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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樓雖然臉色凝重,但也不見慌,只看了他,“昨晚的事,被媒體登了?”
宋庭君一頭霧水,“我怎麼知道?”
他一晚上都在千兒房間裡守著的,昨天遊艇上的事到底有沒有傳出去,他確實一點也不清楚。
不過想一想,出席那個宴會的都是些人物,尤其遠道而來的藥聯代表,所以媒體必然會嗅著味兒過去挖新聞。
結果正料沒挖到,卻挖了一條不比正料具有轟動性的花邊新聞:【寒愈當眾遭人掌摑!】
老太太對寒愈怎麼樣,誰都清楚,看到自己孫兒被掌摑,而且還是當初寒家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孩,她能不氣?
更重要的是,前幾年剛逼著她跟寒愈脫離關係,這新聞一出,就證明兩個人還藕斷絲連,老太太不氣才怪!
“我們不能進去?”宋庭君看著沈恩,腳步已經往前邁了。
沈恩便盡職盡責的往大門正中間挪了挪,“老夫人說了,誰都不能進,二位有事,就先坐一會兒?等著”
沈恩態度不卑不亢的,也還算客氣,沒什麼可挑刺的地方,以至於宋庭君想罵也不可能,想闖又怕傷了沈恩。
畢竟沈恩也上了年紀,磕了碰了可不簡單。
宋庭君是豎著耳朵聽裡頭的動靜,卻什麼都聽不見,氣得轉頭看了滿月樓:“你們醫院隔音弄這麼好有毛病?”
滿月樓:“……”
牆又不是他砌的。
片刻,宋庭君又狐疑的看了看滿月樓,再看看沈恩,“病房裡就千兒和老太太兩個人?”
不是還有個林介麼?去哪了?
沈恩沒吭聲,大概是默認了。
病房裡。
老太太就坐在她床邊擺著的那個椅子上,距離算是比較近。
夜千寵坐在床頭,忍著肚子痛,面上是平靜的。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老太太手裡拄著手杖。
她看到手杖就會想到唐啟山那個藏手槍的手杖,不知道太奶奶這個手杖里有沒有致人死地的東西?
這麼想著,忽然覺得老太太的視線定在了她臉上,像是在不滿她這會兒還在神遊太虛,太不尊重人!
夜千寵這才略微笑了一下,“昨晚的來龍去脈,如果太奶奶想知道,我可以給您講一遍,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能被討伐的地方。”
刻薄男有錯在先,她憑什麼要忍著?
寒聞之看著她如今說話確實和早前不一樣,畢竟是長大了,膽子也跟著長了。
“當眾掌摑寒愈難道你還有理?”老太太看著她,並沒有睚眥欲裂的憤怒,但氣勢的確很壓人。
“暫且不說他曾經是你的長輩,對你還有養育之恩,寒家在南都是什麼樣的地位你不清楚?那可是寒家頂樑柱,更是寒氏豪門的門面,你這一巴掌打下去,打的不光是他的臉!”
這麼多年,寒愈基本是沒有任何醜聞,偶爾一點的緋聞都是流傳,不會有照片之類的可見物。
結果她這一巴掌,直接明晃晃的大照片印在了新聞頭版上!
夜千寵轉頭看了老太太,因為肚子痛,說話氣勢並不是很強,不疾不徐的,“就是因為知道寒家對我有恩,所以我依舊喊您一聲太奶奶。”
“但即便,對錯必須分清。他曾是長輩,對我有養育之恩,所以,他就算想要我的命,難道我也得受著?您覺得這是什麼道理?”
寒聞之微微蹙起眉,顯然是把她的話當胡說了,“他平白無故為什麼要你的命?”
當初寒愈殺了夜南,之後大病一場,看得出寒愈心裡的煎熬,所以他絕不至於為了掩蓋當年的行為,乾脆把她也滅口,要滅早滅了,何至於養她到這麼大?
她剛想說話,老太太就把話搶了過去,“你們之間唯一能牽扯的,只有那點感情!我早就說過天各一方最好,你既然進了查理家族,回到了華盛頓,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和他出席同一個晚宴?”
夜千寵聽完心底笑了。
“您這是以為我蓄意靠近那個男人,算好了跟他出席同一個晚宴,甚至宴會上故意跟他纏到一起?然後遭他嫌惡,目的不成、惱羞成怒就給了他一巴掌?”
寒聞之不清楚具體來龍去脈,想來也差不多。
“你當初如何糾纏他,別人不清楚,我是清楚的。”老太太看了看她,“你如今在醫院裡,照片我也看了,可我也沒見誰登報說是他推你下水,這樣幼稚的行為,不符合他的性子。”
是啊,夜千寵也覺得這行為極度幼稚!
所以也才會輕易撩起了她的憤怒,何止幼稚,還極度可惡!
“您這是認定了我想勾引他、糾纏他,他懶於搭理把我扔下水,所以我給了他一巴掌。”
這麼一說,夜千寵自己都覺得簡直太符合邏輯了。
她說完略微沉了一口氣,慢慢的呼出來緩解小腹的疼痛,也沒精力跟老太太再糾纏了。
道:“既然您是來討要說法的,那您說罷,要我做什麼?”
轉眼,她勉強笑了一下,“還是要把那一巴掌打回來?”
寒聞之眉頭皺起,對於她現在的表情是極為不滿的,她那樣淡淡的笑,像一種嘲弄輕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