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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還在激戰,不斷地有傷員抬下來。美軍主陣地上的指揮官突然發現自己的後方出現了敵人,不由大驚失色。這時王老根他們趁機從正面發起進攻,美軍被迫兩面防守,他們的陣地岌岌可危了。
美軍指揮官意識到這是中國軍隊的裡應外合戰術,為了守住陣地,就必須消除乾淨深入到陣地內的中國敢死隊。因為從槍聲上來判斷,突入陣地內的中國人肯定不多,不超過一個連,他命令調集兩個連的美軍士兵進行反突擊。
一支美軍部隊從潰兵的背後衝上去,放過潰兵,忽然架起火箭炮向著志願軍發射。“嗖——”地一發火箭彈發出來。那些沖在最前面的志願軍戰士都是老兵,戰場經驗豐富,他們一看到美軍的火箭筒手的動作,看到那長長的火箭筒,尖叫一聲,立即在第一時間裡趴在地上。“轟——”地一聲,火箭彈打在他們頭頂的牆壁上,打得碎石亂飛,鋼筋水泥被打成了碎塊,戰士們被濺得滿身塵土,雖然有人擦傷,卻無人犧牲。
這美軍火箭筒手的位置很隱蔽,但也只有一人,還是臨時抽調來的。志願軍突擊很突然,美軍正面主陣地上雖然配備了不少的火箭筒手,但一時來不及做出反應。臨近陣地上一個火箭手扛著火箭筒就奔過來援助了。
火箭筒在志願軍手中是打坦克的有力武器,打碉堡都是奢侈的,更多的是靠地雷、集束手榴彈或是炸藥包,現在有了反坦克手雷,但數量依然是不多的。美國人卻用火箭筒來守衛陣地。這種武器的面殺傷效果也很可怕,一打就是一大片的,但因為彈道射線的原因,它不能起到迫擊炮的效果。
除非火箭手有膽量站起來俯射,那他會立刻成為眾矢之的。那時恐怕不是他打中志願軍,而是自己被打成篩子。美軍士兵大都也是老兵,仗打到現在,新兵蛋子都成了老兵,更別說還有那些二戰的老兵,他們的戰場經驗非常豐富。
一擊不中,這名美軍火箭手急匆匆地裝填下一發火箭彈,可是他害怕被擊中,採取的姿勢是跪姿射擊,想要迅速裝填不容易。他後面的彈藥手也怕中了中國人的子彈,幾乎是趴在地上裝填,而且哆哆嗦嗦,半天裝不上去。
幾個志願軍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著他們猛撲過來,抽出手榴彈,拔出導火索,遠遠地就扔了過來,手榴彈在空中轉著圈,打著旋兒向著他們飛過來。“轟轟轟——”幾顆手榴彈相繼爆炸,炸的美軍士兵面前塵土飛揚,火光閃爍,美軍火箭筒手扔掉了火箭筒,滾翻倒一邊去了。距離太遠,手臂的力量哪裡夠得上,卻嚇得美國人不輕,使他們錯過了最佳的射擊時間。
那幾個戰士扔出手榴彈之後,想趁機撲上來,用他們的波波沙衝鋒鎗亂掃,一旦他們撲到面前,美國人將無可抵禦。波波沙衝鋒鎗精度不好,但五十米至一百米內,打出的子彈就像潑水一樣,而且持續性強。
可是眼看著他們步步逼近,忽然不知從哪個角落裡跳出來一個美軍的火焰噴射手,“噗——”地一聲噴出來長長的毒流,像惡龍一樣將這幾個英勇戰士的身軀吞沒了。
他們剛剛鬆了一口氣,讓美軍想不到的是,這幾個戰士雖然渾身是火,不退反進,哇哇大叫著,身上帶著烈火,臉上還燃燒著烈火,向著他們猛撲過來!
美軍全看呆了,從未見過如此高溫熱流撲上全身的情況下,還有人能夠不顧鑽心刺骨的痛苦,繼續衝鋒的景象,太駭人了!這些中國人竟然繼續向著他們猛撲,那可是連鋼鐵都能融化的高溫啊,中國人難道不是血肉之軀?他們在心底產生了一種近乎宗教似的敬畏。
“上帝啊——上帝——救命——”美國人魂飛魄散,這還是人嗎?他們紛紛丟盔卸甲,扭身就逃,連他們手中的武器都扔了一地。衝鋒鎗在這些英勇的中國人面前比燒火棍還不如啊。和這些玩命的勇士搏鬥,哪有獲勝的可能?只能是自取其辱。
可是他們的腿腳都在顫抖,都在抽筋,想要站起來都難,有的人褲子上淅淅瀝瀝,尿濕了一大片全無察覺。目瞪口呆中,中國人就撲到了他們的中間。有的美國人開槍了,這些中國人只是身軀顫動了一下,就湧進了美軍的人群中,抱著美國人一起燃燒。
最慘的就是那個火焰噴射手,他正在為自己的戰績沾沾自喜,沒想到中國人竟然撲到面前來了。他想要轉身逃跑,卻發現身後站立著一群呆若木雞的人,全都在那裡直勾勾滴看著,不住地喘著粗氣,手指痙攣地在胸前劃著名十字,有的人不是看前面,而是仰面看天,臉上無限的悲涼,那是在祈禱上帝救助他們這些苦難的人嗎?
美軍火焰噴射手想要從這些神智失常的人當中擠開一條道路,那是勢比登天還難。他用力一推,這些呆立的人竟然嘩啦啦躺到了一地,像多米諾骨牌似的。他的這一推讓這些美軍士兵猛然清醒過來,他們爬起來想要逃跑,但為時已晚。
一個志願軍戰士撲到了面前,天哪,他的手中竟然還舉著一顆手榴彈,木柄就在他的手中燃燒著。他撲到了那個火焰噴射手的後面,美軍火焰噴射手這才意識到他還背著燃料罐呢。
“上帝——救救我——”最後的潛意識裡,他在想著:這是我的報應嗎?我把很多敵人送進了煉獄,最後我自己竟然屍骨無存,也掉進了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