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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都沒有門,只有盡處才是入口,使我輕易猜到目的地是藏於更深處的地下密室,他們究竟要拿我怎辦?
厚重的鐵門往上升起。
裡面駭然有百多人的呼吸聲。
鳳玲美的聲音響起:「將他送進查驗室里,請每一個人返回他的崗位。」
我的腦電波告訴我,鳳玲美仍是那麼冷靜和不動情緒。
這美女的確非常特別,我忽地泛起得到她的慾念,這將會滿足我征服女性的快感。
我給送上一張冰冷的檯面上。
腦皮層送出的偵察腦波告訴我,目下我正躺在一個方正達三千方尺的實驗所里,各種各樣的先進儀器以我為中心在動作,不要說一般人身體的任何狀況不能瞞過他們,連細胞內的記憶,也可以被「記憶掃描器」掃射顯現在實驗室大牆上的一幅大熒幕上。
只有達加西才能有此心胸魄力。
對於分辨敵友,搜探情報,沒有比這實驗室更有用的。
這也是說,假設我能過了這關,將可完全地獲得他們的信件。
實驗室高達四十尺,共分兩層,中心通空,是個以高能玻璃纖維製成的透明空間,上下兩層百多對眼睛都盯著我的身體。
鳳玲美、標橫將軍、計智和漢威等,坐在上層我後方處。
眾人出奇的沉默。
只有機器的動作,交雜在訊號波的聲音里,配合著大小儀器閃滅的色光,營造出一種冰冷嚴峻的氣氛。
計智先生聲音響起:「開始初步掃描。」
話猶未已,一股奇異的感覺掠過我全身。
我那敢遲疑,能量由腰間的能源帶發出,送往千絲萬縷的神經線內,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腦電波潛進了正在掃描我的「粒子分析器里」。
只能得到我想他們知的答案。
他們怎能估到我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成功的超級戰士。
報告出來了。
「掃描目標腦頻轉長,沒有眼球活動,證實在昏迷狀態里,其他一切正常,除了腰間的能源帶外,沒有其他武器。
我心中冷笑,掛在我腰間的能源帶只是一個偽裝,真正給我能量的能源帶,只有三寸大小,殖在我背骨的尾端,我又豈會給你們搜出來。
這時我不禁慶幸自己先一步將「死光刀」藏好,因為身體外的東西,一搜便搜出來,那便全功盡廢。
計智先生道:「請作武器分析。」
儀器運作著。
有關偽裝的能源帶的所有資料被送入操縱所有儀器的終端電腦內,與資料庫中的武器作出比較和分類。
「那是聯邦軍第一軍團元帥近衛特用的『小太陽』能源帶,僅次於高級聯邦大員的『宇宙型』能源帶。」
計智先生的聲音響起:「小組!你有什麼看法?」
我心中一凜,計智先生身為參謀,應該是別人向他請示意見才對,為何反而是他發問,可知這小姐才是叛軍的真正智囊。
一把柔美之極的聲音在我右側的方向響起:「這合乎我們所得的情報,單傑和元帥一定有某一種關係,我們很快便可知曉。」
這「小姐」竟不是鳳玲美,而是另有其人,究竟是何等人物,可被尊稱為小姐而沒有其他名號。
標橫道:「由第一眼看到他,我便不信件這個人,他的眼神像藏著一點使人難以捉摸的東西,非常難以形容。」
鳳玲美道:「將軍,請勿以主觀的方式看人,我承認單傑聖士並不簡單,但我卻感到他眼內隱藏著迷惘和哀傷,讓我們客觀地研究他的一切,大領袖是重視他的。」
我心中一呆,迷惘和哀傷,這類情緒怎能和我發生任何關係?
我立時的反應是:「鳳玲美,今次你的觀察錯了。」但在我內心遙不可觸的某一深處,卻有個聲音在說道:「她是對的,你並不知道罷了。」這種內心矛盾,平時被超級戰士堅韌神經緊密地抗拒的情緒,給鳳玲美輕描淡寫的數句話,衝破了心靈的防潮堤,洪水般犯濫起來。
我痛苦得幾乎失去控制。
更仔細的說,那並不是一種痛苦,而是無比的失落與無力感。
幸好小姐平靜柔和的聲音響起:「標橫將軍的看法純粹是從戰略上出發,所以認為單傑並沒有可供利用的價值。」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我將精神再集中起來,拋開剛才可笑的情緒,將腦電波送出去。
每個人的呼吸都細弱起來,屏息靜氣地聽著小姐將要說出的話。
我也大起好奇心。
這問題亦一直困擾著我。
為什麼「自由戰士」如此地不惜一切,將我這冒牌的「單傑聖士」弄回來。
這時看來,連鳳玲美、標橫和漢威等人也弄不清楚。
而此必為大領袖的意旨。從這點亦可看出達加西在自由戰線這軍事組織里,擁有無比的威權,否則下面的人也不會在盲目的情形下執行他的命令。
所以只要能殺死達加西,自由戰線將會元氣大傷,短期內難以復原,假若元帥能把握時機,全面進剿,這聯邦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叛黨,必然瓦解冰消。
每一個人,包括我在內,都等待小姐的說話。
小姐甜美的聲音不慢不火地道:「開始時我也有你們的疑慮,但大領袖曾簡單地向我解釋過,單傑加上夢女,將是整個人類進化史里夢寐以求的美夢。勝一場仗、輸一場仗,大地換上好的或壞的統治者,千萬人的痛苦,只不過是一時的得失,但怎樣由人變成活著的神,才是生命的真正目標和歸宿,種子已在我們每一個的心靈里,茁長的日子將由單傑帶來,你們現在很難明白我這番話,但在一萬年後,在一百萬後,當知吾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