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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冷笑道:“瑪麗?這麼親熱,她是你的什麼人呢?我不認識,不過我知道剛才有兩個女兵正在和男人熱火朝天地幹著那種事呢。她們現在應該是雙宿雙飛了吧。你這麼粗魯,是想打破別人的好夢嗎?”
“婊子養的,混蛋!”遊騎兵忽然勃然大怒,衝著直升機就奔過來,李怡寧一側身,這傢伙已走到近前,探頭朝直升機里一望,因為夜太黑,沒看清。不過能看到兩個女人的身子正躺在甲板上呢。
猛然他感到耳邊響起了風聲,一道白光閃過,因為距離太近,他已來不及躲閃了。本能地抓住了飛來的白光,頓時覺得奇痛無比,一截刀刃已穿透了他的手掌,而襲擊者正是身旁的那妓女。這時的她哪有半分的柔情,眼中冒出的都是殺氣。
“操——”美國兵不顧劇痛,揮起一拳就要向李怡寧打去,李怡寧本就不是近戰的高手,何況是病體初愈,但她竟然抬手擋住了這一拳,頓時覺得有些眼冒金星。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美國遊騎兵的胳膊像是千斤重似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忽然她的胸口一下覺得舒暢了很多,手臂上的壓力消失了,睜眼一看。美國人正努力地想要扭過頭去,他的胸前穿出了一柄匕首,咽喉處也被割開了,鮮血嘩嘩地淌下來。
李怡寧毫不遲疑地抽回匕首,照著著美國兵的胸前小腹再捅上兩刀,美國兵已經喊不出來了。“噗通——”一聲,像座山似的跪倒在李怡寧的腳下,頭向下一垂,嘴裡流出了鮮血。
兩個湘西兵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李怡寧的面前,頭都不敢抬。李怡寧怒不可遏,低聲罵道:“狗改不了吃屎,你們這兩個混蛋加三級的,竟然在執行任務期間幹這種事,都不想活了嗎?”那兩個不成器的傢伙大氣都不敢出。
好在這時正面戰場已經打響,美國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一邊,無人注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接下來,志願軍乘亂刺殺了所有的美軍飛行員,除了三架飛機外,其他的都布上了炸彈,然後分別登上了那三架飛機。這三架飛機的位置最為偏遠。
美軍遊騎兵潰逃的隊伍被炸得血肉橫飛,但這股美軍非常強悍,竟然憑著精良的武器,借著月色黑暗,試圖強行突破志願軍的防線,殺出一條血路。志願軍自然是寸步不讓,拼死相爭。祖國慰問團在看著呢,怎麼能讓這些漏網之魚再魚入大海呢?非得斬盡殺絕不可。
就在激戰的時候,忽然志願軍的後方響起了槍聲,一下子打亂了志願軍的陣腳。志願軍按道理沒有這麼容易混亂的,但是這次不同以往,因為衝上來的也是志願軍,清一色的日式武器,清一色的志願軍的制服,但卻是朝著志願軍開槍的。
“毛秘書,我們的防線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股來歷不明的人馬,他們和我們的穿著是一樣的軍服,混在我們的隊伍里,讓我們無法分辨,這可怎麼辦?”景希珍在步話機里焦急地喊話。
林飛聞聽一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志願軍的防線不是那麼容易被敵人滲入的,沿途都有潛伏哨和火力組。這些化裝的敵人能夠進入戰區,那說明他們不是從地面進入的,而是來自空中。就是說他們是空投來的,那是可以進入任何地域的。黑夜裡,如果是超低空,志願軍裝備雷達是發現不了的,如何辨別空中的敵人呢?
“放開大路,讓他們和美國人匯合。”林飛在步話機里說道,聽得景希珍渾身一震,彭總那脾氣他是知道的,如果知道林飛把美國人放跑了,林飛可就悲劇了。他想勸說,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不放他們走,又能怎麼辦,志願軍腹背受敵,敵我難分,這仗怎麼打呢?
景希珍雖然不理解林飛的用意,但是執行命令卻是沒有二話的,或許是對林飛的絕對信任,或許是因為總部都把權力下放給林飛,景希珍索性做個甩手掌柜。林飛自然不是胡來,他有他的道理。
這些假扮的志願軍竟然能滲入總部防線,又是黑夜,容易造成志願軍的自相殘殺,黑夜裡他們辨不清敵我,誤傷就在所難免,過去林飛就是這麼幹的,攪得美國人焦頭爛額,死傷慘重,而始作俑者的林飛卻毫髮無損,逃之夭夭。只留下美國人越打越猛,死傷遍地。
話說回來,美國人在朝鮮戰場上的情報工作做得極差,這不是開玩笑的,而是有據可查的。美國人因為和中國人人種的差異,情報工作只能是由南韓的特工或是蔣介石的國民黨特務來完成。
南韓建國之初,特工力量薄弱,很難獲取到有價值的情報,除了極個別的優秀特工。而中國人卻可以假扮成南韓人出入敵營,如入無人之境,中國的特工都是久經戰火洗禮的偵察兵,經歷了無數次出生入死,即便是龍潭虎穴也不會猶豫。
最可笑的是,美國人異想天開地製作了很多的志願軍軍服,想配備給南韓特工,混入中朝聯合陣線,但是那時的志願軍軍服是不時更換的,式樣差別還是一目了然的。這或許是為了防奸防特的需要。
美國人總是跟不上時代的節奏,後果就相當地可怕了。試想一下二十一世紀的軍人中忽然出現了老八路、新四軍,人們會怎麼想?絕對會像看演員一樣看著,懷疑這是穿越來的。只不過送上的不是鮮花,而是子彈。南韓特工無數次這樣送死,艱苦的訓練的勇士都因為糟糕的情報而葬送了,能僥倖避開者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