「牧風,把聖旨請出來!」
朱傑冷聲道。
「是!大人!」
秦牧風連忙將聖旨托在手中,遞給了朱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委任原工部侍郎、河南巡撫朱傑為南京吏部尚書,總督南直隸軍政事務,監管錢糧,南直隸一應大小官員,盡皆歸該員轄制,賜尚方天子劍,行便宜行事之權,欽此!」
秦牧風說完,將聖旨捲起,喝道:「秦牧風,查栓!」
秦牧風與查栓連忙躬身道:「卑職在!」
「兗州候吳玉昌、錦衣衛千戶董翔與五城兵馬司指揮杜玉成出言不遜,侮辱御賜牌匾,犯大不敬之罪,全部給我羈押候審,那個什麼三河幫?哼哼,胡作非為,魚肉百姓!著鎮撫司立即派兵剿除三河幫,一應匪首,全部緝拿歸案,秋後問斬!」
第三百九十九章 永興銀行到底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