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頁
可是那些男游擊隊員看著楊柳青,卻下不了手,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意向前唐突佳人。女游擊隊長更是憤怒,大聲催促著他們上前,真恨不得親自動手,但那又太丟面子了。
楊柳青把手一擺:“慢來,你們都是大好男兒,自古好男兒不和女斗,難道你們這些大男人連美國人都不怕,還好意思欺負我們這些弱女子嗎?你們就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莫非願意做狗熊嗎?”
這話如果是面對偽軍,那是對牛彈琴,南韓軍隊欺男霸女,沒有什麼廉恥,人民軍游擊隊卻不同,共產黨軍隊不允許強暴婦女,那女游擊隊長對同為女性的她們再厭惡,也不會說讓男人去公然侮辱婦女,朝鮮女人太多了,有富餘。一個男人能攤上兩三個老婆,不是誰都能夜夜春宵,歡樂不眠的,精力上也吃不消的,根本用不著強暴。
女游擊隊長的意思是,將這些南韓女兵交到後方,讓她們去干護理傷員、做飯洗衣之類的事情,那基本沒有多少技術活,也談不上有泄漏軍事秘密的機會,這也算是廢物利用。不然還要她們給北韓人民軍傳宗接代嗎?
只是當時說出來,會讓人產生誤解,讓女兵害怕,南韓女兵和她爭執起來,她索性倚強凌弱,不屑於解釋,因為她向來看不上李承晚的狗腿子。在她看來,南韓女兵就是人盡可夫,能給她們留下一條活路,已算是天大的開恩了。
“什麼好男不跟女斗?別聽她胡說八道,作為俘虜還敢抗拒命令,那就是找死。別怪我們不講國際日內瓦戰俘公約,被怪我們沒有優待俘虜,你們沒有這種覺悟,知道有什麼樣的下場嗎?”女游擊隊長惡狠狠地問道。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下場,但我知道你仗勢欺人,一意孤行,頃刻間就會死在眼前,難道你沒有這種覺悟嗎?”楊柳青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只要我這手一放下,我保證你能看到自己的腦漿,你信不信?既然你不想講戰俘公約,那我又何必在乎你們的死傷呢!”她說著緩緩地舉起了纖纖玉手。
“你騙鬼呢?說出來的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到,還想騙我?”女游擊隊長冷笑著,她根本不相信楊柳青的威脅。
楊柳青長嘆一聲:“為什麼有人死到眼前都這麼狂妄呢?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她的手神速地往下一劈,就聽見“噗——”地一聲槍響,女游擊隊長的帽子被打飛了,露出了一張嬌美如花,滿臉驚恐的俏臉,原來這看來火爆脾氣的女游擊隊長還是一個美女,而且很年輕。
不過她這時的臉卻見不到一絲血色,倉皇四顧。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這裡還暗藏著狙擊手在幫助這些南韓女兵。那些本很驕橫的男游擊隊員嚇得一哆嗦,縮起了脖子,立刻如臨大敵似的端著槍向四處瞄準。
那些七師的女兵也嚇了一跳,不過看到這些囂張的女游擊隊長及其部下一副驚恐莫名的神態,不由得放聲大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開心極了。
“什麼——你們你們還留下了埋伏?這,這怎麼可能呢?你們全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怎麼還有漏網之魚。不對,你們怎麼還會有接應呢?”女游擊隊長兩手護在胸前,像一個被欺負的女孩,一霎時在她的身上就找不到那種驕傲了。
“你,你們還有狙擊手?快說,他是什麼人?”女游擊隊長聲音顫抖著問道,不像是逼問,更像是哀求,哀求楊柳青她們說出這個狙擊手的名字。楊柳青冷冷地看著她,似乎說你也不過如此嘛。
楊柳青是不會說出林飛的名字的,可是那些女兵卻不知道這點,而是驕傲地說道:“那是我們師座乾的!瞧你們傻得真夠可以的,只是打死了幾個替身,我們的師座還是毫髮無損呢。你再敢妄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女游擊隊長不住地搖著頭說道:“不可能,我們了解過你們的師長,那不過是日本統治時期的偽警長,胡作非為,手上沾滿了我們革命先烈的鮮血,怎麼可能是神槍手呢?他可是打仗就會撒丫子的窩囊廢哦。這種角色還有這麼狠嗎?我不相信!”
咦——所有的七師官兵都難以置信,他們親眼見識過林飛的槍法,見識過他的神勇,誰能想到師座過去的經歷竟然是馬尾提豆腐——提不得,簡直是不堪入耳啊。他們都年輕,師座從警長參加到軍隊中,層層升上來,跟著他的老兵幾乎都不在了,這些人哪裡知道師座的光榮歷史。
“住嘴!你個臭女人,你可以殺死我們所有人,但決不允許你侮辱我們的師座。我們師座那是大英雄,不是你說的這麼不堪。你想藉此挽回你的膽小如鼠嗎?”那些女兵像雲雀一樣嘰嘰喳喳,完全忘了她們還處在危險中。
女游擊隊長懶得去理睬她們,而是一個箭步衝到了楊柳青的面前,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問道:“你知道的,你知道你們的師座在哪裡,對嗎?快告訴我!我想見他!”她的眼睛裡滿是乞求。
“餵——你抓得我好痛啊,放手!”楊柳青大喝一聲,用力地想要掙脫她,楊柳青雖是護士出身,但在錢氏兄弟的訓練之下,那也是佼佼者,功夫不凡,可是她卻掙不脫女游擊隊長的手指緊扣。
“啊——對,對不起,天哪,剛剛躺在擔架上的傷員中就有你們的師長?那麼他現在在哪兒呢?”女游擊隊長像是恍然大悟,自言自語,說話的同時鬆開了手指,還向楊柳青道歉,這真是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