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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但凡戰辭醒來,那就是他的死期?
好啊。
這個該死的女人,又一次擺了他一道,很好。
“寒總?”那邊的人換了他兩聲。
“說!”男人壓得極低的憤怒,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起的氣,橫衝直撞,壓都壓不住。
“我們老闆問,是不是按照原計劃行事?”
原計劃,是不留活口,一個都不留!
那片地方,寒愈已經親自去了一趟剛回來,在所有可以出逃的地方布置了足夠的人力,他不可能放戰辭面世。
可就在他還在路途的這個空檔,她竟然跑那兒去了。
那就別怪他太狠。
“當然!”最終,男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兩個字。
然後狠狠掛掉電話。
大步進去地下商場,全程步伐都很寬大,一路回了酒店。
進門,男人雙手掐著腰,冷盯著對面的大樓。
那個辦公室,從此就沒了主人。
那會兒是四點多。
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見著天邊已經有了初秋的晚霞。
“叮咚、叮咚”的門鈴響起。
張馳不在,他親自過去開門。
“先生,您的跨國郵件!”門外的人一身職工服。
男人冷冰冰的掃了一眼那個小小的盒子。
“哪郵過來的?”
“南都。”
男人都打算關門了,但是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址,停了動作。
“麻煩您簽收!”門外的人恭敬的把筆遞過來。
刻薄男唰唰兩筆結束,把盒子接了過去。
進了客廳,盒子被放在茶几上,他站在距離至少兩米遠,好像那是個炸彈。
實際上,他確實如此想的。
但想了想,盒子偏小。
最後,他是用美工刀劃了膠布,然後走到窗戶邊,雙手伸出去,臉置於玻璃內,和那個盒子隔開。
但凡有危險,他就直接鬆手扔下去。
盒子一點點的打開。
一分鐘、兩分鐘的過去,毫無動靜。
男人把盒子稍微傾斜,終於看到了裡面的東西,整個人動作僵著。
胸口卻在驟然收縮,一陣陣說不出的疼。
下一秒,他才驟然回身回到客廳,盒子扔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給下午的那個號碼打過去。
那邊遲遲沒有接聽。
他換了遲御的號碼打,還是不通。
倒是第一個號碼又撥了過來,“寒總?”
“該計劃!立刻改!”男人嗓音有些許的不穩定。
那邊的人皺起眉,但聲音十分堅定,“寒總,命令已經下發,沒法改。”
“沒法改?”
男人眸子裡透著冰冷的鋒利,“是你的計劃還是我的計劃?”
“……”
“告訴你老闆,如果她死了,你們統統都要陪葬!”
撂下電話,男人疾步掠出門,電話給張馳撥出去,“準備直升機,最多給你半小時。”
酒店的門重重關上。
沙發上的盒子被扔在沙發角落,盒子裡,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對昂貴的核桃。
上一次的核桃被寒宴給敲開吃了,他從沒和她說過,原來她知道。
不知道的是他,不知道她又給他定了一對。
*
第二天的夜晚了。
夜千寵等人在夜色降臨的時候從那座獨棟步出,陸續上了車。
昨天之後,師父沒再讓她進門,一句話都沒再交流過。
離開前,她也只能讓余醫生幫忙帶話告別。師父讓余醫生傳話,讓她不用再來了,就當他這個師父沒了,這樣,父親的事就沒有人再主張追究。
夜千寵以為,這只是氣話。
直到車子開出去不到三公里,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嘭!”的一聲,過了幾秒後,車子似乎都在衝擊波的影響下震了震。
開著車的林介首先從後視鏡看到了遠處那個獨棟在一瞬間被爆炸的熊熊烈火拱上天。
急剎車!
夜千寵探頭去看遠處的火光,腦子裡隨著一片空白。
足足過了五六秒,她才終於拍了林介的后座,“掉頭啊!”
師父……
師父和余醫生還在裡面!
宋仁君卻沉沉開口:“繼續開。”
她猛的轉過身,“師父呢?”
宋仁君沒說話。
夜千寵一下子紅了眼,“他早就知道?……就因為我不聽話,他選擇死?”
“千千,你師父活到今天,就是為了你爸的事,你也聽到他的話了……”
“不行!”她陡然拔高音量。
然後看了林介,“我命令你,掉頭!”
林介是她的人,她現在就是閣下的身份,必須執行命令。
可宋仁君從後視鏡遠遠看著那片火海,“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誰也活不了。”
夜千寵拽了宋仁君的胳膊,“因為我的決定麼?如果我決定即刻執行對寒愈的審判,你們無論如何都能輕輕鬆鬆這種包圍圈出去,是麼?”
“就因為我一句話,你們放棄一切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