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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掄起手中的弩箭和砍刀,照著匪徒就沒頭沒腦地亂砍亂砸,這些土匪進來時,還看不清屋內的景物。屋裡早是黑燈瞎火的,獵人都知道隱蔽自己,光線只留給猛獸。因此我們砍倒了兩個,砸翻了兩個。但是土匪卻越來越多,他們圍住了母親,就要綁架。
母親披散著頭髮,像頭母老虎一樣嘶吼著,竭盡單薄的力氣,胡亂揮舞手中的火銃,她忘了弟弟早給她上了火藥了,或許母親害怕會傷害到我們。但我們怎麼能敵得過這麼多的土匪,這些匪徒是解放軍的手下敗將,但都是經過沙場歷練的,身手不弱。能從解放軍的槍口下逃生的,滑得像泥鰍。
“雲山,殺了我,快殺了我!”母親累得氣喘吁吁,被一個土匪從後面抱住了,絕望地大叫著。她寧死也不願意被土匪凌辱,不願做他的壓寨夫人。我和弟弟想衝上去,卻被土匪們拳打腳踢地踢翻在地。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原因,我們這時都被亂刃分屍了。
繼父怒吼著想撲過來,卻被土匪砍中了兩刀,渾身是血,繼父癱倒在牆根下。土匪對他可是下了絕手。當他們正要繼續進逼,置繼父於死地時,靠牆坐著的繼父忽然端起來手中的火銃,“轟——”地一聲,就把圍著母親的幾個土匪全都打翻在地,包括母親。打出的是霰彈,近距離內非死即傷。
“媽媽——”“爸爸——”我們不顧身邊的愕然呆住的土匪,撲到了父母的身上。
繼父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母親慘笑道:“靜怡,我們要一起上路了,你別怕,有我陪伴著你。我們一起去找盧生,他會在那邊等著你的,你們又是美滿的一對了。”這話聽起來讓我們雲裡霧裡的。
“不——雲山,謝謝你!我和盧生謝謝你,大哥,我們都忘不了你的恩情。”母親也慘笑著,向著繼父爬過來,那些土匪驚愕地看著,無人阻攔。
“孩子們,謝謝你們的雲山大伯,是他養活了我們母子,而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母親似乎完全無視那些匪徒,用最後的力氣喝道:“孩子們,向恩人大伯叩頭。”我和弟弟都驚詫得呆住了。
“靜怡——”一聲大吼,一個穿著破舊的國民黨上校軍服的土匪頭子闖進來,看著地上的我們,“混蛋!你該死——”他抽出腰間的手槍,照著繼父的腦門就舉起來了。他恨繼父將自己的最後的迷夢化作了一潭秋水。
“不要——”已是氣息奄奄的母親竟然抬起身子,撲到了繼父的身上,“呯——”母親的後背被打爛了,腦袋一歪,嘴角流出了獻血。
“啊——靜怡!”那土匪頭驚慌地扔下了手槍,想把母親抱起來,誰知弟弟忽然怒吼一聲,跳起來,揚起手中的砍刀,向著他的後腦勺劈去。
那土匪頭驚叫一聲,側身一閃,鋼刀還沒劈到他身上,就有身邊的土匪一槍打中了我弟弟的胸口。我弟弟緊捂著胸口,摔倒在地。
“弟弟——”我不顧一切地撲到了弟弟的身上,忽然後腦勺奇痛無比,我的頭髮被土匪頭子抓住了,他抓住我的頭髮拉起來,緊盯著我的臉,淫笑道:“好一朵燦爛的鮮花,靜怡寧願死,也不願意從我。你就像活脫脫的當年的靜怡啊,你就給你的母親做個補償吧。”
我痛哭起來,也像母老虎似的伸出兩手亂抓亂撕,把他的臉上抓得血肉模糊。但卻很快被身旁的土匪扭住了胳膊,土匪頭子惱火了,一個巴掌扇過來,扇得我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他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睛湊到了我的眼前,呵呵地笑了:“還是和靜怡當年一個個性。一匹烈馬啊,我喜歡。你放心,到了我的手裡,哪怕你三貞九烈,也會乖乖滴順從我。你就是想死也不可能的。”我絕望得憤怒地大罵。
這時門外的遠處忽然響起了槍聲和喊殺聲。土匪頭子一愣,放開我跳起來,“怎麼回事,哪兒打槍?”就見一個土匪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了,“頭兒,不好了,共軍的剿匪部隊打來了,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啊——這麼快,共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土匪頭子驚呆了,一揮手“把這女娃帶走,把這間屋子燒了。靜怡既然喜歡呆在這裡,就讓她達成心愿吧。”
土匪們都跑了,可是架著我的兩個土匪卻怎麼也拖不動我。我在山裡長大,從小干慣了苦力活,力氣比男人也差不了多少。那兩個土匪竟然被我打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這時的我雖然從來沒殺過人,眼睛也紅了。一個翻滾從地上撿起了弟弟的那把刀,呼呼地向土匪的腳踝砍去,因為家中的死屍很多,那兩個土匪竟然躲閃不開,被我砍到了腳上,發出震天的吼叫。我緊跟著就是兩刀,砍斷了兩個抱著腳滿地翻滾的土匪的脖子。
“野丫頭,竟敢殺了我的兩個手下,看來你和你媽一樣,不肯乖乖滴聽話,我沒時間和你折騰了,你要是再凶頑,就和你媽作伴去吧。”那土匪頭子出現在門口,獰笑著舉起了手中的槍,向我步步緊逼。“如果你順從我,我可以不殺你。”
第120章 背信土匪的下場
我看著步步緊逼的土匪頭子,大吼一聲:“你這魔鬼,殺了我全家,我要和你同歸於盡。”揚起了那口帶著鮮血的砍刀。那土匪頭子頗為惋惜地“嘖嘖”兩聲,舉起了手槍,“再見了,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