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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了?”車頭的司爐聞聲探出頭來喊道。
誰知剛探出頭,車廂的側邊就是一梭子子彈飛來,把他打得飛到了列車的鍋爐上,燒的渾身冒出了白煙。李怡寧愕然發現,車向一側還有敵人。她抓起一顆手雷,拔掉保險,在車廂上敲了一下,等了兩秒鐘,就在手雷眼看要在她手上爆炸時,她扔出了車廂外。
“轟——”地一聲,夾雜著幾聲慘叫,車廂外無聲無息了,好險,這些狡猾的敵人竟然是兵分兩路,眼看就要奪取車頭了,卻是功虧一簣。
李怡寧回過頭來,猛然發現幾乎每節車廂頂上都在戰鬥,乖乖,這些敵特竟然像下餃子一樣,他們埋伏在隧道口的峭壁上,在每節車廂上都跳下人來,攪得志願軍手忙腳亂。有的竟跳在了守車的志願軍的身上,黑夜裡兩個人摔成了一團,拳頭牙齒地互相招呼著。
這些敵特的身手還真不錯,擅長近身搏鬥,招招兇狠,但是他們遇上的多半是林飛挑出來的湘西土匪兵。這些傢伙哪個沒有絕活,除了警衛戰士,都避過了敵特的凌空飛撲的襲擊。不是掃堂腿將敵特掃下車廂,就是一招飛刀,將立足未穩的敵特扎的脖子飆血,屍體滾下車頂。
這些敵特反應驚人,但他們卻沒想到這大冷天的車廂頂竟然會藏著人,一下來就受到致命的歡迎,那些開槍的都是經驗不足的警衛戰士。他們一開槍,把敵特的注意力吸引了,湘西兵正好在後面下刀子。過去綁票時,那時還心中有愧,現在卻是由衷的欣喜。
林飛在車尾,也注意到了車廂頂上的戰鬥,他舉著帶著紅外瞄準鏡的狙擊步槍,不時地“噠噠噠——噠噠噠——”點射著,凡是站起來的都被他盯上,毫無例外的擊中,自己人是不會站起來的。黑夜裡晃動的人影在車廂頂分辨的十分清楚。
但也有讓他揪心的時候,那些經驗不足的警衛戰士見到這麼多人跳下來,手早就抖得不行,一槍沒打中,敵特就撲到身前,揮刀直入。他們的三八式步槍打不中還得推彈上膛,這時連燒火棍都不如,被砍殺的左支右絀。那些配合的警衛戰士前後夾攻,才擋住了敵特瘋狂的氣焰。
那些敵特發現車廂頂上竟然遍布著志願軍,大驚失色,砍殺幾下,知道這次行動不可能成功了,從車頂就飛躍下去。即使是林飛這樣出色的狙擊手,遇上轉彎的時候,超出了射擊的視角,也是徒呼奈何。
敵特也是太慌張了,這樣飛速奔馳的列車頂上跳下去,又是山區,下面就是深淵或是尖利的岩石。好些人的手腳都摔斷了,一時間,車底下慘叫聲不絕於耳。列車還在轟隆隆地奔馳著。林飛對於那些傷殘倒地的敵特連抓俘虜的興趣都沒有了。
“呯呯呯——”車廂里這時也發生了戰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次竟然是一支朝鮮人民軍裝扮的傷殘軍人突然發難,他們從假裝的拐杖里抽出了卡賓槍,從大腿內側抽出手槍,從袖子裡拔出匕首,忽然向克利婭他們發起了進攻,而且重點就是毛岸英。
人們只是想到可能有人會化裝成散兵混進來,去而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敵特分隊混進來,一出手就是非常兇狠,把圍著毛岸英他們聽故事的志願軍戰士打倒了幾個。
敵特嚎叫著,向著毛岸英撲過來。克利婭大吃一驚,操起手槍就打翻了沖在最前面的兩個,其餘的都滾翻到桌椅後,和克利婭他們對射。這些人都不敢使用手雷,車廂里使用手雷那是自殺,會使得整個列車顛覆的。
這些傢伙的火力很兇猛,又是近距離,如同狂風暴雨,打得只有手槍的克利婭他們招架不住,他們被逼得只能是趴在地板上,借著座椅的掩護,向著遠處轉移。匪特們嚎叫著,站起來,向著這裡衝擊。克利婭他們危在旦夕。
那些傷殘的志願軍發現這些敵人,從四面掄起拐杖和皮帶衝過來了。這些有頂什麼用呢?那些兇悍的敵特朝著他們舉起了衝鋒鎗,眼看著一場屠殺就要發生,
毛岸英忽然從座椅下飛身躍起,在空中就是三槍,把三個舉槍的匪特打翻在地。那三個特務是背靠背站著的,這下全都被爆頭了。毛岸英竟然有這種身手,這讓那些敵特大為驚訝,沒見過一個部隊的指揮官如此驍勇的。
立刻就要幾支衝鋒鎗對著毛岸英藏身的座椅拼命掃射,打得木板屑到處亂飛,座椅上全是彈孔。硝煙瀰漫,彈雨如梭,毛岸英想要爬起身都很難了。匪徒們向著他撲過來了。
毛岸英躺在地上,舉槍朝著座椅的空隙下射擊。“呯呯——”兩槍,兩個逼近的傢伙忽然扔下衝鋒鎗,抱著腳大聲嚎叫,那兩槍把他們的小腿肚子打爛了。
這兩個暴露身形的傢伙立刻被幾隻手槍打中了,雙雙倒飛出去,胸前鮮血直流。
“相互掩護,不能活捉這傢伙,就把他幹掉!”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傢伙大吼著,揮槍打翻了一個站起來射擊的蘇聯特工。
“混蛋,姑奶奶和你們拼了!”克利婭見到自己的同志傷重倒地,怒火中燒,加上一直被敵人壓著打,早就恨不得和他們以死相拼。這場景更是刺激了她,與其被敵人撲到面前,坐以待斃,不如奮起反抗。
克利婭大叫一聲,竟然站了起來,舉槍就把兩個向毛岸英靠攏的匪徒打翻了。匪徒們也沒想到還有人敢冒著槍林彈雨,無遮無掩地站了起來,一時間被打得手足無措,陣形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