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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金卻從剛才那軍官的答話中得出了結論:三師的師長傷重不治而死了。他高呼著:“兄弟們,你們的師長死了,不要再替他賣命了,歸順我們七師吧,我們優待俘虜。”
那軍官大罵著,向著小金猛烈開火,在他們的後面傳來了兇狠的喊聲:“抓住這批奸細,為師座報仇!”聲音像浪潮一樣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看來想要活捉他們,抽筋扒皮的偽軍數不勝數啊。
楊柳青即使再大膽,也禁不住瑟瑟地發抖,她從未陷入過如此的絕境。小金奮力向著敵人扔出手雷,他發現這些偽軍個個像是殺神附體,不要命地往上沖。三師長對部屬嚴苛,為何還有這麼多人擁護他?
他隨即想到這些人都是警衛部隊的,平時就受到了嚴格的訓練,不是一般的部隊可比。事實也是如此。這些人都是三師長親自選拔出來的,平時待遇優厚,因此對他很忠心。
偽軍三師的士兵見到他們人單力薄,更加瘋狂,有的繞過裝甲車,有的從車上跳下來,向著小金他們猛撲過來,子彈像潑水一樣,打得他們頭都抬不起來。尤其是那裝甲車上一挺高平兩用機槍掃射的他們動憚不得。偽三師士兵士氣高漲,殺氣騰騰。
就在這時,楊柳青忽然發現那挺壓著他們打的機槍停下來了,怎麼回事,是出了故障嗎?她抬頭一望,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誤以為到底身死的侯德健,只見他不知何時竄上了裝甲車,揮刀扎死了機槍手。
那傢伙鬼精鬼精的,還離著裝甲車一段距離,就發現了不對勁,但他藝高人膽大,竟然敢直逼裝甲車,而且憑著高強的武藝,在子彈打來時,閃身避過,倒地裝死。槍炮年代的人哪見過這種身手,加上形勢緊急,偽軍們也顧不得細看,結果讓他鑽了空子。
那機槍手正打得大汗淋漓,忽然覺得身旁多了一人。側臉一望,咦,這不是那死鬼嗎?這時的他忽然見到死去的人,驚駭地認為這是死者的魂魄。天哪,我竟然見著鬼了,還在大白天,頓時有一種靈魂出竅的空虛無力。
小金也沒有和他廢話,揮刀就割斷了他的頸動脈,機槍手是紋絲不動,引頸受戮。直到劃破了頸動脈,他才緊緊捂著脖子,一手指著侯德健,脖子裡標出來一股血箭,身子軟塌塌地倒下了。
正在瘋狂進攻的偽軍忽然感到機槍停止了射擊,紛紛扭頭觀望,機槍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是朝著他們的胸前後背打來的。他們連躲避的動作都來不及做出,全都驚駭的呆住了。
很多人死都不明白,這機槍手怎麼會忽然反戈一擊。只有少數人看清了那不是他們的機槍手,而是先前倒地身死的傢伙。這傢伙是人還是鬼啊?
高射機槍的威力何等恐怖,14.5毫米的機槍子彈像打出去一片手雷,像收割機一樣,將那些偽軍炸得凌空飛起,肢體支離破碎。有的被打在腰間,身子呼地半截不見了,血水像潑水一樣四處飛濺。打在腦袋上,呼地腦袋沒了,身子晃動著栽倒。整個場面猶如屠宰場,血腥極了。
警衛營不是正面的主力,單兵作戰能力很強,但整體作戰能力是比不上那些正規的步兵的,他們平時很少上戰場,主要都是負責安全保衛工作的,屬於保鏢之類,因此根本對付不了正規的步兵。
他們衝擊的陣勢排布的太過於密集,正好進入了重機槍的有效射程,往往一梭子子彈就打穿了一長列的人,一梭子子彈過去,成片成片地倒下。死者還好,傷著真是痛不欲生,呼天叫地,哭嚎遍野。
小金興奮得大叫起來:“沖啊——”喊著,一躍而起。他忽然發現了裝甲車前站起一個人影,仔細一看,不正是那殺了參謀長的偽軍官嗎?這傢伙藏在最後,貪生怕死,而且居心險惡,想要暗算侯德健。
開槍因為前面有那麼多的人擋著,很難一槍命中,而且攙扶著李怡寧,也來不及了。小金扯開了喉嚨,正要喊,忽然被人推了一把,險些栽倒。
再看推他的人竟然是李怡寧,只見她圓睜杏眼,閃電般從背上取過了狙擊步槍,“呯——”就是一槍,正打中了那個軍官肩膀。李怡寧的槍法素來不錯,經過嚴格訓練後,更是如虎添翼。沒想到剛才還軟蹋蹋的她,竟然奮起神威。
那軍官想要將手雷擰開了保險,扔進裝甲車去,李怡寧一槍打中了他,痛得他渾身一哆嗦,手雷掉在了腳下。“啊——救命——”他連逃跑的舉動都做不出了。只見一道火光崩現,這傢伙被炸得粉身碎骨,腦袋都飛起來一丈多高。
侯德健站在裝甲車上毫髮無損,不過,那聲瀕死前的慘叫聲卻讓他意識到車下藏著敵人,本能地將身子縮了下去。他被震得一屁股坐在死屍身上,但也避過了那道炫目的火光。不然這道火光會極大地傷害到他的雙眼。
“去他媽的,賊心不死,還想著暗算老子。”侯德健一躍而起,朝著死屍身上吐了兩口吐沫:“呸呸,老子要殺的你們血流成河。”
他想繼續掃射,可是那些還有一口氣的偽軍早在這瞬間逃得不知所蹤了,地上是一地的殘缺不全的腦袋和胳膊大腿,看起來像是屠宰場,全是白花花的腦漿和花花綠綠的腸子,血腥味撲鼻而來。
小金他們視若無睹地撲過來,衝上了裝甲車。不是侯德健的及時出手,他們這些人就回不來了。僅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就損傷了一半的人,剩下的除了林飛小分隊,沒有幾個人了。那些警衛營的士兵可沒有小金他們這樣的身手,也是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