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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在苦苦堅持,他們的傷亡越來越大,下面中國人的槍法很好,幾乎是槍槍奪命,迫使他們不得不盤旋飛行,躲避地面的槍炮。他們在空中的目標太明顯了,個個在心底仇視這給他們帶來了無盡麻煩的蘇聯人,哪裡會管她是否舒服?
她的拼命哀求攪得美國人五心煩躁,讓美國人注意到這蘇聯的專家還是一個漂亮的姑娘。美軍的軍紀可不是那麼好,何況本來就懷著仇恨。
幾個躲在機艙內的士兵圍上來,粗野地議論著她的三圍,互相打賭,要把她的上衣扒下來看看,看看和他們的美國女朋友比比,哪一個更豐滿。嚇得克利婭面無人色,拼命掙扎。真是把林飛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哦。
這時,一道亮光閃過,刷地把她身上的繩索割得寸寸斷開,克利婭一下子覺得身上輕鬆了很多,如釋重負啊。抬起頭望著解救她的恩人,但立刻就厭惡地扭過頭去,幫她割斷繩索的正是林飛。林飛是隨後爬上來的。
林飛並不介意克利婭的表情,而是笑著向美國人打招呼,“大家辛苦了,謝謝,非常感謝!”林飛說話的時候,這架直升機上的美國人都快死傷一半了,有些美軍士兵一頭朝下栽向了地面,有的則是死屍搭在飛機的腳架上,隨風搖晃。
他說著,就操起機槍向著地面掃射,“掩護”下面的戰友。他的掃射看起來兇猛,只是浪費美國人的子彈,對楊根思他們根本造不成傷害,但看起來卻是聲勢嚇人。僅是如此是不行的,飛機上的美國人都在看著呢,這些都是美軍的精銳,槍法精準,林飛亂放槍能看不出來嗎?
不過,林飛在掃射的時候,將一塊白毛巾拴在腰帶上,隨風飄擺,地下的湘西子弟兵都看的真真切切的,他們都是打飛鳥出身的綠林好漢,有著鷹一般的眼神,那麼明顯的目標能看不到嗎?楊根思早對他們暗暗吩咐過了,這時他們都明白在美軍直升機上的正是老領導。
這些湘西子弟還挺會演戲的,隨著林飛機槍掃射過處,他們紛紛四仰八叉地摔倒,不住地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甚至有人順著山坡往下滾,像躺倒的樹幹一樣,滾得稀里嘩啦,還有的人抱著完好的胳膊在哭嚎,像是胳膊被打斷了,正痛的呼天搶地。
楊根思也沒想到這些湘西兵這麼賣勁,演的這麼誇張,那上面可是很多美國人在觀看著呢,別演的太過了,那反而會適得其反了。他不住地低聲喝道:“都沒事吧,別叫得那麼慘,聽起來像是屠宰場似的,似乎我們的傷亡都是營長整的,這是咋說的?”
一個湘西兵歪戴著帽子哼著說道:“連長,你以為這演戲容易啊,娘的,營長的子彈是貼著我們的頭皮過來的,嚇都要把人嚇死了,叫幾聲那是求求營長手下留情,別來真的。不然兄弟們死了也是白死。”
還有的躺在山坡下的人抱怨道:“營長的子彈掃過來,我沒法躲避,只得向下翻滾,沒想到滾到山坡下卻一頭扎進了不知啥子動物留下的糞便中,娘的,老子真的摔了狗啃屎,真是倒霉運啊。”
其他人哈哈大笑:“我們以為你是靈活機動,都跟著你往下翻滾,有你做墊背的,我們沒有啃到屎,只是你身上的那些惡臭全被我們沾上了。我們才是跟著你倒霉呢。”
楊根思臉都變色了,低聲喝道:“這是什麼時候?你們還在胡鬧!死的人還會說話嗎?真是見了鬼啊,都給我閉上嘴,老老實實躺好,營長能不能得到敵人的信任,可就要靠咱們的配合了,都別亂動,否則就是通敵,以軍法論處。”
那些裝死的湘西兵則是仰著頭望天,看著天上的直升機飛來飛去,彈雨如梭,自己卻只能是忍受著蚊蟲的叮咬,紋絲不動,真是鬱悶若死啊。可是沒辦法,楊根思說了,亂說亂動者以軍法論處,這可是通敵的罪名哦。他們只能是在心中哀求營長早些離開,免得他們再受洋罪了。
美國人看得大為驚訝,拍著林飛的肩頭說道:“梅的,你的槍法很好,所到之處,共軍是屍橫遍野呢。他們埋伏的位置很好,你也能打得這麼准,比我們遊騎兵可是高明啊。”原來這些美國人還是遊騎兵,但他們哪能猜到這是志願軍的計謀呢。
從下面看著攀爬的人員看得非常清楚,如果攀爬的特工無一傷亡這也說不過去。因此郭雲清在最後押陣,用槍頂著幾個偽軍的特工向直升機投下的繩梯攀爬,他們與志願軍的區別就是身後沒有背著武器。
郭雲清對著步話機,用江浙話說道:“老鼠出洞,白貓攻擊,勿使漏網。”僅此一句話,就決定了這些懵懵懂懂的美韓特工的命運。
這些美韓特工雖然不明白中國人為何在這時放他們逃生,但還是爭先恐後地向上飛速地攀爬,性命攸關,誰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如果不是直升機不住地盤旋,帶著這些特工在空中飄飛,以他們的身手,真可能就爬進機艙內了。
楊根思早就得到了林飛的指示,這時一見,又驚又喜,驚的是只要有一人漏網,就會給志願軍帶來滅頂之災;喜的是終於可以出口氣了,可以放開手射殺敵人了。被美國人壓著打,還有林飛在上面幫倒忙,每個人心中都很憋屈。
楊根思一指其中的一架直升機懸梯上的特工,操起機槍就掃射起來,邊打邊喊:“快打啊,一個也別放過,那上面的都是敵人。”戰士們大喜過望,操起步槍就向著繩梯上射擊,雨點般的子彈像狂風卷過枯枝敗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