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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國內的親戚幾乎都在那次爆炸中罹難,美國人占領日本後,我們的姑姑美國大兵在街上凌辱,憤而自殺,因此我們聽到了你們的話會失控,請你們原諒。”錢光說道。
在場的中國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無話可說了。這是一對苦命的兄弟,仇恨日本人,對中國人有情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們向著這兩個兩眼含淚的日本人鞠躬說道:“對不起,教官!”兩個日本教官忍者也是滿含熱淚,說不出話來。
楊柳青嗔怪地推了一把滿心欣慰的林飛說道:“你也真是的,教官這麼悲慘的身世為何不早說,太讓人接受不了了。我們知道了也不會對教官無禮啊。”說著淌下了淚水。林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本不想說的,沒有辦法。
接下來的訓練雖然很短,但是每個人都是竭盡全力,如饑似渴地學習著,他們注意到教官也不像以往那樣動輒發怒,動輒對他們大吼大叫,溫柔了很多。教官交給他們的主要是化妝術和隱遁術,這些都是保命的功夫,那些高深的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
楊柳青她們這三個女人一反驕縱,每次訓練還為教官準備茶水和椅子,但是每次都被教官生硬地拒絕,他們要和這些學生和戰友一起摸爬滾打,把自己弄得像泥猴子一樣,教官和學生都分不出來了。
這種訓練是可怕的,兩個忍者教官絕不會因為三個女孩對他們的溫柔而放鬆要求。在一次隱藏考核中,忍者教官請林飛來搜索幾棟房屋,林飛卻想拒絕,他是偵察兵出身,即使再惡劣的環境也能泰然處之,但那三個女孩都是花季年華,她們的隱藏點能瞞得過自己嗎?他不想在出發之前挫傷她們的銳氣。
“不行,林飛同志,正是因為你有經驗,才選擇你作為考核的審定人,如果你都能識破,那些女孩在間諜和守衛密布的島上如何隱藏?我們是要深入敵後,生死懸於一發之間,越是嚴格,才越是對她們生命的愛護啊。”錢光兄弟依然是堅持著,林飛好無奈。
林飛隨著兩個忍者走向這些隊員藏身的幾棟房屋,那裡都是廢墟,早已沒人居住,走進去到處都是灰塵撲面,牆上還掛著蜘蛛網,屋子裡全是粉塵。呼吸間,鼻子裡痒痒的,只想打噴嚏。小金也跟著林飛走進去,卻是面無表情,他早就習慣了比這還差的環境。
小金是林飛的警衛員,一般不單獨作戰,而且他的身手在這些學員中是最好的,被教官挑出來做助手。他是獵手出身,平日裡打獵學會了高明的隱藏術,教官傳授的那些他是一點即通,顯出了過人的智慧和機靈。
林飛在屋裡轉了幾圈,忽然跳上了炕台,用小金的衝鋒鎗槍托砸開了密不透風的窗子。屋子裡頓時一片光明,地上清晰地顯示出腳印。林飛他們卻是踮著腳進來的,屋子裡雜亂的腳印很容易就顯出了隱藏者潛伏的地點。
兩個忍者看了不住地搖頭苦笑,林飛的這一招確實讓隱藏者無所遁形。
接著小金就按照林飛的指點將曹震先從破爛的壁櫃裡揪了出來,曹震是滿臉的懊喪。又按照林飛指著屋子中間柱子上和牆上的腳印,將兩個縮著身子,藏在房樑上的蘇聯老毛子拽下來。那兩個傢伙毫不反抗,甚至是手忙腳亂地跳下來。
他們早就忍不住了,兩個老毛子一下來,就不住地咳嗽著,嗓子裡像塞進了辣椒,咳得肺都要蹦出來了。真的感謝林飛發現了他們,不然他們自己就得從房樑上暈倒栽下來了。
他們拍著小金的肩頭說道:“不是我們藏得不好,是這屋子太小了,我們簡直是蜷著身子塞在裡面,就是老鼠從我們身上爬過,都沒敢動一下,天哪,那畜生還在我的鼻子前呼吸著,我都快暈厥過去了,真擔心他會咬我一口。”特種兵還怕老鼠,天下奇聞。
另一個連忙說道:“小金你別誤會,我是想那老鼠做晚餐的,但是為了隱蔽,絲毫不能動,真擔心自己被老鼠當了宵夜了,那可是虧大發了。”說的嚴肅的小金也忍住笑了起來。旅居東三省的老毛子說中國話很地道哦。
林飛走出了屋子,環視著周圍的景物,這裡是一片高大的樹林,樹林並不密集,但樹葉很厚,樹林的邊上是一個水塘,水塘邊上還有一個茅廁。跟中國鄉下的茅廁差不多,連門都沒有,茅廁里還堆著積滿灰塵的乾草。朝鮮人學中國的東西倒是學得有模有樣的。
林飛走進了樹林,細細地觀察著,忽然他指著一棵樹,朝著上面喊著:“侯德健你這猴子還藏在上面幹什麼,給我下來,我發現你了。”上面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風聲刮過樹葉的聲響。
林飛掏出手槍,照著上面“啪啪——”兩槍,就聽見上面傳來了聲音,“嘿——頭兒,你來真的啊,這要是打中了我,我可就徹底休息了。好傢夥,十幾米高啊,你這是怎麼發現我的呢?”接著樹葉亂動,就看到侯德健瘦小的身影像猴子一樣滑了下來。
他站在林飛身前,嘴裡還嚼著樹葉,滿臉的不在乎,但眼中卻閃著好奇。
錢浩上前說道:“你真是笨死了,你既然竄上了這棵樹,為什麼不借著樹冠跳到別的樹上去啊?你看看,爬樹還穿著鞋子,連你的腳上的泥土都粘在樹幹上了,傻子才看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