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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點點頭:“我並不想殺你,如果你能夠將功補過,我或許會考慮放過你,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可是那警衛營長左顧右盼,似乎有所顧忌,卻沒有立即說出來。
林飛對他說道:“這裡是指揮部,大家都很忙,不是審訊室,更不是懺悔間,你跟我來吧,不要打攪他人。”說著,命令兩個衛士解除了警衛營長的武裝,像押著囚犯一樣,把他帶進了一間偏僻的帳篷。
林飛走到帳篷中間的椅子上坐下來,解開上衣扣,呼呼地掄著手中的馬鞭,轉身喝道:“給我跪下!我真恨不得用鞭子狠狠地抽你幾下,有什麼話就說,有屁快放,老子沒有時間磨蹭。如果你說的是廢話,小心我把你心肝五臟挖出來,丟下山崗去餵狼。”
緊隨其後的楊柳青一聽,頓時滿臉通紅,暗皺眉頭,心想:再在這偽軍這大染缸里呆下去,恐怕我們都要變成五毒俱全的流氓了,林飛這種舉止真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志願軍的軍官。其實她這是不成熟的表現,在什麼山唱什麼歌,在敵人的陣營里,就要變得和他們一樣無恥,那麼潔身自好,不是自我暴露嘛,那是找死。
警衛營長跟在七師長身邊多年,早知道師座殺人不眨眼,動輒殺人,聽到林飛的雷霆大喝,嚇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頭。“師座,卑職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用膝蓋爬行幾步,爬到了林飛的腳邊,低聲說道:“師座,其實那女上尉不是我們乾死的,而是我親手殺了的。像她那麼剽悍的女人,訓練有素,體格強健,哪裡會一玩就死?”林飛聽得不住地皺著眉頭,面現凝重。
偽軍營長接著說道:“師座,她當時非常憤怒,她說我們都上當了,被師座您騙了。她說師座很有疑點,不像原來的師座。原來的師座只是一介武夫,哪有這等指揮作戰的能力,還能將王牌的三師消滅?七師也不會沉淪至今了。另外,她發現師座身邊少了一人,懷疑他是投共了。”
林飛哼了一聲:“戰場上每天死這麼多人,難道死一個人,失蹤一個人也要我大費周章,漫山遍野地尋找嗎?你們都是我的部下,這麼多人反叛我都不知道,失蹤一個人,我哪裡會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警衛營長不住地點頭:“卑職也是這麼說的,難道你希望我們被三師消滅了才得意嗎?師座的功績有目共睹,師座是我們七師的驕傲,我不能容忍她污衊。因此氣憤不過,讓人輪她的大米。誰知她罵不絕口,還說將來要讓美國人將我們全家老少全部殺光。惱怒之下,我上去擰斷了她的脖子,我對她的那滿身肥肉可是沒有半點的興趣。師座,你可以對我網開一面嗎?”最後幾乎是哀求了。
林飛哈哈一笑:“難得,難得你對我如此忠誠,幹得好,她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惑亂軍心,這還了得,這種死法很適合她。她常說要讓女軍醫做慰安婦,我看她就是不二的人選,這算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吧。”
警衛營長見到林飛笑起來,心中的大石放下了,林飛看了他一眼,“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了,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辦好了,我會獎賞;辦砸了,兩罪俱罰。你明白嗎?”警衛營長又戰戰兢兢了。
“副參謀長心懷叵測,居然想著謀害我,你知道他背後還有美國人撐腰,娘的,我最看不起這種仰美國人鼻息的賣國賊。我還不想和美國人公開撕破臉,那樣我們會孤立無援,得不到任何的援助,我們就只有被北韓或是中國人消滅了。”林飛坐在椅子上,俯視著他,幾乎是呼吸相聞。
警衛營長一動不動,忍受著林飛嘴裡的嗆人的煙味,聽到林飛的話,他不住地點頭:“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安排人送他上路,讓他從此在世上消失,以彌補卑職的失職。”
“不是一顆子彈就能打發他的,這件事要做的秘密,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要安排你的心腹去干。副參謀長這種人活著,就是對我們的威脅。這件事也怪我,沒想到他會如此狡詐兇狠,現在只有亡羊補牢了。”林飛像黑社會老大一樣安排馬仔去做殺人越貨的事。
林飛說完,示意警衛營長站起來,然後朝著帳外喊了一聲:“楊柳青,你可以進來了。”隨著話音,早就等待在帳篷外的楊柳青大步走了進來,林飛朝著警衛營長一擺頭,楊柳青從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一根金條,交到了營長的手裡。警衛營長真是受寵若驚。
警衛營長走出去了,楊柳青奇怪地問林飛:“師座,你就這麼相信這傢伙嗎?這種人渣,說出來的話哪有可信的?這不是把金子送給無賴嗎?”在敵營里,楊柳青他們都稱呼林飛師座,以免被敵人發現。
林飛呵呵一笑:“你別在這裡愣著了,快把何志強叫來,我有任務安排給他。”楊柳青立即轉身出去了。林飛走出了帳篷,卻迎面遇上了那女軍醫。
女軍醫一見到他,就把頭低下來,對他悄聲說道:“李怡寧小姐已經醒過來了,可是還有一個軍官呆在那裡,默默地注視著昏迷的她,我覺得不妥,將他趕走,可是他還在那裡徘徊,因此我來向你報告。”
正說到這裡,就看到楊柳青同著何志強來了,女軍醫一看到何志強,就對林飛悄聲耳語一句:“那個軍官就是他。”說完連忙轉身走了。林飛的火氣頓時上了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