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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闊!」
崇禎低吼道。
「微臣在!」
杜闊剛剛答應一聲,一個大腳丫子就已經迎面踹了過來,崇禎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了杜闊的臉上,將杜闊踹翻在地!
「你還知道朕是君,你是臣子?就在剛才,朕就差點被你的部屬給砍成兩半了!你個混帳東西,來人,給我將杜闊的烏紗帽摘了,交由刑部與大理寺嚴辦!」
崇禎咆哮道。
「皇上,皇上饒命啊……」
杜闊臉色大變,嚇得直接尿了褲子,倒霉啊,哪個孫子這麼不開眼,這麼多通州鎮的叛逆不砍,偏偏向著皇上砍,作死啊,你特麼的作死也不能捎帶著老子啊……
「皇上,皇上息怒啊……」
信國公湯易見勢不好,連忙叫道:「還請皇上息怒啊,是剛才五城兵馬司的將士正在捉拿亂黨,皇上又是微服出巡,一時沒有認出皇上,也在情理之中啊,嚴懲兇手就是,還請皇上網開一面,繞過杜大人這一次!」
杜闊是湯易的連襟,也是湯易的死黨,掌握著五城兵馬司,雖然地位沒有多高,但是位置重要啊,將杜闊給辦了,那以後五城兵馬司可就不聽信國公府的了!
「捉拿亂黨?」
崇禎冷哼道:「湯易,你告訴朕,亂黨在哪裡?叛逆在哪裡?如何就是亂黨叛逆了?」
「啟奏皇上!」
湯易咬咬牙,答道:「就是這些通州鎮的叛軍,他們違背皇上的聖旨,再次前來永定門鬧事,打傷勛貴子弟無數,五城兵馬司聞訊前來維持秩序,他們竟然向著五城兵馬司發動進攻,杜闊大人沒有辦法,方才調集了重兵,過來圍剿叛軍!」
「是啊,皇上,通州鎮軍兵違逆聖旨,擅自離開駐地,前來流仙居鬧事,打傷無辜上百,抗拒五城兵馬司的嚴令,請皇上從嚴治罪,以平民憤!朱傑縱兵行兇,罪在不赦,理應交由刑部嚴懲,削職為民流放瓊州!」
一旁的吳天附和道。
這個時候,勛貴們自然是抱成了團,統一發聲,一旦出現了裂縫,那就意味著勛貴們要倒霉了!
不過,即便是統一發生,聯合在一起,貌似這一次也抵擋不住了,這些人已經成功將崇禎的怒火給引燃了!
「放屁!」
崇禎忍無可忍,怒吼道:「通州鎮的將士是叛逆?那都是朕的心腹股肱,拱衛京畿重地的,他們是叛逆,那天底下,朕還能夠倚靠誰?」
「皇上,可是,他們來永定門鬧事,擅離職守,違誤聖旨,這是事實啊,鐵證如山,通州鎮參將舒信琛就在這裡呢!臣等剛剛修葺好的流仙居被通州鎮的軍士給直接砸的稀巴爛已經沒有辦法看了,正在就餐的小兒等人數十人被他們打傷,嚴重的甚至已經都站不起來了!」
湯易膽子大了起來,人藏俱在,自己有什麼可怕的?
「信國公,你倒是告訴本官,這些通州鎮的將士吃飽了撐的,不好好的在通州鎮歇著,為什麼跑到永定門來?」
朱傑冷笑著問道。
湯易神色一滯,沒有答話。
朱傑接著說道:「怎麼,沒詞了?打砸流仙居?這流仙居本來就是通州鎮將士的產業,我回下的將士奉命而行,違誤了什麼聖旨?這流仙居本來就是我們通州鎮所有將士的產業,通州鎮的弟兄,就靠著這個吃飯呢,我想問一句,什麼時候流仙居變成你們勛貴的產業了?房契呢?買賣契約呢?順天府的報備文告呢?趁著我朱傑遠赴關外未歸,直接強取豪奪,甚至連林嵐小姐跟陳圓圓小姐都要強行奪去,嘿嘿,你們不給老子一個解釋,老子麾下的通州鎮將士就不是砸掉流仙居了,而是連你們各家府邸都給砸了!」
湯易臉色通紅,當朱傑一出現的時候,湯易就知道今天這個事是沒有辦法占到便宜了,事實俱在啊,自己再怎麼牛逼,也改變不了強奪流仙居的事實,現在的房契可是沒有在自己的手裡,而是在朱傑的手裡呢!
「說啊,湯易,這流仙居可是朕御筆親題的,朕怎麼就不知道他為什麼、什麼時候變成你們信國公府跟十家侯府的了!欺君罔上,你們好大的膽子!」
崇禎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湯易神色慌亂,抵賴道:「皇上這件事情,臣等有錯,不過,這也是通州鎮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們在朝堂之上放那個楊承祖一馬,由方大人出面調停,將流仙居交給我們各家勛貴,這是大臣默契的……」
「胡說,滿嘴胡言亂語!」
方岳貢登時就急眼了,這個時候,這個湯易竟然把自己給扯了進來,自己只是沒有反對,沒有干涉而已,自己什麼時候跟你們說過用流仙居換楊承祖了?
「皇上,絕對沒有此事,各家勛貴依仗勢力,強搶流仙居,朝中文武人盡皆知,只是忌憚他們的權柄方才沒有人敢於直接出面而已,臣無能,臣以一己之力,也沒有辦法扭轉乾坤,只能任其為所欲為,但是,臣從來沒有說過要拿流仙居換楊承祖的,臣即便是有這個意思,也做不到啊,流仙居的房契可是在朱傑大人手裡呢,不是臣的產業!」
崇禎一陣陣的冷笑,好啊,好啊,人盡皆知,就特麼的瞞著自己一個人!看來這十二家勛貴聯合起來的能量還真的不小啊,朕要是不拿你們開一次刀,你們就真的無法無天了!
「皇上,微臣請命,請皇上法外開恩,放出楊承祖,畢竟是十二家勛貴打砸流仙居在先,勛貴子弟侮辱臣未婚妻在後,楊承祖守護自己的家財,為臣出頭,抑強扶弱,此乃正義之舉,如何能將楊承祖交由刑部法辦?如果是這樣,那通州鎮數萬將士豈不寒心?誰還肯為朝廷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