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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這些都是柳青蓮同志在附近找來的失散的人民軍同志,他們一直在敵後堅持戰鬥,陷入重圍,危機四伏,沒想到咱們突襲偽軍第五師營地和襲擊美國人的航母編隊,使得美軍緊急調整部署,匆匆撤軍,這才使得我們得以和他們會和。這是人民軍的大尉盧金生同志。”副隊長說著一指身後的一個身材魁梧的人民軍軍官。
那軍官連忙上前和林飛握手,眼中充滿了敬意,因為從志願軍偵察兵的電台里已經聽說了美軍航母編隊遭到了重大打擊的消息,還親眼目睹了林飛帶著幾個手下從美國人的轟炸機上跳傘下來。
開始他不信,蘇聯人都做不到的事,世界上都沒有人能突破美軍防範嚴密的航母防護圈,你們中國人憑什麼做到?但是美國人在電台里像死了爹娘一樣驚呼亂叫,他不得不相信了。但是他仍然認為只有雄厚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當初日本人要賠上多少架自殺飛機才能幹掉一艘輕型護航航母。
當他親眼看到跳下飛機的確實是寥寥數人,他相信了,驚訝的目瞪口呆。而柳青蓮則帶著滿心的歡喜和自豪,雀躍著跑向前去,卻童心大起,想和林飛他們開個玩笑,偷偷地摸到林飛上岸的地方,想嚇唬林飛一下,結果窺破了林飛的家底,自己也是落荒而逃,差點沒讓林飛一梭子斃了。
女孩的心思都是愛慕英雄的,尤其是心儀的男子,這段分離的時間,柳青蓮越發感到林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但是女孩也依稀感到林飛對她的若即若離,對她的熾熱情感木納的很,讓她暗自傷心。金日成將軍都號召志願軍戰士找朝鮮姑娘,怎麼這林飛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呢?她哪裡知道中國人根本不允許找朝鮮姑娘,那是要掉腦袋的。
戰爭年代,朝鮮男人稀少,供不應求的搶手貨啊。志願軍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見到了美女不心動,不是柳下惠,肯定是性取向有問題。朝鮮姑娘公然挑逗中國士兵,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中國士兵不敢找朝鮮姑娘,不代表不想。還羞答答地說:最怕被朝鮮女人抓去生孩子,難道她們會比美軍特工都厲害嗎?多半是半推半就的。
林飛說話時,根本不敢看在一旁火熱地盯著他的柳青蓮,心裡暗自懊惱,這女孩怎麼不知道含蓄呢?剛剛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害羞啊,還呆在這裡幹嘛?但是柳青蓮偏不,就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那些戰士也在被偷窺系列,但只有林飛是情有獨鍾。
林飛望著面前的這些衣衫襤褸的朝鮮人民軍,心中也是黯然,這些軍人永不妥協的精神確實讓人敬佩,但是戰爭是要有犧牲的。朴玉素說過:戰爭不僅要對敵人狠,還要對自己人狠,既然一定要狠,那還是對朝鮮人狠吧。總好過了拿自己手下的兄弟的性命去換取戰鬥的勝利。這場戰爭本來就是為他們打的。
“大尉同志,我們現在還不能回到大部隊去,因為我們的身後還有很多的偽軍部隊橫亘在那裡,我們迫切需要配合主力,攪擾敵人的後方,讓他們產生錯覺,以為和他們交手的還是你們朝鮮人民軍。這樣我們的主力部隊就會取得更大的勝利。”林飛循循善誘著。
不過這朝鮮人民軍的大尉顯然不是好糊弄的,他皺著眉頭說道:“吉文袞東木,我們感謝你們幫我們打擊美國人和賣國賊,但是我們轉戰多時,武器彈藥和糧食都消耗殆盡,我們就是想和他們拼命也是力不從心啊,不如讓我們先設法回到主力部隊去,等我們休整完畢後,再來教訓這幫狗雜種,你看好嗎?”按理說朝鮮人民軍的大尉相當於中國部隊的營長,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用幾乎用乞求的方式和林飛商談。
“我們相信你們,但是時間不等人哪,戰機轉瞬即逝。沒有糧彈不要緊,這公路上到處都是來往穿梭的運輸隊,過去我們和小日本戰鬥時,也是時不時去打擊一下他們的運輸隊,這樣吃的喝的,武器彈藥全都有了。哈,你們的金首相和崔庸健次帥可是我們游擊戰的前輩哪。”
林飛搬出來金日成,自己都覺得有點無恥。那意思你想給金日成丟臉嗎,還要不要腦袋了?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大尉也無可奈何,只有點頭:“好吧,我們相信中國同志會和我們同甘共苦的,我們是並肩戰鬥的兄弟之邦,鮮血凝成的友誼。”
林飛聽了暗笑,不住地點頭。但是林飛食言了,他哪裡會想著去公路上打劫運輸隊呢?這幾十個人還不夠給公路上來往穿梭的摩托隊塞牙縫的呢,他想著的是去偽軍的補給基地,如果現在說出來,恐怕這筋疲力竭的朝鮮人民軍大尉又得逃之夭夭了。這段時間,他們就是東躲西藏過來的。
“不過現在得委屈你們一下。”林飛說這一揮手,那些戰士立刻將槍口對準了這些朝鮮人民軍,隊長和士兵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就像林飛一個顏色,那偵察兵就知道要安放定時炸彈,只有這樣的隊伍才能迅速地把握戰機,取得勝利。
“啊——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你們都是美軍的奸細?”兩個偵察兵毫不客氣地將朝鮮人民軍大尉繩捆索綁起來,那些人民軍戰士都被背剪雙臂綁起來了。個個都驚愕不已。但又無力掙扎,他們的衝鋒鎗都快沒子彈了。
“畜生——住手!”一聲嬌叱從林飛身後響起,林飛一轉臉,就看到柳青蓮柳眉倒豎地端著衝鋒鎗對準了他們,槍口不時地晃動著,手在發抖嘴唇在抖,“你們,你們想做叛徒嗎?我現在就打死你們!林飛,我看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