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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應該的。」大牛摸了摸腦袋笑道:「我還想著過些日子乾脆把這破捕快給辭了,在這裡找個差事,也比在縣衙受窩囊氣要好。」
「行了行了,你要是不當捕快,你家婆姨能饒了你?」李易擺了擺手,順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正好,和我說說,那位魏大人是怎麼一回事,縣衙如今又是個什麼狀況?」
對於這些事情,沒有人比大牛他們更清楚的了,大牛上前一步,立刻說道:「這位魏大人,是劉大人被調到京都當大官之後才過來的,聽說以前在京都做官,具體做什麼官不知道,平時眼睛長在腦袋上,連王縣丞和鄭主簿都不正眼瞧的……」
……
……
王縣丞很憂傷,憂傷到連他平日裡最喜歡喝的名茶都嘗不出什麼滋味。
他身體康健,子女孝順,夫妻生活和諧,能讓他煩心的,也只有仕途上的事情了。
兩個月前,也是像今日一樣的艷陽天,他和劉縣令難得有閒暇時間,在後衙一處僻靜之地品茶談天,安溪縣如今已經成為了慶安府諸縣乃至於全國的楷模,連朝廷都大加讚賞,他們作為父母官當然也撈到了不少功勞,本來都對仕途不報什麼希望的兩人,聊著聊著,也不由的激發出了幾分雄心壯志。
他還記得劉縣令那日意氣風發的樣子,當時他還拍了對方一記馬屁,大抵就是劉縣令天庭飽滿,印堂發亮,以後官運必將亨通,不會在安溪縣令的位置上蹉跎一輩子。
兩人一杯茶沒有喝完,有衙役來報,朝廷送來加急文書……
之後的事情,就完全可以用一個峰迴路轉來形容了。
劉縣令真的升官了,安溪縣令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京城令,看似都是縣令,這中間卻差著十萬八千里。
安溪縣雖然也算是上縣,但安溪縣令和京城令相比,無論是從品級地位上,還是官運前途上,都不可同日而語。
一個只能在距離京都八百里外的地方喝茶打屁,一個卻進入了這個國家真正的權力中樞,好多人都說三世不修京城令,意思是連續三輩子不修德行才能當上京城縣令,這都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誰信誰是s……
雖然王縣丞對於不知道走了什麼運的劉縣令羨慕嫉妒恨,但心裡還是有幾分暗喜的。
畢竟在安溪縣這一畝三分地,作為二把手的他只比劉縣令小半級,當然知府衙門那些大佬不能算進去……
一般來說,這劉縣令走了,他的屁股也能往上挪一挪,雖然只是半級,但好歹也是一把手了不是?
可是,王縣丞等啊等,沒有等來陛下加封的聖旨,卻等來了魏縣令。
劉縣令變成了魏縣令,王縣丞卻還是那個王縣丞。
更讓他鬱悶的是,這位魏縣令是從京都調來的,似乎和府衙的某位大佬也很熟,剛來兩個月,在縣衙就占據了絕對的主動,將他和鄭主簿完全架空,他這個縣丞倒是比以前更加悠閒了。
「狗官!」
王縣丞呸了一聲,抿了一口茶之後,才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大人,茶涼了,要不要給您再續一杯?」
「噗!」
王縣丞平日裡都捨不得拿出來的名茶被他全都噴了出去,驚慌的回過頭,看到站在他身後的人時,惱怒的罵道:「混帳,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在大人剛才罵『狗官』的時候。」大牛撓了撓腦袋,委屈的說道。
隨後,他臉上就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說道:「大人,您剛才在罵誰啊?」
「罵我自己!」王縣丞的小心臟到現在還在砰砰直跳,狠狠的在大牛的屁股上踹了一腳,說道:「滾,滾,滾的遠遠的,別讓本官再看到你!」
「罵魏縣令就罵魏縣令唄,整個縣衙誰不知道您總是在背後罵魏縣令……」
大牛嘴裡嘟囔了一句,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我來就是想告訴大人,李大人回來了,今天還問起了縣衙的事情,我說大人和鄭主簿的境況不太好,李大人說好歹同僚一場,趁他現在還在慶安府,若是兩位大人有什麼難處,能幫襯的也能幫襯一把……,既然沒有,那我這就去告訴李大人。」
「滾,再不滾……」
見大牛嘟嘟囔囔,王縣丞剛罵了一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說什麼,李大人回來了,哪個李大人?」
「不過大人現在已經不是縣尉了,估計就算是加上兩位大人也鬥不過魏縣令,還是算了吧……」大牛自言自語了幾句,隨後就搖了搖頭,身影快要離開王縣丞的視線。
「縣尉……,難道是李縣尉?」
王縣丞聞言,眼裡精光大放,看著大牛即將消失的背影,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
……
「來,來,大牛啊,嘗嘗這茶怎麼樣……」王縣丞親自倒了一杯茶水給大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在縣衙當捕快,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吧,本官記得剛剛調任安溪縣那年,你就已經在這裡了……,大牛啊,你憑良心說,本官平時對你怎麼樣?」
見王縣丞一反常態,一隻手還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停的撫摸,大牛退後了幾步,頓時想到縣衙中所有衙役都知道的一個傳聞。
據說,王縣丞經常和劉縣令在後衙的某處房間,偷偷摸摸的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縣丞大人有龍陽之癖在縣衙早就不是什麼大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