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頁
相反如果這些特工半路反抗,警衛連猝不及防,就會受到很大的打擊,沒準到手的勝利果實又會化為烏有,現在的人手不夠啊。這些特工的戰鬥力可不是警衛連的官兵能夠相比的,這次勝利實屬僥倖。交還他們的財物,是為了安撫這些特工,為了穩住他們。
警衛連長本就不願意,雖然明白通訊排長的苦心,可是怎麼也說服不了那些老兵。老兵當然有自己的想法,交出了財物,將來再去搜刮,誰還知道是誰的,原本擁有卻沒有搶到的會抱怨不已,沒搶到的這次得到了那會欣喜若狂,這生意怎麼做?
通訊排長咳嗽一聲:緩緩地說道:“如果他們願意交代這次行動的帶頭的,我就應該將他們看作是立功贖罪,不必再去和他們爭執計較了。沒準這些游擊隊又會成為我們的戰友,對於戰友不必要把事情做絕了,將來也不好相處啊。”
那些特工聽著這話,紛紛將視線投向了縮在人群後面的曹化成,這時的曹化成哪裡還有一點勇悍囂張的氣焰啊。被自己的部下痛扁,雖是事出有因,也是大大的丟臉,這話傳出去,特工隊將成了眾人的談資笑料。他是沮喪到了極點,縮在人群後面不敢露頭。
“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快些說出來,就是女兵們放過你們,我也沒有這麼好說話的,為了阻擊你們的偷襲,我們可是損失了很多好兄弟,如果你們再不老實,我看也用不著將你們送到軍營去了,統統的活埋算了,很省事!那時你們的財物還會屬於你們嗎?”警衛連長大聲對著那些特工吼道。
不用他們多說了,那些特工不約而同地指著曹化成,“長官,這就是我們的頭兒,是他指使我們襲擊你們的,你們要想算帳,應該冤有頭債有主,不用和我們這些小兵過不去啊。”話音剛落,警衛連長一擺手,就有幾個膀大腰圓的士兵衝上去,從人群中,將曹化成拽出來,繩捆索綁起來。
曹化成沒有怨恨七師的官兵,而是轉身面對那些昔日的部下長嘆一聲:“我們特工隊不許自相殘殺,你們連我們的宗旨都忘了嗎?我是誤傷了你們的兄弟,並非本意,你們需要這麼為了私利,將我出賣出去嗎?我們的特工隊看來是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希望了。”
楊柳青這時哪裡還呆得住,早帶著幾個姐妹去搜索林飛和那個狙擊手,她憑著感覺,也能猜到那個暗藏的狙擊手就李怡寧,天哪,李怡寧身上的傷還是剛剛好,怎麼能經歷這種慘烈的戰鬥呢?林飛啊,你可千萬別出事,不然我們可是群雁無頭,不知該往哪兒飛了。她在心底默默地禱告著。
這些女兵瞪大了眼睛尋找著,不放過蛛絲馬跡。可是明知道師座就在這附近,或許就在腳下,卻怎麼也找不著。天色也開始黑了,樹林陰翳,光纖更是不足,都需要將身子貼近草叢去尋找了。這活兒還得女兵才能勝任,女人的心思總是要比男人要細膩的多。
第736章 林飛破相露真容
警衛連長將那些老兵找到一邊,對他們小聲解釋歸還錢財的必要性,到底是滑頭的老兵,隨即明白了長官的意思。即使他們再不情願,也不願意節外生枝,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搶走了特工的錢財,特工就會想到接下來也幹掉他們,必然會想著反抗;如果歸還他們的錢財,就能安撫他們。等到了軍營,想要如何發落他們,還不是一句話嘛。他們將錢財還給了特工後,將他們捆成了長串,押著上路了,押送的人數不多,更多的人需要留下來尋找和保護師座。
戰場上遺屍無數,可是那些女兵壯著膽子,幾個人一組翻看著能找到的屍體,卻發現都不是。那些屍體多數是睜著眼睛,死不瞑目,女兵們看了真是心驚肉跳,戰戰兢兢。有的屍體身首異處,被炮彈崩飛了腦袋,有的被子彈打在臉上,還是開花子彈,類似達姆彈的效果,面容嚴重變形。
特工使用的是繳獲的人民軍和游擊隊的武器,游擊隊不能生產彈藥,全要靠繳獲;有的在中國參加過抗日的老抗聯,往往將子彈頭在鞋底上磨過,彈頭變形,打中一槍,就會打出一個大洞,使中彈者徹底喪失戰鬥力,但這種子彈也有缺陷,子彈頭變形,會改變彈道。不是老兵,使用的是自己摸慣的武器,還真打不准,因此,這種可怕的子彈並不多。
琵琶女尚且要千呼萬化始出來,林飛和那個神秘的狙擊手卻像泥牛入海,杳無蹤跡了。女兵們對原來的七師長並無好感,只有厭惡,可是林飛不是真正的七師長,他身上的氣質和品格卻是那個敗類無法媲美的,他在潛移默化中改變著一支軍隊的面貌。一支部隊的面貌決定於最高長官的秉性和風格。
他為了救護那些部下,奮不顧身的義舉令所有人感動,女兵此刻心中只有感念之情,處在他的地位和那種情況下,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逃走,但他沒有,而是精心布置,和部下同生共死,這在韓國軍隊中是沒有過的事情。女兵們飽含熱淚搜索著林飛的蹤跡,誰知怎麼也找不到,就連那另一個狙擊手也找不到。
她們有些慌了,沒有師座,她們就像沒娘的孩子,今後何去何從都茫然不知。林飛就像是舵手,航船沒有了舵手,只有傾覆或是撞碎的悲慘之路。
楊柳青也在著急,而且比其他人更焦急得多,她甚至害怕見到林飛,因為她害怕見到林飛渾身是血,缺胳膊短腿的悲慘模樣,那對於一個優秀的軍人來說,真是生不如死,從此只能是黯然離開自己鍾愛的部隊。麥克阿瑟說過:“老兵不會死,只會慢慢地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