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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寒愈沒有再攔著她喝酒,以為喝到一定程度,有了足夠的迷糊,就會對著他問那些事。
可是她沒有,喝得微醺,透出一股子醉美人的模樣倚在了床頭,手裡的杯子有些歪扭。
寒愈坐過去,拿走她的杯子,“為什麼不問她當初棄你不顧的原因?”
也許問了,她就能更堅定的做出決定。
她微微眯著眸子,可能是笑了,又可能沒笑,做了個不明確的表情,然後目光很努力才聚焦到他臉上。
“因為我沒有想過離開。”
她沒想過離開他,也沒想過跟查理夫人回去生活,所以不需要離開的理由,問來做什麼?
再說了,她努力的坐起來,攀著他的手臂,“你這些年對我這麼好,找不到第二個了。”
寒愈略微低眉,目光是柔和的,也是深邃的,深得不著邊際。
抬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嗓音沉得琢磨不透,“如果我對你這些年的好,都像她說的那樣心懷叵測呢?”
女孩抬起手,細白的手指堵在他薄削的唇畔,幾分醉醺的眸子微微彎著,“不要亂說話。”
看著她這個模樣,寒愈心頭像是罩了一張網,網線在不斷勒緊,阻塞了幾根血管和神經,透不過氣。
她在怕,說明對這件事不是毫無芥蒂,可她偏偏不提。
他握了她的手,每個手指都有所顧及的仔細握著,“也許她的確不是現在才想接你走,只是那幾年,她的身體不允許。”
夜千寵看到了,查理夫人在稍微激動的時候,習慣的捂著胸口,大概是身體哪裡有病根的。
聽到他這麼說,她似乎有些氣了。
醉醺的眼,兩條翹起來的眉毛,月眸望著他,“你這是替她說話?”
“……那你是希望我跟別人走拋棄你?”
寒愈眉峰染上幾分沉鬱,“千千。”
“如果不是,你就不該這樣對著我。”
她打斷他,一臉幾句後抽回了手,疲憊的擺了擺,整個往床上倒,“我要睡覺。”
男人看著往床上窩的人,她好容易鼓起勇氣要把自己灌醉了對他進行一番拷問,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寒愈自然不會強求她,把她抱到床中間,蓋好被子,又安安靜靜的在床邊看了她許久。
臥室里瀰漫著一股清淡的酒香,身旁的桌子上還擺著紅酒,兩杯殘留酒液。
而床上的人似乎真就那麼睡過去了。
男人將她的右手從被窩裡拿出來,目光落在她虎口旁邊那個創可貼的地方。
依照和女士握手的紳士禮節,握住她纖細的指尖,拇指腹正好碰到她的創可貼。
眸子沉了沉,薄唇抿著。
“中午出去過?”他低聲問。
“……”回答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的指尖久久沒有鬆開,可是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更沒有把她叫醒,只是指腹一遍遍的撫著。
*
夜千寵再醒來,沒什么喝酒的後遺症,可能是喝得不夠多,就是覺得窗戶邊的陽光有些刺眼。
坐著緩了幾分鐘,確定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雯姨像是在她身上安了電子眼似的敲開了門,看了她,“大小姐醒了?先生說要是不舒服,就再喝一碗醒酒湯。”
再?
她抬眸看過去。
雯姨笑著,“你不知道吧,昨晚先生摁著你灌了一碗醒酒湯才讓你睡的。”
“摁著”、“灌”……夜千寵微微蹙眉,知道雯姨用詞一向都比較刁鑽,很有畫面感,倒是覺得有點難堪,沒去想那個狀況。
聽著雯姨繼續說著話:“先生還得繼續出席聯盟會,說是三天之後才比較有時間,這兩天,大小姐就少出門,想吃什麼都告訴我!”
關於昨晚跟他的聊天,其實她並沒有忘。
她知道自己都問了一些什麼,也知道自己沒有問什麼,沒覺得遺憾,索性就不去想了。
吃著早餐的時候,她接到了來自那個男人的電話。
夜千寵有點愣,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參與什麼會議的?
“餵?”她還是接了,怕他一直打,耽誤正事。
聽筒里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早飯吃了麼?”
她點著頭,“正在吃,你吃什麼?”
“國宴標準的早餐,你不用擔心我。”他低聲回答。
也對。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隱約聽到便是似乎有人跟他打招呼,於是道:“你去忙吧,我今天在家看電影。”
“好,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她也不覺得能有什麼事,查理夫人說了不會逼她,大概都不會再找。
只用等國外的使團走的那天,可能會來接她,她再做個拒絕就行,這事總之她是不會多考慮的。
聯盟會一共舉行一周整。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除了第一天之外,她都沒怎麼出門,出去也沒意思,管制的地方去不得,其他地方滿大街的熱鬧擁擠。
她就那麼清閒了幾天,眼看著也快收假了。
聯盟會還剩一天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正經會議了,第一集 團出資負責讓人吃好、玩好、參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