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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銳大步走到林飛的面前時,他哈哈大笑地揮起一拳,當面打來,“好小子,你這是跟老子搞什麼名堂呢?竟然俘虜了偽軍一個團,還繳獲了這麼多的槍枝彈藥和軍事物質。老子剛才還在為如何養活這麼多俘虜犯愁呢。這可解決大問題了!”
因為徐銳團長的嗓門很大,離得老遠都能聽見,那垂頭喪氣的偽軍團長驚訝地走上前來,但立刻被兩支衝鋒鎗抵住了胸口,徐銳注意到了他,揮揮手,示意警衛員放開他,讓他過來。
偽軍團長臉色發白地問道:“咋的,你們不是北韓的人民軍,你們是中國人?”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用流利的中國話問的,說的戰士們都愣住了。這傢伙怎麼會懂中國話呢?還帶著濃厚的地方風味。
王海山也在旁邊,頓時勃然大怒,衝過去就是一個耳光,“媽的巴子,你個國民黨的兔崽子,在國內被打敗了不說,還跑到朝鮮來給李承晚當走狗。你真是連祖宗八代都賣了,你還算是中國人嗎?”
“住手!”徐銳立即制止住狂暴不止的王海山,“咱們志願軍優待俘虜,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呢?再說了,你怎麼就能肯定他是中國人?朝鮮人會說中國話不行嗎?”王海山尷尬的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嘴裡嘀咕著:“有說中國話這麼地道的朝鮮人嗎?”
那偽軍團長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捂著臉說道:“長官英明,在下以前是北滿的治安警察,貴軍收復東北之後,俺們才回到朝鮮來的,現在是李承晚總統下麾下的團長,兼溫井城防司令。請問你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嗎?”
徐銳冷笑一聲:“你真有出息啊,過去是給日本鬼子當狗腿子,現在卻成了美國佬的走狗,你父母養你們這些雜種,地下有靈都會氣得再死一次。你們就是朝鮮人民的敗類,喪盡天良,為非作歹,真是千刀萬剮也彌補不了你的罪孽。”嚇得那偽軍團長渾身顫抖,面無血色。
這時,後面人潮湧動,一輛草綠色的吉普車飛馳而來,還不等停穩,就從裡面蹦出一個精神抖擻,滿面紅光的志願軍軍官,腰間插著一支左輪手槍,身材中等,長得卻很結實。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的年紀。林飛還以為這是軍部來的作戰參謀呢?沒想到,三十多歲的徐銳團長倒向他莊重敬禮。
“師長,我們剛剛打下了溫井,這是抓獲的俘虜團長以及他的部下。”他說著,隨手一指,就像是畫了一個圓圈,把這年輕的師長看得目瞪口呆,成百上千的俘虜,還有堆積如山的武器彈藥。不像是打仗,倒像是來接受整編的,那些南韓士兵的軍服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師長?歷史老師林飛立刻明白了,眼前的這年輕的威武軍人可是志願軍赫赫有名的戰將,四十軍118師師長鄧岳啊。這可是當年解放海南島時,率領木船就敢跟國民黨的鋼鐵巨獸的軍艦硬碰硬的傢伙,他的神威讓國民黨的“伯陵防線”很快就土崩瓦解。
“怎麼回事,李承晚的軍隊都是豆腐渣嗎?我好像還沒聽到激烈的槍炮聲,怎麼戰鬥就結束了,還抓了這麼多的俘虜。這可真是雷厲風行啊。老徐,真有你的,強將手下無弱兵啊。要的,我們志願軍就是要有這種摧古拉朽的精神。這樣,我們就可以早日打過三八線,把美國佬和他的走狗都趕下大海去。”鄧岳哈哈大笑。這時的志願軍上下都是氣勢如虹,士氣高漲。
徐銳不是一個喜歡將部下功勞竊為己有的軍人,他笑著搖頭:“師長,你猜錯了,我是想到了擒賊先擒王的計謀,但是卻沒有想到我的部下竟然干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是這位戰士帶領一支十人小隊,混進溫井城,突襲了敵軍的司令部,俘虜了偽軍團長,我們內外夾攻,迫使敵人繳械投降。真正的功勞是他們立下的。”
他說著一指林飛:“就是這位年輕的戰士,帶領這一小隊偵察兵,以犧牲兩人的代價,活捉了他們的城防司令,換取了溫井偽軍群龍無首,土崩瓦解的局面。我們只是撿了現成的,在外面搖旗吶喊,助威而已。”
鄧岳就是打仗不要命的主兒,一見到林飛就哈哈大笑,不住地點頭,眼裡滿是欣賞的神采,他走上前緊握住林飛的手搖撼著,“同志們,你們辛苦了,你們這一仗讓李承晚的狗腿子認識到志願軍的厲害,大漲我軍士氣啊。老徐,這麼好的戰士擔任什麼職務啊,我們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才對。”
“他現在還是一個排長,這傢伙繳獲了偽軍幾門大炮,支援我們打退了偽軍的十幾次瘋狂反撲,還別出心裁地先用火炮掃蕩了支援的美軍炮陣地。使得我們的戰士大為振奮,將進攻的敵人一個反擊,就全衝垮了,繳獲了很多的槍枝彈藥。”
徐銳這時可沒有提到林飛的戰場抗命,而且讚美之詞溢於言表,這可以看出他的豁達大度,他的珍惜人才。志願軍戰士驍勇善戰不錯,但是還在於首長的愛兵如子,待他們如同親兄弟,這才能使部下用命。這些首長打起仗來從來是身先士卒,指揮所都是靠前的,像鄧岳,溫井之仗才打完,就趕來了。說明他一直就在附近指揮著。
就像彭德懷老總為何能統帥一支來自各大野戰軍,七拼八湊起來的志願軍呢?就在於他的寬廣胸懷,唯才是舉,沒有親疏之分。五十軍前身是在東北戰場上和解放軍血戰的雲南的部隊,在國民黨內備受排擠,到了共產黨軍隊內,就委以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