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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雲清走了,留下李怡寧徹夜難眠,輾轉反側,淚水把枕頭都淋濕了。
第二天,林飛一早就起來去看望何志強,這傢伙傷的全在背上,燒的烏漆墨黑,若不是戰友拼命保護他,疊起來蓋在他身上,他早就見馬克思了。現在只能是光著屁股趴在暖和的屋子裡,直哼哼。護士小姐為他打消炎針,他可是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拼命地想用衣服遮掩自己赤裸的身子。
“啪——”護士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冷哼一聲,“你怕個啥,就你這身子,我看過不知多少遍了。你想遮起來早就晚了,還容易感染,到時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你了。嘖嘖,全身上下瘦的全是排骨,誰還有興趣看哪?”說著桀桀咯咯地笑起來,笑得何志強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喂,我說小姑娘,你才幾歲啊,就像是閱人無數的樣子,你又不是風塵女子,怎麼這麼沒羞沒臊呢?我都替你臉紅。注意,像你這樣子,可別告訴我,你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吧。”何志強也是牙尖嘴利,被一個小姑娘羞臊,哪裡忍得住不還口?但還是說得氣喘吁吁。
“啥是閱人無數?啥是風塵女子?別跟我轉文的,我的牙都快酸掉了。我是為你好,我這是盡到我的職責,你再亂說,當心我打針時,把你的屁股扎的全是窟窿。”小姑娘瞪著眼睛大喝道。
何志強不理她,卻放開了喉嚨大喊著:“救命啊,快來人哪,這裡要出人命了。哎呦——我的姥姥,你真的下得了手啊。”那護士真的在他的屁股上就來了一針,痛的何志強齜牙咧嘴。
“喊什麼,喊什麼?不知道這裡是醫院,別的病人同樣需要好好滴休息嗎?我說你這同志,還是一個幹部,就這麼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嗎?再吵再嚷,我們可就對你進行強行管制了。”一個醫生探進頭來喝道。
所謂的強行管制是對那些神經失常的戰士進行強力控制,他們即使下了戰場,心神還在戰場,不配合醫生工作外,還會將醫生護士當成了美國鬼子。這些人和美國人白刃格鬥都不含糊,要想擰斷護士嬌嫩的脖子,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有時甚至能搶過手術刀扎死為他救護的醫生,那是太可悲的事了。
“主任,沒事,這同志就是怕打針,我一打針,他就嗷嗷直叫。嘖嘖,還真不相信他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那都傳遍了醫院了。他不怕美國鬼子的飛機大炮,卻怕小小的針頭。”小護士為何志強打掩護,依然是笑得花枝亂顫。
“我就說嘛,一個英雄怎麼會被小護士欺負,你不欺負她就不錯了。小陳同志,這沒啥奇怪的,我們的同志身體健壯的很,這次受傷才見到打針,平時他們可是從不到這裡來的,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照顧,不要讓他們再受到痛苦了。”主任耐心地勸說著,轉身走了。
“啪——”小護士又是一巴掌拍在何志強的屁股上,“沒見過你這樣的戰鬥英雄。”話沒說完,何志強卻痛的“嗷——”地大叫一聲,指著小護士,嘴唇直哆嗦:“小姑娘,你這是公報私仇啊。你不知道我剛打過針,屁股還很痛嗎?你真是滅絕人性哪。”
小姑娘慌了,連忙揉動何志強屁股上針孔的周圍,一連聲地問著:“好些了嗎,還痛不痛?我當護士不久,沒有注意到那麼多,你多包涵哪。”
揉的何志強渾身發熱,這可是小姑娘的手啊。再回頭看看,這些姑娘竟然長得清秀可人,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雖然裹著護士服,還能看出苗條的身材,典型的江南小美女啊。不過經她的手一揉,何志強覺得舒服了很多。
當兵三年,見了母豬都勝似貂蟬啊,何況在這小房間裡,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又是這麼漂亮耐看的小姑娘,何志強本就是白面書生,心裡忍不住痒痒的,不由得綺念叢生,神遊天外,嘴角邊就露出了一絲詭笑,不住地呻吟著:“哎呦,輕點,我說輕點哪,醫者父母心,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小姑娘開始時,還在認真地揉著,可是怎麼揉這傢伙都哼哼唧唧,沒完沒了,看起來渾身都在痛啊。這是怎麼回事?她側頭一看,看見了何志強嘴角邊的那絲奸笑。
小姑娘覺得被耍弄了,氣得柳眉倒豎,這會兒是在何志強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再次痛的何志強齜牙咧嘴,不住地都吸冷氣。大聲說道:“你怎麼比美國鬼子還兇惡啊?”他說著,側過身來,瞪著小姑娘,正好讓小姑娘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小姑娘眼睛直了,驚愕半晌,猛然轉過身去,低低地罵道:“臭流氓!”
這時,門外一個聲音傳來:“誰是流氓,讓我來教訓他!”說話的正是林飛,只見他掀開門帘,一個箭步跨了進來,走到何志強的身邊說道:“小姑娘,是不是他欺負了你?我替你教訓教訓他!”何志強百口莫辯,首先是想著把自己遮掩起來。
這會兒小姑娘根本站著沒動,林飛連忙制止道:“使不得,你的傷全在背上呢,這會引起感染的。我說這小姑娘,就這動都不能動的傢伙還能調戲你嗎?我是不是聽錯了?”一邊扶著何志強趴下,“你老實點,一切都要聽護士小姐的話。”
沒想到小護士忽然衝著林飛發火了,“你這位同志怎麼說話的?誰是小姐?我是祖上三代的貧農,怎麼成了地主資本家的小姐?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