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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一皺眉頭,剛要對偽艦長交代幾句,沒想到魂不守舍的偽艦長被催促的五心煩躁,竟然條件發射地來了一句:“那就進來吧。”說完之後,他就面色大變,只剩下渾身哆嗦了,林飛正對著他怒目而視。只要林飛動動手指頭,他就碎屍萬段了。
艙門打開了,門外站著幾個偽軍水兵,當前的是一個魁梧高大、臉龐方正的中年軍官,但是他的兩道濃眉下一雙狡詐的眼睛卻閃著凶光。不用說,這就是大副林賢順了。他向艦長敬禮,姿勢卻很古怪,一隻手還背在身後。顯得漫不經心又吊兒郎當的。
他一進來就愣住了,那漁家女不知去向,那陪同的軍官也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偽艦長身後的兩名陌生的衛士,兩具死屍這時都在壁櫃裡站著呢。這艦上的水兵他沒有不認識的,但這兩個衛士,其中一個相貌俊秀,曲線分明,三維分明,男人沒有這種身材的,似乎就是那漁家女。
柳青蓮在換裝時,才發現自己挑上的水兵是一個矮個子,獐頭鼠目的,就像是半大不大的孩子,身材比自己還小,即使是寬大的軍服穿在身上,還是裹得很緊,尤其是胸部沒法遮掩。穿在她身上,雖說不能把扣子崩開,卻盡顯女性的婀娜。
大副一愣,那隻藏在身後的手,閃電般從身後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支手槍,對準了林飛的腦袋。與此同時,林飛的手槍也同時對準了他的眉心。雙方都僵持住了,誰也不敢輕易開槍。偽艦長夾在兩人中間,連死的心情都有了。
林飛不知道大副是怎麼看出破綻的,但上來的志願軍和蘇聯特工這麼多,只要敵人有心,難免不會發現問題。此刻林飛雖然制住了偽艦長,卻出現了這種變故。
“我就覺得你們這些人形跡可疑,果然有問題,美國顧問竟然不知道紐約的特色小吃,就連上周美國的橄欖球賽的冠軍隊都不知是哪支球隊,不知華爾街的今年股票的漲勢。笑話,這樣還是美國人嘛?”大副冷笑道。
原來問題還是出在蘇聯顧問身上,這類極具本土特色的問題,只有美國人才知道。二戰時諾曼第登陸後,德軍的特工假扮美國大兵,肆意騷擾盟軍的後方,他們能說流利的美式英語,生活習慣也毫無二致,專干暗殺、偷襲的破壞活動,攪擾得盟軍後方雞犬不寧,嚴重干擾了盟軍進軍柏林的攻勢。
美國人只有遍設檢查站,幾十萬大軍和德國特工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憲兵質詢的就是這類美國人才知道的問題,結果德國特工紛紛落網,他們確實不知道,不是真正生活在美國,從哪裡知道答案呢。德國人沒有美國人的那種散漫,身外的事情不會浪費時間關心的。幸好德國特工假扮的都是美國人,要是換成別的國家,美國人也沒轍了。
確實用不上狡辯了,一切都如紙包不住火,什麼都瞞不住了。不過林飛有恃無恐,平靜地說道:“你真是好本事,竟識破了我們的身份,不過你救不了艦長,他隨時可能灰飛煙滅,我們這些人全都活不了。”他說著,抬起扣住的艦長的那隻手,露出了小指上扣著的絲繩。
“大副,救我,他們在我身上捆綁了炸藥,可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我要死了,一家子都得餓死街頭。”艦長哭喪著臉哀求著。
不過大副身後那些舉著槍的偽軍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大副緊繃的臉也不禁莞爾,這艦長全是瞎扯,他的老娘早不在人世,兩個老婆都是紅牌妓女,連丈母娘都沒有,要不就是老鴇了。
也不知那些腦殘者為什麼都給自己安上一個八十老母,不管是十多歲的還是六十多歲的都是如此?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會高齡或是未成年產子,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憐憫風中殘燭的老年人。
“編哪,編的太不像了,連你們的人都瞞不過,還想騙我?遺憾吶,這打動不了我。你死了,你老娘也會少受點罪,少給我廢話,要想活命,就命令他們統統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全都死在這裡。”林飛厲聲喝道。
大副哪裡會放下武器,艦長死了才好呢,他可以順利接班。他手中的槍依然指著林飛的頭,另一隻手向後揮揮,率領著部下步步後退,他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被動的情況,但只要退到甲板上,就還有一搏的機會。林飛只能是押著偽艦長跟著出去,情形就像是步步緊逼。
沒想到剛轉過過道拐角,一隻黑乎乎的手槍忽然頂住了大幅的太陽穴,其他跟隨的士兵也被衝上來的一群人繳械了,而且還是這艘艦上的水兵。關鍵時刻,艦上的水兵譁變了。大副側臉一看,幾乎要暴跳如雷,“羅林華,是你!”
還有一個人跟他一起喊,就像是配合默契的異口同聲,林飛看清了,這是一個年輕英俊的海軍軍官,看他的官階應該是艦上的二副,海軍的官銜是可以通過衣袖上鑲嵌的金邊的道數來辨認的。
“羅林華,你這吃裡扒外的傢伙,你這奸細,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大副丟下槍,懊惱地罵道。他看得出來,二副是真的動了殺心,杵在他的太陽穴上的槍管恨不得戳穿他的頭顱,將他的頭上都敲出了大包。
但他不知道二副為何突然會向著敵人,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這時,柳青蓮在林飛身邊大喊一聲:“林華,你還活著啊,你怎麼會成了偽軍,你不是早死了嗎?”她說著淚流滿面。林飛側臉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感情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