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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兒一抓王佛兒的腰帶,背後雙翼急拍,平地起了一股強風,緩緩離開了地面。
弓若嫣大是驚訝,心中暗道:「雲弋族天生羽翼,如果沒有極為艱苦訓練,卻沒法飛離地面。雲煙兒養尊處優,居然也能吃的下這種苦頭,我也不可輸了給她。」
「阿燎,去追那飛的!」
弓若嫣是杌胥族人,對駕馭靈獸別有專長,她給座下的赤焰龍獸下令,這頭靈獸一聲長嘯,四足踏開,立刻狂奔起來。
那頭靈獒見主人跟對手都去了,也不甘寂寞,隨後狂追。只可惜苦了這兩位嬌嬌女的手下,那十餘名健仆雖然拔足狂奔,卻依舊跟前面三個目標,越離越遠。
雲煙兒飛了數里之後,額頭便微微見汗,王佛兒被香汗滴在身上,濕漉漉,香噴噴倒也有些享受。不過,他轉念一想,暗道:「這位小姐若是一個體力不支,跌落下來卻是兩條命。為了安全著想,我得助她一臂之力。」
王佛兒反手握住雲煙兒的小手,輸送了一股真氣過去。
正感體力不支,卻得到這股真氣的生力軍,雲煙兒雙翼撲展,飛行的平穩起來,低頭對王佛兒嫣然一笑,甚是溫柔。
雲煙兒是雲弋族貴胄,這次來大爛陀寺看再次修業的弟弟,不想路上卻遇到了雲弋族的世仇,杌胥族的女武將弓若嫣。杌胥族屬於五大妖族之一,實力遠比雲弋族雄厚。不過雲弋族世代所居的空劍峰,陡峭無比,而且雲弋族向來依靠阿闔羅羽族,有同為五大妖族之一的羽族同宗為靠山。杌胥族也奈何他們不得。
弓若嫣素來性烈,見到雲煙兒便即出手邀斗。兩人一路上也不知鬥了多少次,也不分勝負。
王佛兒從半空往下望去,地面景物如豆,皆小了幾分,想起上次見到師父跟儒門大宗師比武時,雙方都離地浮空,心裡突然有些羨慕。
「我是沒法生出一對翅膀來,看修為如果能夠精進到他們那個境界,說不定也可以嘗到御氣凌霄的美妙滋味。」
鳩摩羅笈多修為深不可測,王佛兒想了一想,也不知自己何日才能修到那種地步,又復沮喪下來。眼看到了爛陀寺前,雲煙兒收斂雙翅,落了下來。
看到王佛兒正若有所思,一笑說道:「你是不是也想有飛翔天空之力?大爛陀寺有一門功夫,叫做乘龍念法,雖然不能如我這般飛的輕鬆,卻也可以離地飛翔,我弟弟的師父佛馱什大師就精善這門功夫,不若我讓弟弟教你。」
王佛兒正想大聲叫好,突然想起自己若被雜學分了精力,對武學修為大有障礙,連忙推卻。
第072章 雲變化死生
弓若嫣的赤焰龍獸腳程也是極快,雲煙兒才進爛陀寺正門,她也已經追趕了上來。大爛陀寺規矩頗為寬鬆,一些要緊的所在,比方三大藏經地,都有武僧,法者看守,而其他地方則任人來去。
不過這兩名女子,倒也知道在爛陀寺張揚不得,入寺之後並未互相攻訐。雲煙兒想是常來,跟王佛兒含笑道別,讓手下牽住靈獒在寺門等候,逕自往裡面去了。
弓若嫣則向爛陀寺寺門前正在習武的僧人禮貌打聽路徑。王佛兒無心偷聽,拿了自己的東西,直奔日輪殿去了。
他回到日輪殿,發現師父鳩摩羅笈多也已經歸來,急忙放下買的東西,去跟師父問候。
鳩摩羅笈多見到王佛兒回來,也不問他剛才去了何處,只是喚他在禪室繼續學習大日火焰刀。今天時間比較寬裕,他傳授了五招刀法,並且詳細詢問了王佛兒昨日學習的三招,有何滯難。
師徒兩人,一教一學,晃眼已經過來下午。有護法神將,送上飲食,鳩摩羅笈多似有要事,讓王佛兒隨後自去刻苦習練,沒有享用齋飯,就起身離開了日輪殿。
王佛兒不知師父有什麼事情,自問也幫不上手。回到自己的禪房,把先後學到的八招刀法,從頭到尾反覆運用,他深知熟能生巧的道理。本來有幾根懶筋,也給中土神州的兵危戰亂給下的軟了,因此在練武上面,不敢有絲毫的取巧。
大日火焰刀純是手上功夫,即便雙腳不動,盤膝坐地,亦可以反覆演練。王佛兒翻來覆去,把這路刀法首八招也不知練了多少次,當他再次使用到火天大有的時候,突然體內無限光明火真勁如燎原星火,衝突重重經脈氣穴,從掌心一吐而出,形成三尺余長的火光氣焰。
一招出手,王佛兒頓覺暢快非常,這路掌法再使下去,體內火勁磅礴,隨心所欲,雙手揮舞之間,掌心火焰光氣射出,威力不知不覺已經上了一層境界。
「原來這刀法每練習一次,也有鍛鍊真氣之功,我的無限光明火也突破了第三層。」
心下大喜,王佛兒立定原地不動,劈空氣刀呼呼作響,把自己懂得的八招火焰刀法沖頭至尾使了一遍,一收真氣,仰天長嘯。嘯聲猶如雛龍穿雲,小鶴清鳴,直嘯了一刻鐘,這才真氣垂盡,停歇了下來。
這一刻,王佛兒才隱隱有了一份隨著武功提升,而帶來的自信。
擦了擦滿頭的大汗,王佛兒往窗外一看,月色如勾,繁星點點,大約已經是後半夜時分,上世生活在空氣污染嚴重的城市,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夜空。
怔怔出神了片刻,王佛兒才搖搖頭,苦笑一聲,嘆氣道:「原來是沒有這麼晴朗的夜空可看,現在是沒有心情去看。夜色再怎麼美麗,也不能會對在這夜空下生活的人,有半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