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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林飛苦笑道:“原來你的救助方法,就是把我打昏啊,也好,這樣我就是喝了多少海水,也不知道了。對不起,當時我嚇得要死,險些把你也害死了,謝謝你還能救我。”
“沒什麼,你們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救活了多少生命,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哪。你活著就好,還能繼續發揮你的特長,挽救更多的生命。”林飛笑笑回答。
“你救了我的命,今後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啊。我們西方人也講究報恩的,將來我回到了美國,我會給你寄來一大筆的美金的,我的家在阿拉斯加州還是名門大戶,我會——”軍醫還想說著報答的話,可是看見林飛的臉色難看起來,不由得閉住了嘴巴。
“謝謝,我不需要,如果你要報答,就請報答給我們的戰士吧,他們更需要。我救你只是出於人道主義,假如你是士兵,那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現在的情形,你也知道。”
林飛說完,對柳青蓮說道:“這是美軍的紅十字人員,不是戰鬥員,請你們把他送到我們的後方去吧。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經過這裡?你們來的太及時了!”
柳青蓮斜視了一眼美軍軍醫,不屑地撇撇嘴,轉臉望著林飛正色說道:“金鬥成將軍感念你的救命之恩,聽說你潛入到了敵後,特派我們假扮成漁民,準備隨時援助你們。我們看到了你們在懸崖上的戰鬥,可是隔得太遠,我們無法及時援助,幸好還能在你們精疲力竭時,趕到你們身邊。”
林飛點點頭:“那麼你們就是其中的一支朝鮮游擊隊了,另一支在哪裡呢?”
柳青蓮難過滴低下頭,“他們在援救途中,遇上了美軍的搜索隊,被聯合國軍一路追殺,最後彈盡援絕,陷入了重圍。除了少數人員逃出外,其他人都被捕了,現在也在這裡修築工事,據我們的情報說,正要押送到巨濟島去。”
林飛沉默了,在他們離海岸邊很近的時候,忽然從海面上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再看到兩道亮光順著懸崖滑向了他們的這邊,像兩把戰刀劈開了夜幕,船上的人趕緊趴在船艙里,一動都不敢動。這是兩艘韓國的炮艇在巡邏著。
夜色太黑,小船又隱藏在懸崖下面的岩石從里,韓國的炮艇探照燈根本照不著他們。那個美國軍醫還試圖掙扎著站起來,被一個朝鮮游擊隊用槍頂住了後背,“你敢動敢叫,我現在就敲死你。”嚇得他又趴了下來。
“你想恩將仇報嗎?”林飛冷笑一聲。
“啊,我錯了,我不敢了。我弟弟在潛艇里擔任艇長,我不知道會不會遇上他,這應該也是盟國的海軍。”軍醫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弟弟是潛水艇的艇長,他就在這附近駐防嗎?”林飛驚訝地問道。
“啊,是,啊,不是,啊,這個——”軍醫的頭上冒出了冷汗,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回答。雖然夜風很大,他還是滿臉通紅,只是林飛他們看不到而已。
“很好,這是一個新情況,你交代的還算及時。”林飛心中暗生一個念頭。
“聽我說,就你們這些小船,根本逃不出美國的海軍的布防,這裡還有水雷,那是朝鮮人民軍扔下的。這樣黑燈瞎火的,亂闖亂撞,我們都得送命。我保證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我會向弟弟說明情況,對你們優待的。”
“你閉嘴,再胡說八道,我一刀先解決了你,金日成將軍的手下,有甘願當俘虜的嗎?”柳青蓮聽到了,憤怒地從另一艘小船上,躍進了林飛的小船,險些把軍醫晃到海里去了,一柄雪亮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
“別亂來,這個人對我們還有用,你想我們幹掉了你們的司令官,會向你們投降嗎?沒錯,我們肯定會去拜會你的兄弟,我想你們很快就會會面了。我真是好奇,你弟弟是海軍,怎麼你卻是旱鴨子呢?”林飛覺得很有趣。
“我——我小時差點淹死,父母就不再讓我下水,我弟弟從來我行我素,沒人管得了,還在學校就獲得了游泳比賽的金牌,我和他自然沒法比。”軍醫喃喃地說道。“你們要去拜訪我弟弟,我沒聽錯吧,這怎麼可能呢?”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條黑色胳膊忽然從他們的舢板邊上探出來,像是黑夜裡的幽靈伸出的鬼手,如果這些人不是軍人,個個膽大包天,這會兒真會嚇昏幾個人。不過那軍醫卻是驚愕半晌,慘叫一聲,暈倒在船艙里,他以為遇到了海怪呢。
林飛卻一把抓住這條胳膊,往上一拉,“嘩啦——”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從海里冒了出來,柳青蓮畢竟是女人,驚呼一聲,匕首向著腦袋就要揮舞過去,幸虧被林飛擋住了。
“老鄉們,別殺我,我是朝鮮人民軍的游擊隊員,我是逃出來的,請你們救救我。”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倒在船板上,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著海水。
“你是游擊隊?你是逃出來的?”林飛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幾下,幫助他吐完咽下的海水,“那你知道你們的人都關在哪裡嗎?”看來剛才的兩艘炮艇正是來搜索他的,而他正是柳青蓮說的另一支失敗的游擊隊。
“就在咸興港外,我們被俘後,被拉去裝運軍事物質,還有一些是中國人,也是戰俘。你們是——”那年輕人忽然意識到面前的這些人不是一般人,而且他們似乎身上都帶著槍呢。“你們也是游擊隊嗎?”他怯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