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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可以從泥土裡鑽往邦托烏,但那將耗費至少兩天的時間來穿越那麼遠的距離,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實在負擔不起這種時間的損失。
可是外空母艦正在地面巡戈,她的偵察系統會使我無所遁形,而在她針對我而進行的防禦下,儘管以我的能力也難以干擾她的控制系統,就若我不能嵌入人造衛星的智能系統內。
一時間我感到進退兩難。
在黑暗壓體的土層中,偵察電波生出微妙的變異。
在左方深入里許處,我感應到一道長長的空間,感應到流動其中的水流。
是一條地下河道。
心中大喜。
連忙往地下河的方向鑽去。
半小時後,我穿過斷積岩層,落入地底河的廣闊空間。
踏足一塊突岩之上。
流水轟隆轟隆在腳下蜿蜒流往遠方。
儘管在黑暗的地底,我仍可毫無困難地以感應電波將環境「看」得一清二楚,空氣在我體內循環流動,當氧氣變成二氧化碳時,我又將它分解回清純的氧氣,血管和皮膚自然地調節,抗衡地底深處的壓力。
思感隨流水轉過地洞的彎處,向遠方流去,一刻後抵達邦托烏的境內。
我終於找到貫通城外和邦托烏的秘密通道,達加西和夢女等顯然是憑藉特製的工具,在這地底河道來往自如。
再不遲疑,破陽刀同時生出浮力和後挫力,使我在近乎真空的地下河洞裡靈活地飛行,遇有擋路的岩塊時,便潛入河水裡,讓水流帶我往目的地挺進。
一個小時後,我由地底越過邦托烏的邊界。
我計算地底和地面的關係,不一會駭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
地底河若循現在的方向和曲度,恰好經過邦托烏的軍政財權力最高象徵——被稱為金字塔的三角超級大樓底下。
金字塔的底部是十多層的兵工廠和實驗室,這條河道離開她的最底層將不會超過一哩,難怪以前在金字塔下工作的達加西,能利用這地下河道逃過元帥的追捕,看來小姐也是被達加西由這河道帶進邦托烏。
隨著愈來愈接近金字塔,我的思想也愈去愈遠,想到達加西正式叛變之前,早憑這秘密通道和城外各族建立聯繫,培養人才,作推翻聯邦政府的準備。
可是他已毀在我手裡。
究竟我是做對了還是做錯?
我對元帥的忠誠在大幅減退。
前方的洞頂出現一個深洞,渾圓整齊,顯然是人工開鑿而成。
身隨念轉,離開河道,升進洞內,隨洞勢往上作四十五度斜飛,不旋踵置身在一個千來尺見方的人造石室。
一部小型水陸飛行車泊在石室正中處。
我的腦電波鑽進飛行車的智能系統里,發現這飛行車上次的使用時間,是在半年之前,亦是夢女抵達邦托烏的時間。
我的腦電波四處搜索,很快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就是裝在壁頂的一個裝置,它能瞞騙任何偵察系統,使它們探察不到這裡的空間、通道和地下河道。
這都是達加西的精心布置,難怪他成了聯邦國最懼怕的人。
我將一組訊號輸入室頂的控制系統。
「軋軋軋……」一道偽裝的門在前方張開,露出層層上升的石階。
我踏上石階,不一會由頂端的另一道門,進入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內里的情形顯示這實驗室已長期未被使用,所有儲藏櫃空空如也,地上檯面散滿文件廢紙,明顯地經過了一番搜掠。
我醒悟到這是達加西十二年前仍是聖主時在這裡的實驗室,現已被聯邦國政府查封。
偵察電波往上送去,穿過牆壁,直達金字塔的每一個角落,即使合成金屬造成的護壁也不能阻隔我的感應神經。
這座聯邦國最偉大的建築,變成滿目蒼夷的屠場,廊道上滿是浴血攻防戰後的遺痕,戰爭仍未完結,但所有戰事均集中至最高的十多層內,元帥的近尋兵團死守金字塔尖角端的元帥宮,不過已是強弩之未,時日無多。
思感擴展至金字塔外的上空,外空母艦正裡應外合,不斷攻擊金字塔的強大護罩,還力圖摧毀元帥僅餘的空中力量。
我一聲長嘯,衝破密封的門,往元帥宮的方向衝上去,在破陽刀無堅不摧的死光下,我逢壁過壁,不一會越過三百多有若被棄置死墟的樓層。
若不是籠里反,沒有人能對金字塔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死光裂破空氣的尖響和爆碎聲在上頭愈來愈響亮,當我抵達元帥宮下的第七層時,以千計的情治局特攻隊剛炸破一幅有護罩保護的強化金屬頂壁,蜂擁往上一層攻去,他們象蒼蠅般在兩層間破開的大空間飛舞著,死光微閃,元帥的近衛不住往上撤退。
我一聲長嘯,蓋過所有聲響。
厲時的手下駭然往後望來。
但一切都太遲了。
我的破陽刀分左右全力刺出,前所未有的閃亮將其他所有光芒全比下去,破陽刀分上下兩個半圓往外擴展開去,在他們施放死光盾前,斬撲切菜般割過他們的身體。
較墮後的百多人,立時爆起紅光,身體分解。
我增加速度,搶入突擊隊的中間,以免受到他們全體的圍攻。
在前頭的人飛轉回來前,我有若鬼魅般倏進忽退下,又撲殺百多人,沒有人能形容我的速度,只有三刀能命中我,但都給死光盾輕易擋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