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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下面藏著財富,挖到現在放棄,就會便宜了美國人,美國人何嘗不是抱著發財的目的來朝鮮打仗的。他們的士兵將搶來的朝鮮人的銅碗銅勺之類的家什寄到國內,當作是金碗金勺,戰爭從某種意義上就是搶劫。
退守到核心陣地,就是地下實驗室的人民軍越來越多,他們的彈藥也所剩無幾,個個面帶驚慌,齊齊地望著他們的主心骨——金鬥成師長。金鬥成在這時卻是進退兩難,他實在是不甘心放棄啊。
金鬥成命人將柯柳森推到了最高的那棟樓上面,用擴音喇叭對著下面大喊著:“美國人注意了,你們的柯柳森院長在這裡,他是你們的科學家,如果你們不想要他,那就讓我們在這裡砍下他的腦袋吧,順便讓你們帶回去交差。”幾個高大的士兵將柯柳森壓著跪下,高高揚起了手中的大砍刀。
柯柳森金黃的頭髮隨風飄擺,低垂著腦袋,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任由人們將他推倒跪下。他的身後是四五個荷槍實彈,滿臉殺氣的人民軍士兵,最後的一個竟然是扛著一把剁肉刀。一把剁肉刀再重,也不是斧子。扛在肩上,就是為了讓遠處的人看到,就像劊子手出場,亮出的就是殺人無數的斬首刀。
戰地醫院不是屠宰場,沒有專門用來砍人腦袋的那種野蠻寬厚的砍刀,醫生使用的都是小巧精緻的手術刀。想要找一把像樣的砍刀,戰士們轉了半天,才在廚房裡找到一把剁肉刀。美國人看的很清楚,看的目眩神搖,心驚肉跳。
想著著名的外科醫生竟然死在一把剁肉刀上,實在讓人覺得充滿了黑色的悲哀。像柯柳森這種為了自己的事業,漠視生命的人應該死在手術刀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長官,咱們真的眼睜睜地看著柯柳森死在我們眼前嗎?”驚愕的美軍問哈力夫少校。哈力夫眉頭緊皺,舉著望遠鏡,面色鐵青地凝視著,被按著跪倒的柯柳森,忽然哈哈一笑,不以為然。
“那不是柯柳森,那是一個替身。”他淡淡地說道,同時下令,“用大口徑火炮攻擊那棟建築,將這個假柯柳森送上天去。”
那些美軍也在看著,有的距離很近,有的也通過望遠鏡看著,卻無人能看清腦袋朝地的柯柳森的面容,只看到被人民軍戰士拽著按著的金黃的腦袋。而金黃的顏色是可以作假的。但他們無人敢像哈力夫少校這麼肯定,竟然直接用火炮摧毀的。
隨著一聲炮響,被按著跪倒的哈力夫和他身後的人民軍戰士都被炸的像樹葉一樣飄落下來,屍體在空中就四分五裂了,化作了漫天的血雨,紛紛揚揚地灑落在下面的美軍的臉上身上,美軍全都驚呆了,他們來就是為了解救柯柳森。幹掉柯柳森,不就意味著任務失敗了嗎?
美軍在殘破的屍體堆里找尋著柯柳森的腦袋,哪有啊,只有人民軍被燒成焦炭的屍骸,不過在灰塵中卻摸到了一塊骯髒的金黃的假頭毛。好像是哈巴狗身上的狗皮,離遠了看不清,跟人的頭毛差不多。美國人恍然大悟,哈力夫少校真行。
其實哈力夫少校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萬一自己的推斷錯誤,就要上軍事法庭的。甚至要為柯柳森這老鬼賠命。他是堅信北韓人不會輕易地處死柯柳森,那是他們的籌碼,現在還不到他們孤注一擲的時候。他做的就是要讓北韓人誤以為美國人沒有將柯柳森的生死放在心上,在美國還有無數的柯柳森,死一個不算啥。這反而是保護柯柳森。
金鬥成確實是用了替身,他不會讓柯柳森死,至少現在不行。他還要從他的身上獲取夢寐以求的財富呢。“呵呵,看來你的同胞已經拋棄你了,他們甚至沒有商量,沒有談判,直接將你轟上天去。他媽的,還浪費了我的幾個好兵。”他斜視著柯柳森冷笑道,柯柳森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美國人在想什麼,難道真的不要我了嗎?哎,兔死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心中暗暗地悲哀。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只要有我在,你就有活的希望,但是你要知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為什麼按照你的指點,地下實驗室還不能打開呢?”
柯柳森朝著外面呆坐著,目光呆滯,嘴裡喃喃地說著:“快了,快了。”
就在這時,美軍再次發起了進攻,進攻之前,依然是用猛烈的炮火攻擊,與前面不同的是,這次使用的是大口徑的火炮,一發炮彈足以摧毀一棟房屋。幸好數量不是太多,否則排山倒海般發射過來,山搖地動,這裡的一切都將化作齏粉。
一發炮彈落地,就是一個大坑,將金鬥成和柯柳森都震得趴在地上。金鬥成久經沙場,趴在地上,還若無其事地吸菸,柯柳森卻抱著腦袋,渾身顫抖。他的心裡非常震驚,美國人不要我啦?
先前美國人不敢使用大口徑火炮,是擔心傷害到柯柳森院長,現在好像已經捨棄了柯柳森,置他的生死於不顧了,只想將這些該死的北韓戰俘統統消滅。就這樣,戰俘們也是人心惶惶,意志力在衰退了。
“師長,咱們還留著這老東西有何用?美國人都不要他了。”有人建議殺掉柯柳森,金鬥成搖搖頭:“不是你們想像的,美國人用那麼多人保護他,還會輕易讓他死嗎?肯定是他們看出了破綻。暈,白白犧牲了幾個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