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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畫具倒是新鮮,看起來跟當初畫素描的用的炭條差不多,不過,要畫東西,就這兩種顏料怎夠?看來大乾王朝對顏料工藝甚是落後。可惜我是靈魂附體,不然我隨身的背包了,還有高級水溶性彩色鉛筆一盒,四十八色。說不定可以賣個高價。」
隨手拿起一管墨筆,王佛兒順手在白紙上一划,頓時惹起旁邊一名白衣男子的怒斥。
「你又不懂繪畫,在這上面亂塗什麼?沒的糟蹋了畫紙,這上面的幾句詩可是有琴姑娘親筆!」
「哦!這字寫的也不咋的,一會我會用畫面將之掩蓋掉!」
那白衣男子氣的下一句話就沒能說的出來,看王佛兒在白紙上亂花橫線豎線,終於按耐不住,伸掌要他推開。
王佛兒還沒出手,雁江南卻咳嗽了一聲,反手一抓,也不見什麼神妙招式,隨隨便便的就把這白衣男子點了氣穴,扔到了一邊。
雁江南這一出手,包括雲姨在內,這廳堂里的所有人都對這一言不發的少年,多注目的兩眼。這白衣男子經常來這裡,覬覦能解開一道題目,因此大家也都認得。此人是本地青鱸書院的一名院生,素有才子之名,一身武功也入了九品。竟然在雁江南手下隨隨便便就折了面子,讓這些人不由得在心裡提高了對雁江南的評價。
王佛兒這會,已經簡單的勾勒出來一幅畫面。他素描功底紮實,這種應景作畫,當真是隨手揮灑,無不如意。
片刻之後,一幅潺潺溪流,穿橋而過,兩三漁家隔水相望的水鄉之景,已經躍然紙上。
雲姨偶然過來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動步子了。
王佛兒這手畫技,在前世的美術院校里,最多得到個優良評價,學生習作,不登大雅之堂,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一種翻天覆地的革新。
什麼透視,結構,陰暗,調子……無不是這個時代不曾有的技巧,簡簡單單的筆墨,卻生似把現實的景色,壓扁了放入畫中。
雖然從頭到尾王佛兒也只用了一管墨筆,卻給予人一種無數色彩,斑斕奪目的感覺。
只看了才畫到一半的畫面,雲姨就已經心中曉得,這副畫給有琴聞纓見到,定會原意見這兩名少年。她心裡暗道:「這兩個孩子氣度好生不凡,這一手畫技,在中土神州聞所未聞,難道是哪位不世出的畫道大師匠的弟子不成?」
第026章 一曲贏得小美女
從學畫開始,王佛兒就被老實灌輸過無數次,一幅畫什麼時候都是完整的,畫一個小時,有一個小時的層次,畫一年,有一年的層次……
已經很久沒有摸過畫筆,這番動手,王佛兒漸漸沉浸到了創作熱忱之中。他若是不喜歡美術,也就不會報考這專業,恍惚間他似乎有回到了大一大二,那段每天在畫室里,對著景物,一畫就是整天,卻樂此不疲,學習生涯。
石膏體,柱頭,石膏像,水果瓶子,盤碟類的景物,甚至有時候大家開玩笑,把自己的褲子,衣服,眼鏡,等個人物品隨便往畫案上一扔,大家來畫。甚至有一次,有個女同學揉一團報紙擺在那裡,跟幾個同學比較,看誰能把報紙畫到最寫實的地步。
王佛兒甚至記得,自己當時畫的那團報紙,甚至可以讀出幾行新聞,報紙上的照片,也栩栩如生。大家還鬧著玩,把畫跟實物各拍一張照片,找別人比較,那個是拍的畫,那個是拍的實物……
「咦!」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見黑,王佛兒到了看畫面有些模糊,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投入了。
隨手擲下畫筆,王佛兒甩甩手腕,游目四顧,發現雁江南已經不知去向,而一團燈光悄然燃起,把屋內的黑暗逐走。
「這位小公子果然好生了得,這副畫如此逼真,卻是有琴從來不曾見過的。不知您師法何人?」
「哦!我老師可是全國大大有名,藝術學院的甲狄飛……」
「甲狄飛?小女子沒有聽過這位大師名諱!真是有些孤陋寡聞。」
「呵呵!你聽過才怪了。」
王佛兒一時失口,把自己在藝術學院求學的教授名字報了出來,知道有些不對,自是一笑帶過,說什麼也不肯跟人細說。
在燈光照明下,一個七八九歲的女郎,一手持一盞金燈,素手挽著衣袖,饒是王佛兒見慣美女,也心中一動。
「膚如凝脂,眉如遠黛,腰如約束,眼若秋水……美麗的這麼幹乾淨淨的女孩,我可是很少見到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有琴聞纓果然是大美女啊,回頭簽個名好不,我以後原意做你的粉絲,就叫做有琴粉!」
咳嗽!
聽得王佛兒說的極不成話,在一旁已經看了很久的雲姨,急忙出聲提醒。她把王佛兒當場作畫,水準異乎尋常的事情通報給了有琴聞纓,自己卻一直沒有離開。
雖然王佛兒年紀實在太小,雲姨還是怕這六歲便懂嫖妓的孩子,說出甚不堪的話來,羞臊了有琴聞纓的麵皮。
「有琴粉,這兒稱呼好有趣。這副畫不知您是否可借小女子鑑賞數日?」
有琴聞纓含笑掌燈,她也是有些混亂,不知該怎麼應付,這個「客人」。只得隨便找了個藉口。王佛兒聳聳肩膀,隨口說道:「這種習作,有什麼借不借的,給你就是了。不過我那個同伴,現在那裡,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