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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天連忙答道:「啟奏皇上,臣已經命人帶到旗艦上來了……」
朱傑大踏步的急奔過去,來到了擔架的旁邊,舒信琛依舊躺在擔架之上,臉色蒼白,身上裹得一層層的棉布,還有血跡滲透過來,結成了血痂。
「信琛,信琛!」
朱傑急聲叫道,不過,顯然,舒信琛陷入了深度昏迷,無法聽到朱傑的聲音了。
「來人,快,傳隨軍太醫,立即給舒信琛醫治!」
朱傑厲聲喝道,緊張之色溢於言表!
「賀青天,秦牧風到底在做什麼?朕讓舒信琛隨軍的意思,他難道不明白嗎?該死的混帳!竟然敢讓他衝鋒陷陣,難道不知道他現在身體未復嗎?兵凶戰危,就這樣將他推到最前線,他倒真的捨得!」
朱傑怒氣勃發,向著賀青天喝道。
賀青天連忙跪倒在地,澀聲道:「皇上,皇上息怒,都是臣一時糊塗,沒有能夠及時制止舒大人,方才使舒大人身負重傷,臣請皇上治罪!督師大人已經將臣痛罵一頓了,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個時候,賀青天自然是要維護秦牧風的,因為這事情皇上在訓斥督師大人一番,那可是犯不上了……
朱傑冷哼道:「放屁,他那哪裡是心疼,是怕朕責罰他!本來還想賞賜他點御酒呢,狗屁,屁都不給他了!這個糊塗蛋,別人制不住舒信琛,他難道制不住?他是堂堂的督師!」
一旁的查栓苦笑道:「皇上息怒,這舒大哥正在憋屈的緊要關頭,牧風哪裡願意觸他的霉頭,只怕是牧風想著讓舒大哥能夠多立點功勞,好官復原職的,只是忘記了保護好舒大哥了……」
「屁話,給他官復原職,用得著他秦牧風操心?朕難道就不會嗎?難道朕還真的讓舒信琛後半輩子都窩在田間種地?」
朱傑恨聲道:「好生給舒信琛調治身體,火速送回福州!老查、浩天,隨我登上夷洲!艦隊暫時隨鄭彩返回泉州待命!」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遠交近攻,各個擊破
很快,朱傑就登上了夷洲,來到了赤嵌城。
秦牧風將朱傑進入了城中,臉色通紅,愧聲道:「皇上,這個,臣沒有將舒大哥保護好,致使他身負重傷,臣實在是罪該萬死!」
「哼!」
朱傑冷哼道,「你知道就好!你腦子什麼時候才會不一根筋了?朕將舒信琛派到最前線,你就把他放到最前面去?你缺能打仗的將領嗎?賀青天、譚桂林、連後面趕到的董明浩,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戰功赫赫?哪一個不是以一當百,以一當千的虎將?甚至你自己還擔著大明第一悍將的威名,你自己怎麼不衝上去?變懶了,還是變得膽子小了?如果信琛一戰而歿,你日後有臉去見嫂夫人跟侄兒嗎?」
秦牧風臉色通紅,一句話都不敢說,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欠妥當了,被皇上罵兩句,自己心裡還能舒服些。
「好了,好在信琛沒有性命之憂,朕就不責罰你了,咱們都是從死人堆里一起爬出來的兄弟,誰都不能丟下誰,哪怕是自己身披刀劍,也要讓兄弟們安然無恙,別忘記了!說說吧,夷洲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秦牧風連忙答道:「啟奏皇上,臣已經派出了數千兵力,在台南一帶搜捕荷蘭人,見一個抓一個,所有的財物全部收沒,兩天時間,已經抓了三百餘人,他們經營的莊園也被我們盡數收繳!」
朱傑點點頭,答道:「還是要注意分寸,該殺的殺,那些守法經營的荷蘭人,還是不要殺了,將他們暫時監禁即可,待到戰事結束,放回本土就是,多造殺戮,終究不是什么正道!」
一旁的史可法微微點頭,看來皇上也不是真的鐵血無情,還是有著一分底線的,不斷地殺戮,固然可以積累無上威名,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策,王道才是正統。
「牧風,說說看,接下來,夷洲防務打算怎麼部署?」
朱傑接著問道。
秦牧風沉吟道:「皇上,很明顯,荷蘭人的防禦部署是有問題的,他們將近百門火炮全部部署在了熱蘭遮與赤嵌城,卻是在鹿耳門海港,僅僅部署了數十門火炮,殊不知,在夷洲,我們的陸軍實力強悍,遠勝荷蘭人,他們只有禦敵與海上,方才有不敗的機會,揆一那個笨蛋將戰力卻集中在了兩座要塞,擺明了是讓我們占領炮台,然後長驅直入,只要我們大軍登陸,他們就必定玩完,沒有絲毫的活路;臣以為,我們不妨夷洲,必須吸取教訓,海防要塞方才是重重之中,修復鹿耳門炮台,重新部署炮兵陣地,同時,在雞籠鎮那邊,也要修建海防要塞,一南一北,控制住兩個軍港,那西洋人就再也沒有機會拿下夷洲了……」
朱傑微微點頭,秦牧風說道倒是不無道理。
史可法沉聲道:「皇上,臣曾經說過,夷洲乃是大明出海的首站,地處戰略要衝,兵家必爭之地,臣以為有必要將夷洲納入朝廷節制!」
朱傑點頭道:「朕也早有此意,傳旨,成立夷洲布政使司,封侯方域為夷洲布政使,賀青天調任夷洲,為夷洲鎮總兵,暫時駐防赤嵌城,五千福州鎮兵力劃撥夷洲鎮,其餘員額,讓賀青天自行招募、訓練,即日起,朝廷準備向夷洲移民,開發夷洲,這是一塊寶地,可是不能荒廢了!傳旨,著戶部撥款,修復鹿耳門炮台,三年之內,修建基隆港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