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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傑淡淡答道。
一旁的秦牧風喝道:「錦衣衛千戶董翔與五城兵馬司指揮杜玉成意欲行刺,御史欽差,謀刺上官被擒,必須交付有司衙門治罪,予以嚴懲!」
錢延凱臉色一變,不悅道:「混帳,本官在與鎮國公說話,你算什麼東西,膽敢胡亂言語!來人,給本官將他轟出去!」
錢延凱作為南鎮撫司的鎮撫使,雖然官階沒有多高,但是卻是皇上的親信,獨掌南直隸錦衣衛,以三品的指揮使兼任,以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在地方上自然是無人敢惹,鎮國公身旁的一個親軍護衛而已,就敢如此放肆,實在是不知道眉眼高低!
「狗東西,你在跟誰說話?」
秦牧風勃然大怒,老子好歹也是剛剛受封的一品武職總兵,雖然辭去了總兵實職,但是官階還在,你小小的一個三品指揮使就敢對老子大呼小叫,老子弄不死你!
秦牧風話一出口,腰間的寶刀已經出鞘,刀尖直指錢延凱,一身殺氣,迸然而發!
第四百零二章 憋屈的史可法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悍將一怒的後果,比匹夫的可要嚴重多了。
秦牧風寶刀出鞘,一股殺氣迸然而發,將錢延凱給壓得簡直喘不過氣來!
錢延凱臉色蒼白,嘴角不斷的抽搐著,這特麼的究竟是什麼人?身上這麼濃郁的殺氣,只怕他殺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了吧,這簡直就是一個殺神!
「牧風!住手吧!」
朱傑淡淡喝道。
秦牧風恨恨的收回寶刀,寒聲道:「狗日的,如果不是看在督師大人的情面上,老子今天就讓你屍首異處!」
錢延凱不住的顫抖著,一旁的朱國弼等人同樣是嚇得不輕,一個個都是養尊處優的大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啊!
「鎮國公,這、這未免過分了吧?」
朱國弼不滿道。
「反了,翻了天了,鎮國公,你難道就任由你手下的侍衛如此放肆?豈有此理?這是要造反嗎?」
錢延凱好不容易方才將心情平復下來,怒喝道。
朱傑冷笑道:「錢大人,您身居何職?官階幾品?」
錢延凱答道:「本官那是皇上欽封的三品錦衣衛指揮使,兼任南鎮撫司鎮撫使!正三品武職!」
秦牧風怒罵道:「狗日的,瞎了你的狗眼,一個芝麻大點的三品指揮使就敢在老子面前撒野?老子左軍都督簽事天威軍第二鎮總兵官秦牧風,正二品武官,比你狗日的高兩級,你讓誰滾出去?你算他媽的哪灘狗屎?」
秦牧風!
在座的人全部都震驚了,一個總兵銜,嚇不住在場的勛貴與大佬,一個左軍都督簽事更不頂用,南京同樣有五軍都督府,單單是都督都有十個人,都督同知還有十個,都督簽事就更多了。在京師與南京,不要說正三品,正二品,即便是正一品的武職都有的是;可是,秦牧風三個字可是太厲害了!
河南一戰,天底下誰不知道秦牧風乃是朱傑麾下的第一悍將?從劉宗敏到袁宗第再到紅娘子、劉芳亮,幾乎闖賊軍中最有名的悍將們,都在秦牧風手下吃過大虧,敗在他手上的名將沒有二十也有一打了,殺人無數,真的是殺人無數啊,也許徐一帆比他更有威望,但是輪到威懾力,秦牧風自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的,這個傢伙是真正的殺神!
幾個人不禁開始為錢延凱默哀了,倒霉的錢延凱,吃虧是吃定了,對上了天威軍第一悍將,絕對是占不到便宜的了!
「錢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應該知道上下尊卑吧,對自己上官如此呼來喝去,朝廷的禮制不要了?」
朱傑淡淡問道。
錢延凱臉色鐵青,不錯,自己在南京是很牛,那不是因為自己的官職、官階,而是因為自己背後的皇上,自己掌握錦衣衛,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可是直接密奏皇上,所以南京城的勛貴、大佬都讓自己三分,可是面前的朱傑跟這個秦牧風,可不吃自己這一套!
親信,自己還能比朱傑更親信了?
直接懟回去?看看面前的秦牧風,錢延凱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要說自己一個人,即便十個圍攻秦牧風,都沒有任何的勝算,這個傢伙太殘暴了!就這麼忍了?可是自己就這樣被秦牧風給羞辱了?長刀直指自己腦門啊,以後自己就不用在南京混了!
騎虎難下,真正的騎虎難下!
「延凱老弟,退回來吧。」
韓贊周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給咱家一個面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鎮國公初到南京,獨膺大任,咱們可是要為鎮國公接風洗塵的,鎮國公,所謂不知者不罪,就此打住吧,來人,準備宴席,今日咱家要陪鎮國公好著喝上幾杯!」
韓贊周打著圓場,招呼了起來,氣氛登時沖淡了不少,這個守備太監可是不簡單的很,是真正的三大巨頭之一,手握重權,任是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只是,令朱傑感到有些怪異的是,作為南京百官之首的兵部尚書史可法卻是一直一言不發,端坐在中間的位置,神情頗有一些落寞。
「呵呵,好了,昨天的事情交給刑部與三法司去辦吧,本官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就不過多置喙了,此事皆有三河幫而起,三河幫已經剿平,其餘的本官倒是不會太在意的,史大人,您可是兵部尚書,您說句話,這件事情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