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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指揮官一看身先士卒的時候到了,他跳到了重機槍前,搖動手柄,對準了這輛坦克,這是用來打飛機的高平兩用機槍,口徑十二點七毫米,近距離打輕型坦克,還是能夠擊毀的。
這輛坦克裡面的湘西兵發現了美軍的炮陣地,沒有驚慌,相反是興奮得要命,湘西兵聲音都顫抖了:“好傢夥,逮住大魚了!給他一炮,就能炸毀整個炮陣地!”像是過年的孩子要得到家長的棒棒糖了,垂涎欲滴。
蘇聯人也加快了行駛速度,這些克利婭挑出的水兵沒有怕死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特種兵,哈哈大笑,血管里流淌著激動的鮮血。可是操炮的人民軍卻嚇得發抖,他也看到那裡有好些炮口正在向他們轉向,準備射擊。只要一發命中,這裝甲車就全毀了。
“咣當咣當”他兩次搬運炮彈,都因為手足發軟,炮彈掉在了艙里,還把自己的腳掌砸中了,鮮血沁出了鞋面,痛的鑽心,可是不敢喊出聲來。
湘西兵扭頭一看:“你他媽的,這時膽小如鼠,想害死我們大家啊,刺刀見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怕個屁啊!”
人民軍終於塞進了一發炮彈,“咚——”地一發炮彈脫膛而出,直奔炮陣地,沒想到慌亂中,拿錯了炮彈,塞進的是穿甲彈,是用來打坦克的,湘西兵瞄的倒是很準,這發炮彈掀翻了一門大炮,把周圍的美軍像割草一般掀翻在地。
“混蛋,你拿的是什麼炮彈呢,這是打坦克嗎?”湘西兵怒吼著,就要跳下車長的位置,沒想到外面射來了一梭子大口徑機槍彈,穿透了裝甲,打在了他的胸前。湘西兵悶哼一聲,從車長的位置上摔了下來。還想著撐起來,再來一發炮彈,卻無力地一頭倒下。
“噠噠噠——”又是一梭子子彈飛來,裝甲亂飛,像是紙箱被打得千瘡百孔,前面的蘇聯小伙子慘叫一聲,車身停下來了,車身冒出了大火。
“啊——”蘇聯小伙子滿身是火,裝甲帽也著火了,他側臉對著魂飛魄散的人民軍喊道:“快開炮!決不能讓他們發射炮彈轟擊我們的大部隊!”他帶著火焰倒在地上,臉上都燒了起來,還在喊:“死了也要拉著他們墊背!”就淹沒在火焰中。
人民軍咬破了嘴唇,站到了炮口後面,撿起一發高爆彈,塞進了炮管,這時火焰已經燃燒到了他的身上,痛的鑽心,他通過射擊口,看到了美軍直起身子,在高聲地呼喊著、跳躍著,他們在慶祝勝利。
誰也沒想到這輛全身著火,眼看著就要爆炸的坦克竟然鹹魚翻身,還能射出一發炮彈,這發炮彈從他們的眼前掠過,直奔身後的炮彈堆。一時間,空氣凝滯了,誰都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連心跳都感覺不到了,全都嚇傻了。
“轟——”直接命中,炮彈在炮彈堆里爆炸了,“轟轟轟——”炮彈幾乎是同時響起來,炸得陣地上火光沖天,硝煙經久不散,火光映紅了夜空,那些火炮和美軍全都籠罩在火光中,炮管歪斜,炮軲轆亂飛。大地在震顫著,陣地上升起了可怕的蘑菇雲。
還在很遠的地方,人們看到了一輛全身著火的裝甲車屹立在火光不斷地炮兵陣地上,像是一隻點燃聖火的火炬,雖然小,卻是熠熠生輝,閃著爍目的光芒。像是普羅米修斯帶來的神火,又像是照亮黑夜的光明使者。
與此同時,城裡的戰鬥也在如火如荼地展開,空降兵守衛著那棟大樓,向著外面噴射著火焰,阻擋著志願軍一次次的攻擊,但夜色太黑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大樓的另一側,向著大樓刮去了猛烈地西北風,天上竟然飄著幾隻黑色的風箏。
誰會在夜裡放風箏呢?這是楊根思帶著手下精心製作的幾隻帶著燃燒彈的碩大的風箏,製成了黑色,就是讓美國人不容易發現,可是那上面閃爍的若隱若現的磷光,卻能向楊根思他們指出風箏的位置。
林飛這時也帶著狙擊步槍到了老楊的身旁,仰頭望著那風箏,老楊大驚失色。“團長,你的位置不在這裡,萬一你出現了任何的危險,我們就會軍心大亂的。你們快給我把團長架出去!”他對警衛員喊著。
“混蛋!楊根思,你敢綁架我!”林飛怒吼著,反抗著,這些警衛員都是挑選出來的,個個膀大腰圓,就是卡車都能抬得起來,何況是一百來斤的人呢?
楊根思扭過頭,不予理睬。林飛掙不脫,只得說道:“老楊,我要在這裡看著你們炸毀美軍的空降兵最後盤踞的據點。你讓他們放我下來吧。”
楊根思還是不理他,向手下一揮手,“動手!”就看到幾隻風箏落下來,直落到大樓的樓頂上,有的風箏竟然被操縱著,飄進了大樓的窗口。“噗——”樓頂燃起了大火,“噗——”大樓內火光熊熊,烈焰飛騰,裡面傳出了美軍驚恐萬狀的叫喊聲。
楊根思把手一揮:“同志們,沖啊——”直起身子,就要帶著隊伍衝進大樓。
“趴下——”林飛大吼一聲,拳打腳踢,掙開了幾個戰士的綁架,撲到了楊根思的身後,抱著他,撲倒在地,幾乎同時,“呯——”地飛來了一發子彈,正打在林飛的後背上,林飛身子一軟,從老楊的背上滾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