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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不知道的是,他的手術還是如期做了,而且做得很成功,當時找人簽字時,李怡寧也在手術中,克利婭雖是他的戰友,畢竟是外國人,不能簽字,要想等著大使館的人簽字,大使不是軍人,怎麼簽字呢?請示志司也會耽擱了,最後是毛岸英自告奮勇簽字的。
毛岸英對蘇聯專家說:“我知道腦手術在世界都是難題,但林飛是我的戰友,他來到貴國做手術也是彭總的期望,林飛為抗美援朝做出了突出貢獻,我們不希望有一天他會因為腦部傷勢的惡化,導致犧牲在戰場上,他最近是因為傷勢極度睏乏和疲憊,我雖不是學醫的,也知道這是在惡化。”
蘇聯專家都很感動,他們雖然不知道面前的這位威武的軍人是什麼人,但是看得出他目光中的堅定,看得出他和林飛有著深厚的感情,而這種感情只有戰火的陶冶,才會璀璨奪目。
“既然有機會,哪怕有風險,也應該做。你們放心大膽滴做吧,出了事不是你們的責任,我自斷一臂以自懲。林飛對韓戰的進程有著獨特的作用,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我希望看到一個英雄站起來。”
毛岸英說完,眼睛也紅了,他轉過頭去,默默地離開了,他是不想讓蘇聯專家看到他眼中閃爍的淚花。走出醫院的大門,毛岸英走到一個涼亭里,在黑夜中,一人默默地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起身時,腳下堆滿了菸頭,他的眼睛紅腫,嘴角都燒起了泡。
林飛頭上還纏滿了紗布,就嚷嚷著想要曬太陽,護士用輪椅推著他走到走廊外去,沒想到忽然被一群蘇軍戰士包圍住了,他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的那些湘西兵嗎?他們現在穿著的都是蘇軍的軍服,戴著蘇軍的船形帽,這讓林飛很是不爽,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國民黨的士兵包圍了。
“護士小姐,我們營長什麼時候可以出來。我們還等著他喝酒呢。”
“護士小姐,我們營長多久沒曬太陽了,都快發霉了。”
“護士小姐,聽說手術做的很成功,那我們可以看看我們營長嗎?”
又是一通七嘴八舌,說得護士茫然地瞪著美麗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她根本聽不懂湘西兵的話,又是地方口音很重的那種,她只有微微地搖頭。
“你的聽不懂,中國話誰的都會說,為啥你的聽不懂?難道你的啞巴的幹活?”都變成日本人了。
“啞巴的沒有關係,我們的自己的看看。”他們繞開護士就要闖進病房區。卻被護士攔住了,護士聽不懂,卻能看懂他們的意思,這是高危病房護理區,而且容易傳染,怎麼能擅闖呢?
她張開了雙臂,像是小雞一樣站在一群老鷹的面前,不過老鷹看小雞卻不是食慾,而是色慾。這些湘西兵進了蘇軍軍營,蘇軍中也沒有妓女,都是一色的光頭和尚。營區附近的蘇聯女人倒是歡迎他們去家裡玩,他們也偷著去,林飛不在,沒人能管他們了。
蘇聯女人雖然和他們語言不通,但那種熱乎勁就是中國的妓女也比不上,這種事情是不需要言語溝通的,只要是血肉之軀,到了一定年齡,都會做的。蘇聯少女是世界上最美的女性,沒結婚前,個個都是魔鬼身材,讓這些湘西土匪垂涎欲滴啊。
蘇聯人對男女關係看得很淡,背地裡還津津樂道的。即使有軍人和當地的婦女發生關係,只要沒人告,當官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自己也是如此。這時正是二戰剛剛結束,蘇聯犧牲了大批的男性公民,男女比例失調。湘西兵到了這裡,真是樂不思蜀啊。林飛要是知道,得氣得吐血,他帶他們來這裡,可不是來泡妞的。
但這裡畢竟是軍營,不是妓院,很快他們就接受了正規劃的軍事訓練,每天個個累得汗流浹背,渾身軟綿綿的像根麵條。蘇聯教官針對他們的特點,分別訓練,每天都是高強度的,就像是變著法子往死里整他們。
蘇聯教官說了:“你們這些中國老油條,別以為自己資格老,身經百戰,在我這裡,你們比新兵蛋子還不如。每天沒有完成規定的項目,不准吃飯,還得給我負重五十公斤跑五公里,回來再做三百個伏地挺身。你們可以申請退出,我們就安排你們滾回中國去。”
這些人在志願軍中都是驕兵悍將,都是林飛手下的兵,跟著林飛戰功赫赫,誰也咽不下這口氣,他們還是土匪,土匪都不是什麼好人,平時驕橫慣例,哪裡會向老毛子低頭。開始的時候,他們人生地不熟,還保持沉默。但後來教官罵人太難聽了。
“喂,你們這群豬,趴在地上直哼哼,女人生孩子也不像你們這麼慘哪。是不是昨晚又偷跑出去泡妞?看你們一個個腰胯鬆軟,就知道床上都是英雄,到了訓練場上使出你們昨晚的三分勁,我也會刮目相看了,有嗎?我看你們這些雜種就是浪費我的時間。”
有的土匪就笑了:“教官,我們昨晚是泡妞去了,不過好像看到你被一家大嬸趕出來,當時好像還沒穿褲子,看著我們時,是用衣服包著頭狼狽逃竄,是不是沒有錢付帳啊?”
那教官的臉忽然變成了豬肝色,指著放肆的傢伙冷笑道:“我本來可以懲罰你,罰到你你爹媽都不認識,但是作為男人,對於你的這種挑釁,我要和你決鬥。你敢嗎?”他說著,解開上衣扣子,把上衣扔到了一邊,向中國土匪豎起中指比劃著名:“來吧——你們一群人上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