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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部堂大人,這個,徐培銘將軍來兵部衙門了,要求立即見您,他帶著一群人,衣衫襤褸,只怕是除了事情了……」
查栓心頭猛然一翻個,徐培銘回來了?他可是奉著皇上的旨意前往南洋了,從採辦船隻,到採辦火器彈藥,都是他在一手操持,這個時候倒是也該押解著軍火回京了,不過,這些人衣衫襤褸的出現在兵部衙門,那絕對是出事情了,而且是天大的事情啊!
「那你狗日的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點將人請到後面來!」
查栓厲聲喝道。
衙役連忙轉身向著外面跑去,不過,已經不用請了,徐培銘根本就等不及了,直接闖入了兵部後衙!
「老查,老查!兄弟我闖大禍了!」
徐培銘兩眼通紅,話都已經說不利索了。
查栓喝道:「培銘,你不是去南洋採購軍火了嗎?怎麼成了這幅模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來人,趕緊給徐將軍端清水上來!」
「老查……」
徐培銘都已經哭出來了——「我該死啊,皇上將這麼重要的事務交在我的手上,竟然中途出了岔子,幾乎所有的軍火在台灣島南側,全部被海盜給截了……」
嗡……
查栓感覺到眼前一黑,所有的軍火全部被劫!這可是朝廷等著救命的傢伙啊,五萬京營就等著這批軍火進行裝備呢!一下子都被劫了,京營可是怎麼辦?皇上的戰略可是怎麼辦?這可是要命了!
「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難道你不知道這些軍火的重要性嗎?該死的!該死的啊!」
查栓一把揪住徐培銘的衣領,厲聲吼道。
徐培銘哭道:「知道啊,可是那群海盜太厲害了,單單是戰船都有十多艘,架著火炮,手下數百人,我們的船隊都是商船啊,僅僅一百軍兵保護,在海上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人家的戰船抗衡啊,一戰下來,所有的大船全部被劫,只有我們二三十個人,駕駛著三艘小船從激戰之中,撤了出來,茫茫大海之上,孤立無援,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能有什麼辦法?大明朝廷的龍旗都嚇不住這些海盜啊……」
「你!你啊!你這下子怎麼辦?怎麼跟皇上交差?」
查栓又氣又心疼,都是多年的老弟兄了,生死之交,徐培銘出了這麼大的岔子,只怕皇上那裡,難以交待了……
「怎麼辦?能怎麼辦?將所有的事情交待清楚,我就去跳江去,直接跳入長江一了百了,反正是沒臉見皇上了……」
徐培銘澀聲道。
「放屁!你狗日的惹下來的禍,自己去解決了,跳江?你想得倒美,天威軍什麼時候出了你這樣的懦夫了?孬種一個!」
查栓怒罵道,「你要是有骨氣,就跟老子將丟失的軍火全部都搶回來!那才是響噹噹的漢子!」
「搶回來?你以為我不想嗎?去哪裡搶,茫茫海疆,方圓千里,幾乎都沒有一個海島,誰知道這股子海盜是從哪裡來的?我就是想帶兵征剿,也得知道人家在哪裡貓著吧?如果我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知道他們是哪支勢力,不用你說,立即向皇上請命,殺他們一個雞犬不留,一個個全部都活埋了!」
徐培銘叫道。
「好了,別那麼多屁話了,立即跟著我入宮面聖,皇上還在等著消息呢!」
查栓滿臉無奈,接下來可是不知道怎麼是好了,沒有了這批軍火,接下來的仗就更加難打了……
「來人,立即去京營傳話,叫趙正航趕往午門,我在那裡等他,快去!」
查栓帶著徐培銘,連身衣服都來不及更換,直接趕奔午門。
來到了午門,時間不長趙正航也聞訊趕來,一起請求覲見!
趙正航更是憋屈的要命,這批軍火可是要武裝他的京營的啊,這下子全部都泡湯了,更可憐的是自己這位兄弟啊,兩個人共同執掌火器營,一掌火槍,一掌火炮,堪稱最佳拍檔了,現在兄弟可是麻煩大了,本來想要埋怨兩句,看看現在徐培銘失魂落魄的樣子,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得重重的在徐培銘的肩頭拍了兩巴掌,以示安慰,弟兄,有了什麼事情,都是一起扛,這才是弟兄!
朱傑正在乾清宮中處理奏章,劉思立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啟奏萬歲,兵部尚書查栓,還有趙正航、徐培銘兩位大人請求覲見……」
「哦?」
朱傑沒有抬頭,答道:「宣他們進來吧……」
「這個……」
劉思立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皇上,好像是出變故了,徐培銘大人衣衫不整,其他兩位大人也是臉色陰沉的……」
朱傑心頭猛然大震,喝道:「快,立即宣他們進殿!」
第九百零七章 暴怒的朱傑
「真的是出事了!」
當朱傑看到衣衫襤褸的徐培銘走進乾清宮大殿的時候,心就已經沉到了谷底!
徐培銘雖然出身軍旅,卻是朱傑心腹將領之中為數不多的有著秀才功名的知識分子,而且是博學多識,要不然也不可能一上來就直接掌管了天威軍最早的火器營,而且被朱傑直接帶到了南京,繼續執掌火器營,遇到了與洋人交涉的事務甚至直接將徐培銘派到了南洋公幹,這可不是一個輕鬆的差事,其他的人不諳西洋、南洋事務,只有徐培銘才行,這是一個翩翩君子,最注重自己的形象不過,現在竟然成了這個光景,不用說,絕對是除了巨大的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