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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兵自然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偽軍團長的意思是讓這些傷兵去趟地雷,為後續的大部隊開闢道路。他猜得沒錯,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果然埋設著不少的地雷,炸得那些傷兵鬼哭狼嚎,狼奔豕突。有的還向著後方逃回來。
“噠噠噠——”一陣子衝鋒鎗子彈將逃兵打翻在地,是團長親自開槍殺了逃兵。餘下的一見,大驚失色,沒有辦法,再次向山谷口奔去,沿途又踩上了不少的地雷,炸得一路都是骨斷筋折,哀聲遍地。
“好——這些地方有地雷,命令把受傷的全都拖下來,用炮火開闢道路。”偽軍團長一邊觀察著,一邊冷漠地向著身後的副官下令。
偽軍團長親手擊斃了幾個逃兵,將潰敗的頹勢暫時穩住了。隨著一聲令下,山鳴谷應,煙霧騰騰,火光不斷,炮彈的碎片拖著嘯音亂飛。山谷外埋設的地雷陸續被引爆了。
為什麼七師的敢死隊能自由出入地雷陣而毫髮無損呢?其實道理很簡單,埋設地雷的那些地方都做了標記,外人不得而知,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三師正是因為看到七師的敢死隊來去自如,才會吃了大虧。
三師的師長這時在電話里大發雷霆,“混蛋,你當老子的炮彈都是臭雞蛋哪,可以隨便亂扔的嗎?那可是黃金啊,你說說你白白浪費了老子多少的黃金!留著那些缺胳膊斷腿的讓老子養老嗎?讓他們去排雷,去蹚雷!調轉炮口,給我轟擊山谷兩側的高地,務必要儘快奪下來!”
偽軍這時已顧不上這是內訌,是自相殘殺了。就是美國人來了,三師也要先收拾七師的混蛋。三師連首都師都不大瞧得上,認為大韓民國第一師應該是他們,又怎麼會允許二流的部隊騎在他們頭上拉屎呢?在他們看來,七師連雜牌軍都算不上,完全是烏合之眾嘛。還敢來惹咱們,這不是毛舔狗鼻子——找死嘛。
駐守在谷口兩側的部隊早已在林飛的命令下撤走了,雖然是偽軍,是敵人,但林飛現在用得上,還不能讓他們白白地送死。七師戰鬥力比不上三師,必須盡力保存實力。臨走之前,偽軍還布置了假陣地,將一些繳獲的槍枝和殺死的三師士兵的遺體擺在戰壕里,那些屍體還擺放成各種射擊的姿勢,像在駐守陣地。
猛烈的炮火之後,槍枝被炸得四分五裂地亂飛,那些屍體也被炸得化為泥土,美國人為他們裝備的遠程火炮的威力真是太猛烈了,山搖地動,仿佛高地都要夷為平地了。
韓三師的官兵,確切地說是那些缺胳膊短腿的,嗷嗷叫著,有的還撐著拐杖,向著高地衝去,看起來十分的悲壯。這哪是打仗,簡直就是送死。在偽軍團長看來,卻並非如此,那裡經過猛烈的炮火,應該沒有人了。天下能夠擋住如此鋪天蓋地炮火的只有中國人,那是鋼鐵鑄造的猛士,韓國人不是這種料。真可謂知己知彼。
果然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傷兵好容易爬上了高地,頓時發出了一片吶喊聲,有的人喜極而泣。他們和中國人打過多次仗,這次還以為對手是中國人,沒想到這裡早已是人去樓空,空空如也。剩下的只有堆積在戰壕里,炸碎的屍體和槍枝。
“我們勝利了——”那些傷兵嚎啕大哭。偽軍團長微微一笑,早在意料之中。
韓三師師長得到了前線的電話,“師座,我們勝利攻占了那兩處高地,打死打傷無數,繳獲無數。七師這幫龜孫子真不是男人,剛一交火,就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跑得比兔子還快。”說完,電話里傳來陣陣的笑聲。偽軍師長也笑了,我早知道這幫孫子哪裡經得起我們的一擊啊。
通訊兵向他報告:“師座,美軍顧問強烈建議我們立即停止進攻,說這是自相殘殺,只會便宜了中國人。他說盟國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事件發生的。”
師長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他不是去後方指揮中心開會了嗎?怎麼,他沒有在那次爆炸中喪命?娘的,到這個時候,才想到來阻止咱們,難道咱的人都是白死的嗎?我們三師何時被一群烏合之眾欺負過?”
他站起來大喝一聲:“要我們停止進攻也行,七師那個王八蛋得和麥克森少將一起到我們指揮部道歉,要賠償我們的所有損失,從人員到兵力,都要加倍補償。三師何時被人如此欺負過?”這又是非分的要求了,美國人根本就不會答應,讓主子向奴才道歉,那不是西邊日出了嗎?
結果是美軍顧問在電話里和他大吵一頓,最後師長喊了一聲:“這是我們韓國人自己的事,用不著你們多操心。沒有賠償,沒有道歉,這事完不了!”碰地一下摔碎了電話。再度猛攻七師的陣地。
一群傷兵都把將七師駐守的陣地奪下來,七師真是爛透了,哪有什麼戰鬥力?先前不過是靠偷襲占了便宜。遇上真槍實彈,連咱們的傷兵都對付不了。三師全體上下信心大增,三師師長更是自命不凡,七師想要和咱們作對,真是看錯了黃曆,這次看我不把他們趕下大海不可。
七師確實望風而逃,他們招架不住三師的猛烈炮火,像潮水般向下潰退。林飛是給了這些偽軍部下不少獎賞,無奈這些部下戰鬥力確實不能和三師這樣的王牌主力抗衡。
那些當官的將林飛的賞賜全部侵吞了,不給當兵的一釐一毫。當兵的哪會替他們賣命,紛紛放棄了陣地向後逃跑,即使當官的大聲喝止,也不會回頭,有的人還趁著當官的沒留神,“呯——”地一槍,先把當官的槍斃了,這樣就無人阻止他們的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