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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這,千萬不要,我們美國朋友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空中優勢,定能重創他們,我們還會陸續派出更多的強大部隊支援你們的。七師長,想想啊,如果你們僅憑一師之力就能擋住中共三個軍的輪番進攻,你們七師將是世界王牌了。”德高里被林飛攪得心亂如麻,不住地給他鼓氣。
“他媽的,你們哪是要我們擋住中國軍隊啊,分明是將我們當作魚餌,將我們當作一塊可以捨棄的肥肉。好吧,既然你說了這麼多,明天凌晨,我要看到你們的援兵,不然陣地失守,我不負責任的,我可是面對三個軍的中國軍隊,還是主力王牌。”林飛說完,丟下了電話。
“李怡寧,你的職責是呆在電訊室,快把這幾封電報發出去。”林飛瞥了一眼身後的李怡寧,李怡寧和楊柳青都是黑眼圈了,兩個花季少女都是一夜無眠,強撐著站在林飛背後伺候著。
林飛掏出了鋼筆,卻又猶豫了,他見過那死鬼的來往電文的批覆,那字體真是筆走龍蛇,天書一般的,神仙才會認識,真是有勇無謀的大老粗。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模仿。
不會模仿就算了,免得露餡,他一邊不著邊際地口述電文,一邊用手指在桌上敲著。旁邊的軍官都不以為意,林飛說的都是什麼急需那些軍需物質,需要增強哪方面的兵力配備。只是他們都為李怡寧這美女難過,因為林飛滔滔不絕,絲毫不在乎李怡寧是否記得住。
李怡寧卻是屏息凝神,凝視著林飛敲打的手勢,這才是真正的電文,是他們小分隊特殊的暗語。她望著望著,不知不覺地瞪大了眼睛,因為林飛通過手勢說軍隊的內部或是軍營附近有敵人的特工,美國人正在調整部署,派出了哪些部隊,需要早做準備。
李怡寧向林飛點點頭,表示明白,林飛咳嗽一聲:“那你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幹活吧,我這裡可不要花瓶。還有你楊柳青,你也去戰地臨時醫院,代表我去慰問一下那些受傷的官兵吧。”
兩個美女都向林飛瞪了一眼,李怡寧是嬌嗔的,眼裡都是柔情,楊柳青則是火冒三丈,但林飛的命令,她不敢不執行,還要去慰問那些韓國人,他們早該死了,假仁假義。
林飛真不是假仁假義,他有他的打算,他發現如果換上優秀的指揮官,韓國人也能打得很出色,在他的心裡,可沒有歧視韓國人的心理。韓國軍隊在朝戰後期,不是被錘鍊成亞洲的勁旅了嗎?大刀紅纓槍的工農紅軍不也是被蔣介石的軍隊磨練成了無敵於天下的雄師嗎?這些韓國人如果加入到朝鮮軍隊中,該是多好的部隊。
楊柳青出去沒多久,就急匆匆地跑回來了,湊近林飛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臉上充滿了驚喜的神色。林飛正坐在指揮桌前,全神貫注地查看著地圖,聽到了楊柳青的話,猛然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哨兵進來向他報告:“報告師座,有一支自稱是第五師的友軍部隊前來增援咱們,他們的營長也到了指揮部的外面,請求面見師座。要不要放他們進來。”
林飛哈哈大笑,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大聲說道:“兄弟們,友軍已經前來增援咱們了,雖然是先頭部隊一個營,但是大部隊也快到了,我們不是孤軍奮戰了。”他轉臉對哨兵說道:“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兄弟部隊長官請進來。”
指揮部頓時沸騰起來了。這些軍官興奮中帶著幾分懷疑,韓國軍隊不像中國軍隊,是鐵板一塊,眾志成城,團結一致。韓國軍隊沒有患難與共的傳統,從小日本統治時期的偽警察部隊,就是自私自利,軍紀渙散的,哪有相互救助的傳統。沒想到剛接到盟軍總部的消息,這裡就來了友軍的部隊。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精幹的小伙子,白白淨淨的,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雖是一身戎裝,但看起來像白面書生似的。
他一見到林飛,兩眼就放出光來,閃爍著喜悅的神色,林飛卻是板著臉望著他,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嚴厲,一動不動。白面書生立刻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但眼神中仍是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一絲欣喜。
這不是別人,正是李怡寧的哥哥何志強,奉楊根思的命令,前來配合併且保護林飛。這年輕人從未乾過這等深入敵營的事,一直是留在指揮部,這次讓他來配合林飛,也是楊根思手上找不到人了,畢竟只有他才能將韓國話說得像他們的家鄉話。
老何真不適合做特工,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在這裡見到林飛,真是喜出望外,忍不住就從眼神里流露出來。這可是致命的,林飛得知何志強前來,也嚇了一跳,他知道這老兄,純粹是紙上談兵的書生。因此盯著他神情嚴肅。
老何也覺察出周圍軍官竊竊私語,大腦頓時冷靜下來,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這是什麼地方,龍潭虎穴啊,我竟然會如此大意,這不是給妹夫帶來了麻煩嗎?別看林飛貴為韓七師的師長,那也是假冒的,隨時有被識破的生命危險。
志願軍大都都是農民出身,學習韓國話是洋相百出,學習外語也是要有天賦的,要有知識的積澱。在他的薰陶下,他的那個營在全軍說韓國話的水平,算是矮子裡面的長子了。老何看來戰後更適合去外國語學校當老師。
他走到林飛面前舉手敬禮,大聲說道:“第五師三團二營營長李順強奉命前來,特向師座報告,接受你的指示,服從你的指揮。卑職帶領一個營前來,路上遭遇中國軍隊,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馬,請師座責罰。”眾人這才注意到老何身上真是劃破了幾處,臉上還帶著征塵未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