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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聽到鳳凰村田莊幾個字的時候,很是不自在,她故作嬌弱,眼眶裡面盈滿了淚,卻將掉未掉,“妹妹快別說了,那鳳凰村的管事死的這般慘,你一說起,我這心裡便跟刀絞似的疼……唔……我心口疼!”
蘇夫人說疼就疼,秦氏都看傻了眼。
蘇文軒卻好似心疼壞了,一邊安撫蘇夫人,一邊斥責秦氏:“家裡錦衣玉食供養著你,你非得要吃鳳凰村的螃蟹麼?”
“我……”秦氏被罵得莫名其妙,正要回嘴,蘇梅雲卻淡聲說:“抱歉父親,母親也只是見父親往日喜歡吃鳳凰村的螃蟹,這才多嘴,只是沒想到,大夫人如此心疼田莊的那位嬤嬤,是母親錯了。”
“對不起老爺,我只是想著去年你吃著那裡的螃蟹,十分開心的樣子,我就多嘴了一句,我回去禁足,保證不讓大夫人看見我又心口疼。”說罷,秦氏委屈巴巴的走了。
蘇文軒自覺自己反應過激,對蘇夫人的疼惜也淡了些,加上季梟寒人在這裡,他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淡聲說:“讓侯爺看笑話了。”
“去年,田莊送去侯府的螃蟹,確實又大又肥,是真可惜了。”季梟寒說罷,笑了笑說:“蘇夫人這心痛的症狀,還是找個大夫看看較好,對了,我祖母有一慣用的大夫,醫術精湛,治療心痛之症十分有一套,改日我讓他過來給蘇夫人瞧瞧。”
蘇夫人臉色大變,慌忙擺手說:“哪裡敢勞駕侯爺操心,那是老夫人慣用的,我不能奪人所好。”
“無妨,就是給蘇夫人看看病而已。”季梟寒假裝看不懂蘇夫人的推辭。
可蘇文軒卻疑惑了,他看蘇夫人的眼神又幽暗了幾分,並十分強硬的說:“侯爺是自己人,才會將家中這麼厲害的大夫推薦給你,你還推拒什麼,好好治療治療,也讓我也安安心。”
這時候,大夫人若是還說什麼,只怕蘇文軒能當場翻臉。
於是,她只能被動的接受了季梟寒的好意。
回去後,蘇夫人發了一通脾氣,“這季梟寒,到底是真傻看不出來,還是故意的,為何每次我都單單吃了他的悶虧?”
“母親怎麼能這樣說我夜白哥哥,他一個大男人,如何知道我們跟二房的爭鬥,他不過是好意想給母親看病,母親不理會也就罷了,還曲解他的好意。”蘇歡歡可見不得別人說季梟寒的不是。
想了想她又不滿的說:“分明就是蘇梅雲跟她母親想讓母親不痛快,母親遷怒給我夜白哥哥算什麼意思?”
蘇夫人還沒說什麼,蘇歡歡又開始了:“那田莊到底有什麼?讓母親害怕成這樣?”
這裡的每一個問題,蘇夫人都答不上來。
“田莊能有什麼?我不過就是生氣秦氏那小賤人,處處給我難堪,我那心痛症,豈是不熟悉的大夫能瞧的?”蘇夫人氣急敗壞的說。
聽了蘇夫人的話,蘇歡歡也無話可說了。
她總不能去告訴季梟寒,說自己的母親沒病,那只是母親為了籠住父親的心,編的瞎話吧?
若是她將這話告訴季梟寒,那季梟寒要怎麼想她的母親,那日後她又會如何想她?
蘇夫人現在沒時間擔憂她的事情,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若是季家的大夫真的上門,告訴蘇文軒,說她沒病,那她要如何收場?
可她同樣也知道一定不能讓季家發現她裝病,最後沒了辦法,她只能再叫蘇染霜到跟前來。
當蘇夫人告訴她,讓她再去見凌霄公子時,蘇夫人分明看到蘇染霜眼裡閃過的一抹冷芒,可她細看,卻又發現她眼裡什麼都沒有。
不得已,蘇夫人只能解釋:“你放心,這次叫你去見凌霄公子,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去告訴他一一聲,就說我有事求他幫忙,請他上門一見。”
“是!”蘇染霜不敢忤逆蘇夫人,也知道凌霄公子暫時不會動她,便拿著摺扇上街了。
她從蘇家出門,沒看見蘇家對面一個賣古玩的鋪子裡面,一個店小二見蘇染霜拿著摺扇出門,便悄悄的去了內堂,並將蘇染霜帶著摺扇出門的消息告訴內堂的人,內堂那人聽後,也連忙出門去了。
蘇染霜上馬車的時候,便被人盯上了。
凌霄公子依舊沒有露面,只露出他那標誌性的蒼白的手,他伸手扣住蘇染霜的手腕,將她一把拉進馬車,作勢要親。
蘇染霜冷靜的取出一枚銀針,冷聲說:“凌霄公子還想試試我的醫術麼?”
呵呵!
凌霄公子笑,“小丫頭,逗你玩玩而已,你何必如此當真?”
“我不喜與公子開玩笑,還請公子自重!”蘇染霜冷冷的說。
凌霄公子又用手支著額頭笑,“走吧,陪我走一段!”
蘇染霜沒拒絕,她坐下的時候,沒注意到凌霄公子看向外面的眼神,幽冷又克制。
兩人駕著馬車走在過風月關繁華的街頭,一路出了城。
到風月關西北的月亮湖方才停下。
此時的月亮湖層林盡染,湖光山色美麗醉人,凌霄公子將車帘子打開,故意湊近蘇染霜,柔聲問她:“此處風光如何?”
“不如何!”蘇染霜想要避開凌霄公子,可凌霄公子卻冷聲說:“你要是再退一步,我就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