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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傑從順天府衙門出來,天色已經大亮了,查栓帶著郭禮返回通州鎮醫治傷勢,自己則是趕奔兵部,事情還不算完呢,帳要一步步的算,先去找方岳貢跟孫傳庭算筆帳!
只是朱傑前往順天府的時候,永定門那邊也開始折騰上了。
天色逐漸放亮,當初陳福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一旦天亮,秦家人依舊不交出房契的話,那就將秦宅付之一炬,玉石俱焚!
現在天色漸漸亮了,秦方依舊絲毫不讓步,惱羞成怒的惡奴們可是等不了了,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有來硬的了!
幾桶猛火油潑了上去,然後扔上了兩根火把,剎那間,大火熊熊而起,烈焰沖天!
陳福遠遠的看著,心頭不住的冷笑,現在天色剛剛蒙蒙亮,大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一把火燒個乾淨,明天,這片土地就成了無主之物,到時候,到順天府送上一張三指寬的紙條,這塊地皮就是自己的了,順天府,誰敢不給自己家老爺一個面子?
不過,出乎陳福意料的是,大火是著起來了,即便是撲救都已經來不及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從秦宅的四面八方,突然鑽出來了數十個軍兵,將宅子死死的圍住!
「來人,不要講放火的賊人給放跑了,全部給老子拿下!狗日的,敢跑到通州鎮的地盤上撒野,全他媽的不想混了!」
帶隊的正是在這裡坐鎮的鄧九如,昨晚上被朱傑一通臭罵,鄧九如又羞又愧,這一次親自出馬,一定要將這些王八蛋給置於死地,一個都別想跑!
前來秦宅放火的十幾個陳府的惡奴全部都蒙圈了,僅僅是放一把火而已,不至於連官軍都給招惹了來吧?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不要誤會,我們可是禮部衙門的人!」
其中一個惡奴急忙叫道,想用大牌子壓住來人。
鄧九如更是氣憤之極,禮部衙門?老子管你是哪個衙門?反正是總兵大人回來了,即便是將天捅破了,那也有大人給頂著呢,不就是陳演嗎,這一次老子跟你們玩到底!
「老子抓的就是你們禮部衙門的人,全部格老子拿下!」
遠處的陳福氣得差點暈過去,不是生鄧九如的氣,而是生那個惡奴的氣,特麼的,都遇到官軍了,而且很可能就是通州鎮的精銳,你們特麼的不趕緊跑,還自報家門,你們以為你們還能夠鎮住這些驕兵悍將?該死的!
不過,氣歸氣,即便是借陳福一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露面,這些惡奴被抓了不要緊,大不了到時候死不認帳就是,可是一旦自己被抓住了,那可就說什麼都逃不了干係了,自己可是陳福的大管家啊!
陳福連頭都沒敢露,掉頭就往回跑!
這個時候,通州鎮的官軍已經開始動手了,十幾個家奴而已,哪裡禁得住這些官軍招呼,眨眼間,就全部給放倒在地上!
「大人,那邊還有一個逃跑的呢,您看!」
一個軍兵用手一指遠處的陳福,急聲喝道。
「狗日的,他跑不了!」
鄧九如正在氣頭上,哪裡管那麼多,直接彎弓搭箭,向著陳福一箭射去!
陳福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鄧九如乃是軍中的悍將,這弓馬的功夫可是硬扎的很,兩個人相距七八十步的樣子,鄧九如一箭射去,羽箭快似流星,正中陳福的大腿之上!
「啊……」
陳福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撲倒在地!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叫板
朱傑來到了兵部衙門,連通稟都不用了,直接闖入了進來。
方岳貢與孫傳庭正在致公,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音,抬頭一看,竟然是朱傑。
「哎呦!我們的功臣回來了,哈哈,小子,你回來可是夠快的啊!」
正中的方岳貢調笑道。
朱傑面色不善,冷哼一聲,答道:「回來的敢不快嗎?再不快點,通州鎮就要再次炸營了!我說兩位大人,你們能不能上點心?我的通州鎮可是火藥桶,一點就炸,你們還讓別人往裡面扔炮仗?」
兩個人神情一滯,沒有想到,朱傑一上來就想著兩個人直接開炮了,這是怎麼說的,誰沒事閒的蛋疼,招惹這位太歲了?
「朱傑,怎麼了?這些日子,通州鎮不是都被你帶到河南去了嗎?幹嘛就要炸營了?」
方岳貢問道。
一旁的孫傳庭也是愕然道:「朱傑,怎麼回事?遇到什麼麻煩了?」
朱傑冷笑道:「別的不說,我只說一件,秦漢的事情朝廷怎麼安排的?」
方岳貢舒了一口氣,答道:「你是說秦漢?朝廷已經為他敘過功了啊,內閣決議,並且奏明皇上追贈秦漢太子少保,忠勇伯,朝廷賜銀三千兩,用於優撫安葬,於鄉梓建祠,四時祭祀,怎麼了,這有問題?以秦漢的功勳、官職,這樣的封贈已經是最高規格了吧?」
朱傑冷笑道:「狗屁!太子少保,忠勇伯,不過是虛名而已,你們朝廷的撫恤銀子呢?發放下了沒有?人家孤兒寡母的生活如何?遇到了什麼麻煩,你們了解過沒有?鄉梓賢良祠建立起來了沒有?」
方岳貢有些發蒙,囁嚅道:「這個、這秦漢乃是從三品的武將,不管封贈還是賞賜,都有禮部主管,已經超出了兵部管轄的範疇了啊,即便是我想管,也沒有這個權力啊,難不成你小子還要讓我去禮部和戶部查勘一番?這也與禮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