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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慌亂了,連忙命令已經過江的部隊迅速組織防禦,美軍陸戰一師的士兵訓練有素,迅速地搶占山頭,掩護山下的裝甲集群,但是林飛的第二輪火炮就覆蓋了驚慌失措的美軍裝甲集群,坐標都是預先設定好的。即使在黑夜裡,也能打得美軍的裝甲部隊連連起火爆炸。
那個時候,還沒有炮位雷達,對付這種游弋不定的坦克部隊的炮擊,等到美軍炮兵觀察員測算出中國人的火炮陣地,中國人早就轉移了。美軍面對中國人的坦克炮游擊戰術,一籌莫展,損失越來越大。林飛在陣地上就看見那邊火光不斷,那是美國人的彈藥殉爆了。
占領山頭的美國人焦急地等待著中國人的出現,可是中國人始終沒有出現,一直到天方大亮,炮聲早已停息,山下美國人的裝甲集群早就成了廢銅爛鐵,也沒見到中國人的身影,還讓他們在黑夜裡凍得四肢冰冷,全身麻木。美國人慾哭無淚啊。
史密斯師長聽說中國人不見了蹤影,頓時覺得疑慮重重,莫非中國人懷有陰謀,挖好了陷阱等著我們往裡面跳?昨晚的損失,中國人只消滅幾個,又一個營被中國人打得灰飛煙滅,這讓王牌師實在是掛不住面子。還沒正式開打,卻連挨了中國人的兩記悶棍,這到哪裡去說理?
看著對岸焦黑的土地,看著那裡遍地的死屍,史密斯憤怒的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這要是傳出去,美國人的臉面就丟盡了。他不住地呼喝著工兵營長火速架起浮橋,大片的冰面已被轟開,只能是架設浮橋了。雙方在洛東江邊的戰鬥如此殘酷,竟能將零下三十度的厚冰轟開了、融化了。
即使沒有討厭的阿爾蒙德催促,史密斯也要鐵下心來和中國人好好的較量了。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其志。陸戰一師如果被別人揍得鼻青臉腫,還屁都不敢放一個,陸戰一師也許就可以除名了。一定要找到中國人,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否則對國人無法交代。
作為三軍的統帥史密斯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的,指揮官應該具有超乎常人的冷靜和敏銳的判斷力,但是史密斯這次確實忍無可忍了。歷史上的史密斯和中國人民志願軍對陣時,還是非常警惕的,行軍的速度非常緩慢,就像一隻隨時會被獵人瞄上的老狼,一旦遭遇攻擊,就會露出鋒利的獠牙。
但是這一次,史密斯即便涵養再好,也被中國人的放肆大大地激怒了。林飛已經使他的部隊還未擺開架勢,就有兩個營全軍覆沒,更有一個先遣連集體被俘,這時正被中國人押著向北方走去。俘虜的隊伍前面還打著旗子“陸戰一師”,讓美軍的偵察飛機都瞠目結舌。
中國人竟然堂而皇之地押著美國俘虜趕路,這讓史密斯的血壓驟然間升高了好多,都快腦溢血了。如果史密斯在這種時候,還能視而不見,那他就是麻木的無感情的人,或是一個怯懦的將軍,就不配統領這些驕兵悍將。
史密斯也曾想過這是中國人的詭計,但是他們的偵察飛機在這白雪皚皚的群山中四處搜索,都沒有發現大股的中國人的蹤跡。不是沒有,而是第九兵團的志願軍埋伏的太好了,那是陳毅手下的王牌軍,在嚴寒的天氣下,他們即使被凍死凍僵,也沒有一人退縮,沒有一人擅動。
就在史密斯猶豫的時候,阿爾蒙德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史密斯,我們的偵察說中共軍隊只有不足千人,而你們這麼一支龐大的隊伍竟然被中國人的虛張聲勢嚇得哆嗦,嚇得止步不前,我都替你難受,為你臉紅。”
史密斯被他一激,熱血上頭,再也不管不顧了,勒令部下一定要抓到這支目中無人的中國軍隊,把他們全部消滅,解救被俘的戰友。這是陸戰一師的恥辱,他們只俘虜了一小部分人,就逼迫戰俘打出“陸戰一師”的旗子,讓全世界都會以為中國人正將整個陸戰一師關進戰俘營呢。軍人珍視榮譽,哪容別人如此踐踏。
史密斯一聲令下,陸戰一師的機械化開動起來,漫山遍野地追擊著中國人。天上地下,浩浩蕩蕩,就像是狂蜂般呼嘯而來。林飛率領著部隊和美國人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勢,他們繳獲了不少美軍的裝甲車輛和卡車,將戰俘和全部三營都裝上去也是足夠的。每輛車上都是超載,坦克上都爬滿了人。
大家都是機械化,誰也不比誰慢,而且中國人沿途布下的地雷,往往炸得美國人的車隊人仰馬翻,不斷地出現傷亡。中國人太狠了,竟然在每輛車上都裝載幾個美國人,那些韓軍戰俘連同菲律賓人都扔下不要了。美國飛機即使飛臨頭頂,四下逡巡,還是不敢攻擊,否則就是玉石俱焚。美國人在飛機里就咆哮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林飛沒有在沿途布下地雷,只顧逃命,史密斯還會心存疑竇,但是這種延遲戰術讓他的戒心逐漸解除,這說明中國人沒有強有力的後援,沒有埋伏,他們已是慌不擇路了。史密斯命令部隊加快前進的速度。
林飛這麼做還因為第九兵團來自南方,他們早就忍受不了嚴寒,這一仗志願軍雖然獲勝,但是凍傷者遠遠超過了戰死者。儘管自己送出了一批棉衣棉被,但對於整個兵團十幾萬人就像是杯水車薪。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美軍儘快地誘進埋伏圈,林飛知道這埋伏圈就在長津湖附近。
史密斯得知中國人逃到了長津湖,而那裡四野開闊,他並沒有引起警惕,這裡不是適合埋伏的地形,因為追擊了一日,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抹黑了。他下令所屬部隊分在幾個地段宿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