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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坦克連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兵分四路,力圖在四個角上同時進攻,使志願軍顧此失彼,以援助地面部隊一舉奪回機場制高點。這其中當然還有主攻和助攻,也有佯攻,經歷二戰的美軍騎一師不是浪得虛名。
林飛聽到了地面的電台呼叫,立即調轉機頭,向著美軍的坦克部隊飛撲過來。美軍的坦克手也注意到了林飛的飛機,那些坦克上的車長隨即用機槍向林飛掃射,一輛坦克上的機槍對付不了林飛的飛機,但是前面的四輛一起掃射,林飛還是很危險的。
可是林飛從來就不會和敵人硬碰硬,除了別無選擇,身陷絕地的時候,“野馬式”戰鬥機除了機載機槍,還有機翼上的四枚航空炸彈。他駕駛著飛機,繞到了東北角美軍的後面,背著太陽,向著地面無遮無掩的美軍坦克撲下來。
林飛背著太陽,就意味著美軍要迎著太陽看他,那將如何瞄準?如果通過光學瞄準鏡,眼睛就會燒化了,美軍看得淚流滿面,都是太陽刺激的,一邊破口大罵:“婊子養的!”“嘔,上帝啊!他媽的混蛋!”一邊還在胡亂掃射。美國人也是夠頑強的,寧死不退。
坦克駕駛員為了便於準確射擊,竟然排成了一排,對林飛集火射擊。可惜,林飛飛行的高度很低,差不多就是五十米上下,而且是對著這排坦克撲過來,一飛到臨近,機翼上的機槍就開始噴吐火舌,照著坦克最薄弱的部位——頂艙蓋掃射。
“噠噠噠——”“噠噠噠——”坦克和飛機在對射著,結果卻是大相逕庭。美軍看不清目標,也跟不上飛機的速度,掃射的子彈都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有些美軍車長因為驚慌失措,身子向下縮起,機槍子彈掃在了鄰車的裝甲上“叮噹”作響,好懸沒把鄰車的車長後背都打成馬蜂窩。
林飛卻像在一塊畫布上縱橫寫意一樣,“唰——”地一道橫筆,就把這四輛坦克的頂艙蓋都打得千瘡百孔,有的車長被打的上半身飛出了很遠,有的向下躲避不迭,腦袋被打的像爆裂的西瓜,沒影了。
這本來就是不對稱的戰鬥,如果美軍坦克四散開來,林飛想要一舉擊毀,並不容易,但他們卻排成了一排,如同檢閱一般刀斬斧劈似的齊嶄嶄的,想不一塊死都難啊。美軍還以為這是對付噴氣式飛機呢,刷的就一掠而過,想要掉頭,得到幾十里外去了。那時,他們有充足的時間調整隊形。
對付噴氣式,他們的排列陣仗是沒錯的,但是“野馬式”戰鬥機是螺旋槳式戰鬥機,有著優異的盤旋性能,轉彎非常靈便。美軍這種機械化的排兵布陣,除了好看,就是拿著腦袋往敵人的刀口上撞去。所以說,戰爭不是兒戲,面子工程是要不得的,是要出人命的。
林飛一擊毀這四輛坦克(一個坦克排),立即飛離戰場上空,下面的戰鬥就由偵察兵們去收拾了。還因為,他知道這裡基本上不會留下活的生物了。“轟轟轟——”連番的爆炸此起彼伏,那四輛坦克的彈藥都被打得殉爆了,坦克的彈藥被林飛從中劃開,哪會不爆炸?
不僅坦克炮塔被掀翻,還炸的四周的美軍都被捲起飛出了老遠,那種衝擊波誰能受的了?坦克的炮彈一起爆炸,威力十分可觀,也非常恐怖。站在坦克排附近四五十米的美軍非死即傷,不被炮彈炸死,也會被活活震死。林飛從空中往下看,就見雪地上四個黑乎乎的大彈坑,四周散落著黑乎乎的老鼠屎,那是美軍狼藉遍地的屍體。
林飛又飛往東南角的美軍坦克部隊,這支坦克部隊還在山路上行進,他們在山坡上就看到了戰友被空中飛來的這架飛機痛扁的情形,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印象中,只有德國的飛行員才有這種水平,飛的如此之低,射擊的如此準確。
“嘔,他媽的,這混蛋向咱們索命來了!”
“媽的,這是哪裡來的飛行員?準是北韓人,他媽的陰魂不散哪。”“上帝啊,我們的一邊就是懸崖啊。”
美國坦克兵嚇得魂不守舍,眼睜睜地看著這架飛機向他們露出了死神的獰笑。那些山路上伴行的美軍士兵則大嚷大叫著,擁擠成了一團,把坦克前進後退的道路全部堵塞了。坦克兵氣的大吼大罵,卻奈何不得他們。
就在他們爭吵不休的時候,忽然山路上一片寂靜,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因為林飛的飛機投彈了,兩顆黑乎乎的炸彈朝著下面美軍背靠的山岩就扔了下來。“轟轟——”兩聲,兩股氣浪將山路上的美軍步兵炸的掀飛了起來,一大片一大片地向下面的懸崖墜去,幾乎是秋風掃落葉一般的威力。兩輛坦克也被掀動了,坦克的身子震顫著,向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滑去。
“啊——他媽的,剎車,快剎車!”美軍坦克兵大罵著駕駛員,但是駕駛員看著下面的山谷,骨頭都酥了,手足發麻不管用了。他們的驚呼聲比誰都響亮,撕心裂肺啊,因為他們的位置最靠前,坦克的前半段都伸出懸崖了,他們已是身在半空了,如何能控制住神經?
“咕咚咕咚——”兩輛坦克終於沒有控制住滑下的趨勢,人力如何能和上天抗衡?何況是個人的力量。坦克終於以不可阻擋的氣勢,向著山崖下飛墜而去,帶著一片瀕死前的慘呼聲。剩下的美軍更是慌了,很多人並沒有被炸彈炸中,沒有被氣浪波及到,還是腳下發軟,滑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