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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來搜。”季梟寒大方的讓出一條路來。
可蘇文軒哪裡敢去侯府搜查,只訕訕的瞪了他家小妾一眼,冷聲到:“秦氏,你可看清楚了,大小姐真的到這裡來了麼?”
“奴婢看的真真的!”那秦氏幾次探頭,大有要進去搜一搜的意思。
季梟寒眸色一涼,命人將中門打開,態度強勢的對蘇文軒說:“今日蘇大人若是不搜一搜,我季梟寒的名節只怕也要被破壞了。”
說罷,他扯著蘇文軒進了侯府,帶著他一處處的去搜查。
秦氏倒是殷勤得很,每每都查的十分仔細,蘇文軒卻臉色越來越難堪,終於在季梟寒提議要去搜查他祖母的院子的時候,蘇文軒落荒而逃。
季梟寒打發了蘇家人後,再次回到密室。
“怎麼不掌燈?”從蘇染霜的呼吸聲中,季梟寒能感覺到她在害怕。
蘇染霜聽見季梟寒的聲音,連忙從懷裡將夜明珠掏出來,這一掏,卻將季梟寒留在她那裡的汗巾帕子也掏了出來。
蘇染霜臉紅成一片,低著頭吶吶的說:“原本就給侯爺添麻煩了,我也不是很怕便沒用,這明珠與……帕子,都請侯爺收回去吧?”
“我帶你去白雲觀,至於接下來要怎麼走,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季梟寒說罷,拉著蘇染霜的手就要走,根本就沒有要取回帕子的意思。
蘇染霜嚇得甩開他的手,退後幾步說:“這帕子我不能要,這等私密的東西,我不能收。”
“蘇染霜,你現在才矜持晚了些,蘇家明日會大張旗鼓的去找你們,你最好今晚上趕過去做足了功課,觀里我打了招呼,她們會告訴蘇家人,說你們晚飯後便已經去了白雲觀。”說罷,季梟寒再次強勢的拉住蘇染霜的手,拉著她出了密室。
又帶著她去了白雲觀。
”我不送你去院子裡,蘇歡歡纏人得很,你自己過去。”季梟寒說起蘇歡歡,就好似很頭疼一般。
蘇染霜想笑又不敢笑,便只能忍著。
季梟寒斜眼看她:“好笑?”
“不!”蘇染霜連忙正經臉。
季梟寒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眸色卻依舊灼人。
“那我進去了,今日多謝侯爺。”蘇染霜說罷,便要落荒而逃。
季梟寒不知在想什麼,見蘇染霜要走,他忽然拉住她,大約是沒控制好力度,將人整個拉到他懷裡去了。
蘇染霜想掙扎,季梟寒卻摟著她低聲呵斥:“別動,日後在蘇家,你要更加小心,記住了麼?”
說完,他又跟沒事人一樣放開了蘇染霜。
“記,記住了!”蘇染霜嚇得小跑著,跟著前來接應她的小姑子進了後院。
進到後院後,蘇歡歡一看見她,便氣急敗壞的問:“你怎麼才來,夜白哥哥呢?”
“當時老爺帶著二夫人上門去搜查,我不能出來,只能躲在侯府,等他們走了之後,侯爺才派人將我送過來的,他沒來。”蘇染霜說罷,拿出經書紙筆,動作利落的說:“大小姐,此番你夜半私會侯爺,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趁侯爺還沒找到這裡來,趕緊抄往生經,能抄多少抄多少。”
“抄這個做什麼?我要回去撕了秦氏那個賤人。”蘇歡歡一把推開紙筆,顯然不願意配合。
蘇染霜道:“大小姐在白雲觀追思祖母,替祖母抄寫經文,如此一來,老爺不但不會怪罪大小姐,還會將怒氣遷怒到二房身上去,又能救自己,又能幫夫人,您做麼?”
蘇歡歡想了想,咬著牙堅定的說:“我做,我就是噁心也要噁心死二房的人。”
翌日清晨,蘇家人闖進白雲觀,卻見蘇染霜與蘇歡歡跪在蒲團前,面前整齊的擺放著抄寫好的經文,蘇歡歡眼睛的熬紅了,見蘇家人闖進來,她欲破口大罵,蘇染霜卻不輕不重的呵斥,“大小姐潛心抄寫佛經,替老太太超度,你們這般闖進來,真是大大的罪過。”
哼!
隨著一聲冷哼,蘇文軒在二房秦氏的攙扶下,大駕光臨。
蘇夫人也是一夜沒睡,許是哭得狠了,眼睛也紅彤彤的。
她身邊的嬤嬤一進門便一耳光打在蘇染霜的臉上,“賤婢,你跟著大小姐服侍大小姐,卻帶著大小姐在外留宿,不與家裡知會一聲,簡直該死。”
蘇染霜跪在地上,一句辯白都沒有。
蘇歡歡見狀,連忙站出來擋在蘇染霜身邊說:“父親,不是這樣的,是女兒昨夜思念祖母不能寐,這才央求慧兒與我一起出來白雲觀散心的。”
“你來白雲觀與你祖母抄寫經書是好事,為何不與家中說?”蘇文軒想起自己在侯府鬧的那一場,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蘇歡歡氣鼓鼓的說:“我若說我要來觀里給祖母抄寫經書,爹爹會答應麼,爹爹只會覺得女兒是想出去貪玩,定不會讓我出門的。”
蘇文軒:“……”
他推開一旁吃了蒼蠅一般的秦氏,走過來拿起蘇歡歡抄寫好的經文問:“這些都是你一個人抄寫的?”
“起初女兒寫的不好,是慧兒教了我,所以起初抄寫得很慢,慧兒見我抄的慢,怕天亮後完不成,便幫我抄了一些,眼看著還有兩篇便抄完了,爹爹便帶著人凶神惡煞的來了。”蘇歡歡越說越委屈,啪將筆放在桌案上,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